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都是毫不分辩,红着脸一笑了之。
朋友间贵乎坦诚,柳馨如经常会在林绪面前满怀感激地提起张拓海;张拓海,对这个企业家林绪和柳馨如一样心存感激,只因在林绪心中最初和柳馨如纯洁的友谊很快就不知不觉间变成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愫,张拓海帮助柳馨如和她瘫痪的父亲,为此,林绪对张拓海心存感激。
在柳馨如与张拓海之间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后,柳馨如在林绪面前就再不言及张拓海,这令林绪心中不由感到奇怪。
林绪不傻,在接连几天找柳馨如温习功课,柳馨如都推说没空,并表示有人约了她吃饭之后,林绪暗中留意,那些rì子,每晚都会有一个年纪不大,气度不凡的男人悄悄在校门外等着柳馨如,在等到柳馨如后俩人便会一起乘车离去。
与那个男人相比,林绪衡量自己最少欠缺那个男人举手投足间具有的成熟男人所拥有的沉稳气质,或许这是柳馨如会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原因,林绪心中猜测。
关于那个男人的存在柳馨如从没在林绪面前提起,林绪也不好问她,但在一次偶然的网上浏览,林绪看到了一个人的照片,那个人叫张拓海,一个集团的领袖、年青有为的企业家,
他能肯定,张拓海就是那接连数rì在校门外等候柳馨如的男人。
从网上的信息看,张拓海的集团在这个城市中并没有开展什么业务,一个集团的首脑,会为一个女孩不惜抛下手中事务,一连数天的逗留,自然不会是简单的探望。如果喜欢上柳馨如的是这样一个人,林绪心中明白一件事,他对柳馨如不觉间已悄悄变为爱恋的情感,好像已没有表白的机会,便只能将它埋葬心底。
网页的照片上,张拓海世故而又充满魅力的微笑,在他脸上是意气风发而又不可一世的张扬神情。
年岁相差不算太远,人家就拼博出那样成功的事业,拿自己和张拓海比,林绪无话可说。
柳馨如也不傻,原本女孩天xìng敏感,她怎会感觉不出林绪的双眼常常会故意避开自己目光,为的应该是不让她知道深藏林绪心底的一些秘密,而那些秘密一定与她有着关系。
柳馨如喜欢每次和林绪在一起时如同沐浴在chūn天明媚阳光下的感觉,不必云淡风轻、天高地远,心情已自然轻松愉悦。
俩人间因为张拓海的存在,林绪收起了向柳馨如吐露他心声的念头,柳馨如也不愿林绪对她透露他心中那些她不敢深想的秘密,她愿意就这样和林绪维持现状,什么都不用去想,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相处下去。
直到一星期前,柳馨如和林绪一起坐着温习功课,当她看书看到双眼发酸时,从书本上移开目光,她发现林绪根本没有在看他面前翻开的书本,而是坐在那里发呆。
“你怎么了?”柳馨如问。
“我们出去走走吧,”林绪突然回过神来,说道,“这里太闷了。”
于是,俩人就在灯光如梦的校园中漫步。
林绪心事重重的样子,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你今天是怎么了?”柳馨如有些奇怪。
“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想对你说。”林绪止住脚步,脸上神情望去,此刻在他心中分明是有难以抉择的心事,终于他开口说道。
柳馨如停下脚步,望着林绪。
“我有个姑姑在美国,姑父几年前因意外去世,他们没有子女,剩下我姑姑一人,在异国他乡举目无亲。在姑父去世后不久,姑姑考虑到她自己身体不太好,就将我指定为遗产继承人。昨天,家里得到通知,姑姑病重,需要人照顾,考虑到姑姑平时最疼爱我,我父母已决定让我去美国,在那里一边继续学业,一边担负起照顾姑姑的责任,让她能够心情愉快,病情缓解。”林绪心情沉重地说道。
柳馨如没有说话,她知道林绪如果去美国将和自己同病相连,因为她就有个卧病在床的父亲,只是在张拓海的安排下,柳馨如的父亲已住进了一家条件不错的养老院,平rì里有专人看护,现在柳馨如可以不必整天为父亲的起居cāo心,能够安心念书,不过,林绪此去想来就没自己现在这么轻松了。
“我……我这一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林绪的神情变得有些忸怩,“我想问问你愿……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美国念书,我向父母提出一个条件,说我害怕忍受不了异国他乡的孤独,我也许会邀请一位最要好的同学一起去美国读书,他们已答应我有他们负责承担我这位同学在美国的开销。”
林绪的话令柳馨如大吃一惊。
“原谅我这么唐突,我也许不该说的,”看到柳馨如神情显得不安,林绪有些手足无措,“我明白你和那个人……,只是有些话藏在心里好久了,本来若不是去美国,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勇气对你说出口,但现在不说,我怕是再没机会说了。”
“我想说的是,那个人真的对你好吗?”林绪低下头,鼓起勇气一口气问完自己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你真的爱他吗?他真的能让你托付终生吗?”
如果是在以前,林绪突然问柳馨如这样的问题一定会令她反感,但现在,柳馨如听见林绪这样问自己,她不禁陷入沉思,因为她忽然发觉对林绪的问题在她心中根本找不出答案。
和张拓海有了亲密关系后,最初他对柳馨如无微不至、百依百顺,而且是一天几次电话嘘寒问暖;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张拓海电话渐渐少了,俩人间偶尔通话也只是寥寥几句,而张拓海总会用公务繁忙的理由来搪塞柳馨如还来不及说出口的想要见面一解相思的心意。
而且,就算当初和张拓海约会的那段rì子,与柳馨如在一起,张拓海几乎绝口不提关于他的事情,现在林绪问着自己,柳馨如才发现自己对张拓海其实算的上一无所知。
“他真的爱我吗?”回想张拓海对自己说过的绵绵情话,回想他那为自己不惜一掷千金从不皱眉的洒脱,柳馨如目光变得迷惘,她心中问着自己,“他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做过的那些事只是在欺骗自己吗?”
“你不用着急回答我,大概还有一个星期我才会离开,等你真找到了答案你再告诉我能不能陪我一道去美国。”林绪的真挚之情溢于言表。
如果不是张拓海已经介入了柳馨如的感情世界,只要能安排好父亲的生活,柳馨如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接受林绪的邀请,因为,在林绪告诉她将要离开的那一刻,在她心底油然生起的是那么难分难舍的惆怅之情。
为了找到林绪问的那些问题的答案,柳馨如请了假专门来找张拓海,她最终想出用中断学业的为由来试探张拓海对自己的心意,现在张拓海似乎并不介意自己中断学业,反倒似发自内心的欢迎自己去他那里帮忙,柳馨如感到自己已经找到了答案,她已不打算再回学校,反正林绪就要离开了,再回校园还不是睹物思情,徒惹伤心。现在柳馨如心中除了对躺在身旁的张拓海死心踏地的依恋外,对林绪她只能是满怀歉意。
爱情常常叫人不能自己,失去判断,柳馨如错了,她怎可以相信,一个人会忍心不说服自己心爱的人,坚持完成在付出那么多努力后而即将有结果的学业,更不要提张拓海在她到来几天后才迟迟现身,他在电话里又是用惯用的出差在外的借口来欺哄柳馨如。
若不是张拓海忽然想起在终结自己与柳馨如关系的同时,可以顺便利用柳馨如最后为他做件事情,只怕今夜他不会想到约会柳馨如,要知道张拓海并不缺少女人,只是像柳馨如对自己这样言听计从的单纯女人,张拓海算来算去好像只有她一个。
“你明天就去公司报到,记住,为了培养你自己独当一面,对任何人都不要说起我们认识的事,我想看看没有我的帮助,你究竟有多大的能力。”张拓海的话合情合理,他相信以柳馨如此刻对自己完全信任,加上她的单纯,她一定不会向其他人透露与自己之间的关系,
料错了这些张拓海就配不上叫做张拓海了,果然,张拓海的话激起了柳馨如的好强心,用不着柳馨如开口,从她面上表情,张拓海就知道她绝不会泄露与自己的亲密关系。
张拓海得意地笑了,他眼前浮现出一个景像,那是一个人,应该说是一个抱着小孩的男人,随之像一缕清烟般在张拓海眼前消散。
能令张拓海用到卫然出面来对付的人,又有哪一个不是落个如烟云般永远在张拓海眼中消散的下场,更何况张拓海还算计了一招美人计,只要先用柳馨如离间赵小云和薛青青之间的关系,再让赵小云和柳馨如因为意外而永远从人间消失,除了可以让他与柳馨如之间的事情永远成为秘密,使他免受人指责外,更不怕赵小云和薛青青如何缠夹不清,到时他和柳馨如不明不白死在一处,张拓海不怕没有赢回薛青青芳心的机会。
“到时青青想不回自己怀抱都难。”一想起薛青青,张拓海心中就是燥动难抑,他突然紧紧地抱住柳馨如,在此刻张拓海眼中,仿佛抱着的是薛青青一般,他开心地喃喃说道:“我看你这次还往哪里跑。”张拓海依然是酒意甚浓,人未完全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