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边走边说,来到杂志区。胡微用手指点过几本风格各异的杂志封面,最后拎着一本日系时尚美妆杂志翻了起来。萧明明正觉得百无聊赖不知道如何是好,被胡微塞了另外一本杂志。于是两个人一边看杂志一边聊着明星八卦,无意间将距离拉近许多。
谈话的间隙里,萧明明偷偷观察起胡微来。她发现胡微有个标志性的习惯动作——喜欢捏自己耳垂。在思考什么事情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捏,直到捏得耳垂红红的。她发现了这个小秘密,觉得很有趣,于是用书捂住脸笑。
“干嘛?”
胡微正在翻一个专题,大概是对上面的内容不太满意,就抬起头来想找萧明明说话,正好撞见她偷笑。
“没有没有,就是看到一个笑话,觉得有趣。”萧明明的笑意还是收不住。
“我才不信。”胡微说着就要伸手去掀萧明明用来挡住表情的杂志。
两个人正闹着,消失了一会儿的袁谦抱着几本字帖和书店老板边聊边向这边走来。
“所以我说,你还是应该经常过来看看。”
“嗯,以后会常来的,前段时间这不是出差比较多么?”
袁谦冲老板点点头,整理着怀里的字帖,买得还真不少。
胡微这时不和萧明明闹了,继续翻刚才的时尚杂志,看起来读得很认真。
但萧明明发现,在袁谦说话的时候,胡微夹着书页的手指往往停着不动。
她想,自己又发现了一个秘密。
那次书店之行之后,袁谦的身边一直跟着胡微。说他们是同居密友,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看上去袁谦想对胡微保持距离,却常常被对方化解于无形。再加上萧明明确实有着私心,在等着何曾回来的日子里,有胡微这样的“盟友”也不算是坏事。三人之间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好像更往友情方面发展了一些。
虽然袁谦和胡微之间的关系,萧明明还是有点闹不明白。
“袁谦,你们到底是……?”好奇心让萧明明八卦起来。
“你说胡微?她和男朋友闹决裂,暂时找不到住处,就跑我那去了。”
袁谦在面对胡微的时候,明显地表现出头疼。
“哦……”萧明明了然地点头。
“不是那种关系,你……你别误会。”袁谦赶忙摆手,“是不是那家伙说了什么?”
能让一向老好人的袁谦用“那家伙”来称呼,既说得上是过分,却也让人感觉出超出客套的亲昵,让萧明明想到在书店里的时候胡微侧耳倾听的样子,。
“你可别听她胡说,”他表情紧张,“她姓胡,胡言乱语的胡。”
“她胡言乱语,你谦谦君子言出必行,这不正好相辅相成?”萧明明忍不住打趣。
“要不是看在他家里的份上,我才不敢招惹她……”他皱眉。
“你们还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什么青梅竹马,从小祸害到大还差不多。”
在遇到和胡微有关的事情时,袁谦的言辞就变得无比生动。
其实胡微比萧明明还小一些,可是那种古灵精怪的劲儿却是与生俱来,为人老实的袁谦当然没少吃苦头。在袁谦娓娓道来胡微在学生时代曾经让他背过的第N次黑锅时,萧明明已经快笑得趴到地上去了。
胡微正好出现,轻手轻脚过来拍袁谦的肩膀:“喂!又说我坏话?”
袁谦吓了一跳:“你不要每次出现都这么惊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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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边趋近缓和的状态比起来,反而是何曾那边更让人在意:距离他上次给萧明明电话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她不是不想他,但是鉴于他那边的情况,她是真的不想贸然去打扰他。
对着镜子,她珍而重之地取下那副耳环,放在首饰盒里。
已经一周了,她没有得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电话、邮件……都没有。
她黯然地把首饰盒放进抽屉。
和被拒绝之后那一年的时光比起来,好像偏偏是现在这短短的一周更让人煎熬。如果说那时候只是跃跃欲试后的不甘心,那么现在这种确定彼此心意之后的分离反而让她感到说不出的难受。
外面传来客厅关灯的声响,接着是室友趿着拖鞋回房间的声音。
很晚了。
她趴在窗边向下看,街灯下并没有人在等待着,也不会有人在下面大呼小叫……
那个让她难堪的、让她欣喜的他,现在大概正准备应付工作吧?
想到他坚定地拉住她的手,想到他黑夜里拥她入怀。
令她疼痛、令她愉悦、令她温暖。
她在睡前决定最后一次打开邮箱,一条提示弹出来:“您有一封新邮件,发信人:何曾”
她看着那条提示,鼻尖有些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