顾寻震惊起身,急红眼:“什么???”
谁敢来婚礼捣乱?
慕思没什么特别反应:“哦,我知道了。”
化妆师:“……”
顾寻张张嘴:“慕思,你不觉得不对?”
“哪里不对了。”慕思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容貌,没有表情地说:“我看镜子,不对吗?”
修眉刀小小的刀片,她慢悠悠修理自己的眉头,又用眉笔补充笔划。
顾寻被噎住,觉得好像有道理,又觉得没有道理。
慕思是当事人。
她试探性地说:“你爸妈?”
慕思眸光一暗:“他们不是我的家人,我家人早就死了,花花。我跟你说过,我没有什么悲惨的故事,我只是贪慕虚荣而已。”
化妆师闪过一丝鄙夷,她不是专业的演员,加上慕思这么坦然承认,实在让她生不出好感。
顾寻则是叹口气,外面这么吵闹,不管慕思是不是为了钱,这毕竟是她的婚礼,有很多人都过来,有很多人都在注意到这一幕。
“我去帮你把他们解决掉。”顾寻说道,大步流星朝外面走去。
走廊。几名服务员在阻止几个人的接近,他们分别是一对中年夫妻和一对青年夫妻,年轻的妈妈怀里还抱着一名两三岁的孩子。
水汪汪的大眼睛浮现泪水,被面前的场景吓到,一直在哭着。
这两对夫妻明显打扮过,穿着他们眼中得体的衣服鞋子,戴上金子首饰,恨不得在全身写上我很富贵几个字,偏偏撸起袖子就和服务员干起来,推了服务员好几把。
中年男人说:“我是慕思的爸爸,也是赵余年的岳父,你敢对我动手试试看?”
服务员敢怒不敢言,他们衣服被揪住。顾寻挺直腰板,呵斥说:“你们在干什么?是谁准你们在这里动手?你们又是谁?”
她挺直腰板,冷着一张脸,通身气场发出三连问。
先发制人,不给她们询问自己身份的机会。
中年男人认不出她的身份,没有对服务员时那种不客气,露出笑容说:“我是慕思的爸爸,今天是我女儿的婚礼,你看,她也是害羞,到了今天才告诉我们,这不我们就紧赶慢赶过来了,慕思呢?她现在在哪里?”
恐怕慕思一点都不想让你们知道吧,顾寻微微一笑,面容缓和不少。“我是赵落书。”
关键时刻,要用来背锅人的身份要镇得住场子。
她、赵落书,赵余年妹妹,赵氏集团的副总。
一瞬间,站在逆光中的顾寻,觉得自己浑身金光闪闪。
这里只有服务知道顾寻的身份,不过他们都被中年男人打过,没有开口拆穿真相,巴不得顾寻好好出手整理一下这些人。
有个被打的服务员还喃喃道:“赵总,这件事是我们的责任,您不要生气。”
他边说边双腿发抖,想跪下来,求原谅。
生活中处处都有演技帝。
顾寻的脸冷冰冰,穿着工作服,西装笔挺,又有服务员的证明。
中年男人一瞬间就相信她的话,他们应该是了解过这些人际关系。
几个人拼命挤出灿烂笑容,显得亲切:“那我们就是亲家了,赵妹妹你好你好,俗话说的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们慕思和赵余年女婿是有多大的缘分才在一起。”
中年男人脸上满是岁月留下来的痕迹,和普通劳苦大众没什么不同,垂下的眼角显得凉薄贫穷,张口一股老烟民特有的烟味,一口大黄牙。
换成赵落书被这个男人叫妹妹……
她大概会这样说:“你别乱攀亲戚,我知道你们不就想要钱?不过对我来说,能够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钱的事一切都好说。”
顾寻眉梢轻挑,丝毫不在意。这就是散财童子!
中年男人搓搓手,看了一眼中年女人,也就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