泻而出,兰坪颈间伤口喷溅的血液顿时止住。
然后,众人眼见着兰坪伤口两边组织之间开始伸出万千触手一样的森白挂着血液的细丝,细丝似有生命,快速相接交织纠缠,把深可见骨的伤口“缝合修补”在一起。
片刻后,只听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和咳嗽声响起,众人悬在半空的心才彻底放了啊下来。
阮遂用衣服把兰坪的头垫高,伸手捂住兰坪的口鼻,嗓音柔和:“跟着我的节奏呼吸,明白吗?”
兰坪感激地看着阮遂,跟随阮遂的指挥开始有节奏地呼吸起来。
两分钟后,兰坪终于能够和平时一样自主呼吸,阮遂手一松向后倒去被一直注意阮遂的陆行接个正着。
“教官,你还好吗?”陆行眼中透着担忧。
阮遂轻笑了一声:“还好,就是有点累,恐怕要麻烦你了。兰坪上尉也需要去医院进一步治疗。”
陆行点了点头,一把将阮遂抱起,看了一眼被压在地上的人和兰坪,嗓音低沉中透着一丝冰冷:“劳伦斯上尉,麻烦你带我们去休息室。”
宣长鸣也十分心疼,要不是兰坪伤势严重,除了阮遂没人能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他也不会让已经脱力的阮遂出手。
劳伦斯反应很快,连忙带两人下去休息。走到门口的时候,陆行突然回头视线落在地上一点都不挣扎的男人的后颈处,淡淡道:“你的目标真的是兰坪上尉吗?”
“你什么意思?”男人面容扭曲,瞪大的眼睛里血丝遍布,整个人带着让人十分不舒服的疯癫感。
他道:“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目标不是他,为什么要对他下手。虽然血花喷射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画面,但谁的血花都一样,我目标不是他,为什么偏偏找上他?”
“对啊,你为什么偏偏找上他?”陆行眸中透出一丝冷光,“因为他的家世背景足够让人重视,重视到有人会亲自召回能治疗他的人,对他进行治疗。”
“你真是想太多了,”男人嗤笑一声,嗓音轻飘飘的,“我就看不上他,就是想让他在以为自己成功的时候杀了他,啊哈哈哈,想想我就开——”
“他死了吗?”陆行不为所动,冷静重复,“他死了吗?”
男人像是被激怒了一样,开始疯狂挣扎起来:“他本来就要死了,是你,是你们!”
“不是我们,是你。”
陆行抱着阮遂走了回来,居高临下看着恶狠狠盯着自己的男人,声音很轻,却如大石一样砸进在场所有人心里。
“你怎么知道这是他最成功的时刻?”
男人怔住,停止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