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浮现出一抹悲伤,从怀中掏出那把他用黑布包着的短刀,隔着黑布轻轻抚摸着刀身,慢慢开口道:
“这把刀名叫残戚,是我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要不是妹妹病重需要用钱,我绝不会卖掉它的。”
“你妹妹得了什么病?可好些了?”
师兄听我这样问,从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脚,我正要开口问他为什么踢我,却见师兄瞪了我一眼,嘴巴微微动了一下,却没有出声,但从嘴型我看的出师兄在说我脑子缺根筋。
经过这几天和师兄相处,和师兄相比,我确实脑子有点不够用,或者说不愿意动脑子。
我止住了话头,仔细一琢磨,瞬间也就明白了师兄为什么踢我。
刀凡说他妹妹病重才卖刀的,可现在他又把卖刀的钱一分不少的还给了古董店,也就是说她妹妹的病根本就没用上这钱,而且他现在的表情更是说明一切。
正在这时,服务员端来了我们要的三碗面,我从桌子上赶紧拿了三双筷子,给师兄和刀凡一人给了一双,刀凡接过筷子对我说谢谢的时候,一滴泪珠从他的眼角滴落。
刀凡心情不好,吃饭自然也就没什么胃口,可师兄也心不在焉,筷子都没动。只有我像饿死鬼投胎,狼吞虎咽吃完自己的,又不要脸的把师兄的一碗也吃了,正所谓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吃完饭,我看了一眼自己屏幕都烂掉的手机,已经下午三点了。
我这饱受摧残的爱机,陪伴了我整整四年,虽然破旧,却是我大一寒假靠自己打工挣钱买的,所以格外珍惜。不过如今自己口袋里可是装着几十万的,这历经风雨的老伙计怕是也该退休了。
可又一想,这钱主要都是师兄的,我只是在保管,看师兄卖金条时那财迷的模样,要是我敢动他的一分钱,不得拿着两把西瓜刀追我到天涯海角。
出了饭馆,师兄的思维又一下让我措手不及,刀凡也极力拒绝,因为师兄执意要给刀凡的那把残戚买个刀鞘。
好在这古玩街上就有做刀鞘的工匠,一个木头刀鞘,居然花了好几百块钱,不过这匠人效率确实高,不到半个小时,一个黑色的刀鞘就套在了刀凡的残戚上,当然,颜色是刀凡自己选的,也不知道那木头是什么树的,居然黑得发亮。
刀凡爱不释手的又在上面包上一层黑布,塞进了怀中。我心想你可真会挑颜色,这刀身是黑色,刀鞘居然也选了个黑色,就连包的布都是黑色的。
刀凡收拾好残戚,定定的看着师兄,我一想糟了,这个闷葫芦不会又要下跪吧。
师兄似乎也有同样的忌惮,赶紧走到刀凡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你的这把残戚不是等闲之物,你要好好保管,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就算要用也得提前告知于我。”
刀凡默默的点点头,嘴巴微微动了一下,好像要说什么,又没开口。
“小刀,你要说什么尽管说吧,是缺钱吗?不用担心,我们有好多钱的,对吧师兄!”
我以为刀凡是缺钱,又不好意思开口,连忙开口说道,又怕师兄这个财迷反对,还对着师兄挤眉弄眼了一番。
“不,不是,我想跟着你们,我现在没有一个亲人,就剩我孤身一人。”
刀凡见我理解错了他的意思,连忙开口道,说完深深的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