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临此时意识模糊,挣扎着想起来,却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
只听文徽行抬高声音道:“侯爷息怒,奴婢这就退下。”
他狠狠瞪了文徽行一眼,竭力控制自己的意识,却还是抵不过困意袭来,沉沉睡去了。
文徽行感觉自己就是天生的谍者,她想到轩辕临会怀疑她,所以口中还藏着装了药粉的蜡丸,必要时咬破了蜡丸吹出了药粉,轩辕临离得那么近肯定难以幸免。虽然手段有些猥琐,非常时期嘛,兵不厌诈也没错。
她小心翼翼地向轩辕临的腰侧摸去,一把拽走了那个香囊。然后端着托盘袅袅婷婷地走了出去,出门时还跟那个守门侍卫抿嘴一笑说,“侯爷今日好像心情不好,叫你们别打扰。”
看门的守卫大哥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慎重的点点头。
苍云山顶,林中小屋。
“你说什么?这不是铸心石?陆老头,你坑我呢吧。”文徽行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须发斑白的老头。
神鹰阁,大魏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个间谍组织,自前朝以来逐渐壮大起来,分为风、雨、雷、雾、隐、卜六阁。
江湖曾有传言,“神鹰谍者,乌衣为羽,疾步如风,鸟瞰大魏。”便就是说神鹰谍者穿着黑衣,像鹰一般敏锐灵活,在这大魏天下,就无神鹰阁不知不晓之事。
神鹰谍者们大多隐形埋名,以各种身份隐蔽在大魏江山的各个角落,搜集情报,追查案件。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追查案件是要收银子的,搜集来的情报也会明码标价出售,多个人争夺同一情报时,便对价高者售出。
阁中各路人士云集,人数又多,所以文徽行入阁已经四年,却也只能认得师父与几个师兄弟。
而她面前这个,就是她的师父,神鹰阁六大阁老之一隐阁阁主陆长风,老头儿虽然鬓发已经斑白,但满脸写着精明,笑眯眯的活脱脱一老狐狸。
文徽行此时有些气恼,坐在窗边,手中把玩着那个香囊里取出来的一块成色上好的玉石。
她将玉石透过阳光查看,碧绿色玉石在阳光下好像荡漾的波光,中心一点朱红浸透其中,仿佛一滴尚在流动的血,美丽之余还有着些许诡异。
“这真的不是铸心石吗?”文徽行还是有点不死心。
“史料上记载,铸心石应是红黑相间的细腻宝石,其上篆刻了细致的花纹,虽然至今没人见过这铸心石到底长什么样,但是…”
陆长风摸摸下巴,端详了玉一眼,
“你手里这块肯定不是,怎么看它都是块玉啊。”
文徽行一下泄下气来,“啊?那我不是白忙活了?”
“哎,凡事都要往好处想想,这玉看着挺金贵的,你就当发了笔横财。”
陆长风手中拿着个小扇,守着个红泥小炉子,正鼓捣着什么药,边忙活边笑道。
文徽行听闻这话,只觉得眼皮跳个不停,这老狐狸,还带这么嘲笑人的,她白了陆长风一眼,大声道,
“我又不是贼。”
陆长风掀起炉盖,向里瞧了一眼,“你有什么可委屈的,当时不是你自告奋勇要去的吗,为师早就跟你说了,那晋远侯可绝非等闲之辈,你那道行还远远不够。”
说着,又拿起一旁的勺子在药中搅了搅,然后抓起一只蜥蜴丢进锅里,瞥了一眼坐在旁边有些沮丧的文徽行,道,
“你要是完不成就算了,我再给你安排别的任务。”
文徽行被说得面上有些发臊,撇撇嘴,“谁说我不行,你等着吧,我早晚把那块石头拿回来。”
她转而又跳下窗台,蹭到陆长风身边,嘿嘿笑着,“好师父,你再给我说说晋远侯的事儿呗。”
陆长风瞥了她一眼,又把头转过去了,“自己想办法。”
文徽行等了半天,陆长风也不理她,便将玉佩往怀里一揣,边说便往门外走,
“不说拉倒,我去找神农师兄。”
陆长风正端着琉璃盏,盛着黑乎乎的一碗东西,见她要走,便随口道,
“唉行儿你等会儿,你说为师的新药是叫腾蛇起雾,还是叫卧龙青梅?”
文徽行已经走出来好几步,一听这话,脑海中立刻浮现起刚才陆长风丢进去锅里的,那只蹦乱跳的蜥蜴,强忍住心中的恶心,头也不回,甚至加快了脚步。
陆长风又追到门边,扯着嗓子喊道,
“小行儿,回来的时候,去天竺那个医师的药铺给为师买一包蟾蜍,二两蝎子,要活的。”
文徽行完全不想理他,这陆长风制毒真是丧尽天良,怎么恶心怎么来?
为了做牛羊双目碾粉而成的华佗秋水,在院子中晒了一院子的畜生眼睛,那场面,文徽行不觉一阵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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