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勋略略想了想,惊呼,“哎呀,那只箭就是这种草头铁箭,只是在箭矢上并未找到铸箭年份和铸局(铸造兵器的机构)罢了。”
文徽行在一旁听着,皱眉思索,大魏民间是不允许私自制造兵器的,猎户的弓箭也是官府统一售出的,每一支箭上都有年份与铸局组成固定型号,猎户的户籍上也会有统一标注。
不过大魏举国千万人口,落下一两支箭的记载,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这个人行事时刻意没有留下箭矢的信息,说明此人处事十分谨慎。
她边正分析着,手中边打开那个墨色锦缎封皮的簿子奋笔疾书,陆元彻在一旁看着。
他方才学文徽行弄了个簿子,这才一天,文徽行又变了,还有加密措施,他怎么总跟不上趟呢?正想着,他才想起自己带了东西。
“喂,邢兄弟,你看这个!”陆元彻从怀中掏出个锦帕,摊开给她看,文徽行正在纸上涂涂画画,没空理陆元彻,只瞥了一眼。
不过,就只看了一眼就怔住了。
“你弄这么多螺子黛干嘛?”文徽行诧异地看着陆元彻。
螺子黛,是女子常用画眉之物,以珠玉和白瓷做成螺子形,里边装着炭石,以方便使用。
而眼前这方帕子上正放着几枚小小的螺子黛,甚是精巧。
陆元彻小声道,“这是今早,我从陆元元的妆奁里顺来的,我看你用炭石写字,容易弄脏手,用这个不正好么?”
文徽行有些不可思议,但看着久违的粉饰之物,还是忍不住伸手拿了一支。
那是一支小巧的白瓷螺子黛,小小的,入手轻盈,她一瞬间觉得,或许有一日,她还能做回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文徽行。
但也只是一瞬,她便将自己拉回现实,去面对着这些诡异莫测的血案。
轩辕临与杨勋尚在探讨有关箭矢的问题。
轩辕临道,“这枚箭矢,箭羽处已损了大半,箭身有锈迹,略有磨砂感,说明其打磨方式是大魏建朝之初的干打磨,这箭到现在也有些年头了,而且到现在已经反复打磨过许多回了。”
杨勋皱眉道,“那这么说,这箭身上的铸局和年份可能已经打磨掉了,不过能有年代这么久的箭矢的人,想必年纪也不会小吧。”
轩辕临点头,“不错。”
文徽行有凑上前看观音像,她个子高挑,能够看清箭矢处的情况。
“嘶,”文徽行略有疑惑,继而伸手碰了碰箭矢插进去的地方,又将手指放在鼻息下闻了闻,然后面色略有些发沉,也不言语。
轩辕临又叫来,那天值夜的小和尚询问。
小和尚道,“那晚小僧就在殿前不远处值夜,听见殿中似乎有声音,于是进来查看,但一个人都没有,等我抬眼一瞧的时候,观音像就已经插着一根箭了。”
文徽行问道,“你还记得是什么样的声音吗?”
小和尚想了一想,“嗯,有点像烧开水的那种嘶嘶声,我也很纳闷,如果是插箭,不应该是咚锵之声吗?”
文徽行点头,将他所说全部记录了下来。
接着又向慧清询问,“之前,观音像双目流血泪是怎么一回事?”
慧清道,“那日承德法师正为香客们讲经,观音像忽然流了血泪,一众人都吓得够呛,但后来我去查看之时才发现所谓的血泪不过是一点蜡油,也不知是谁搞这样的恶作剧。”
文徽行抬头,“蜡油?”
慧清点头,“就是蜡油。”
文徽行皱眉,但也没作声,只将慧清所说也一一记录。
另一边陆元彻也询问其他几人,并一一记录在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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