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的理由。”她的颈项触感不错,挺滑的。
他——他又在抚摸她的脖子。
席惜的心跳瞬间加速,想叫他停手,又舍不下他指尖所传来的热力。
“我没有,我只答应你不带她们出庄上街,可没答应不带她们到后山。”她加重上街两字。
没了性命压力,席惜的思路就清晰,舌头也灵活起来。
“狡辩。”他冷哼。
狡辩又如何“是你自己命令下达不够完整,怎能将错推到我身上。”
“这么说,全是为夫的错喽?”
“不敢。”她笑得好不得意。
万俟隽扯唇,倏然收紧指力将她扯到面前。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待顾惜挣扎,他又突地松于放开她“秦嬷嬷。”
摸着疼痛的脖子,席惜想开口,却发现喉头疼得如火在烧——可恶,他下手还真重呐。
“送夫人回房。”万俟隽背过身,走到书案前,在门将阖上时“今晚不必送膳到夫人房里。”
意思很明白了,他不准她吃饭。
不准她吃饭!
席惜很想冲进书房跟他“再沟通”奈何筋疲力尽!只能任秦嬷嬷拖着走。
太可恶了,她又没犯什么错,竟罚她不能用膳,哼,不吃便不吃,一餐不吃还饿不死她——??
是哪个浑蛋说一天不吃饿不死人的,她要去揍扁她。呈大字瘫在床上,席惜饿得头昏眼花,四肢无力。
她现在真的饿得快死了。
唉,早知回来会受罪,她那时就干脆灭顶算了——淹死总好过饿死。
翻了个身,席惜改以平趴,借以压制咕噜直响的肚皮,脑袋犹想着下午可人惊爆的内幕。
呵,她都不知,原来可心有那么讨厌她,讨厌到欲置她于死地,连她那冷面相公也一样。
无情的教人心寒。
唉唉,看来,得想个办法,尽快让他休妻出庄去。
再待下去,难保哪天小命教他父女两人给玩完。
唉唉唉——烦呐。
想着自己乖舛的命运,席惜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蓦然间,萧声又起,席惜却没意思下床去理会。
少管闲事,小命方可久保。
她拉起被蒙住头,可萧声依旧飘飘忽忽的窜进她耳里,惹得她的同情心又蠢蠢欲动。
不行,席惜,你不能心软,想想你心软所得到的下场没饭吃。
对,她就是禁不住可人、可心苦苦哀求才落得如此下场。
所以,同情没好报,当没听见、没听见啊,她认输,她的心肠硬不过如泣如诉,凄美中带哀愁的萧声。
敌不过自己的同情心,席惜还是前往竹屋。
“翩翩,我来了。”只差没拜-她别再吹了,她的眼泪都快让萧声给惹出了。
“嫂嫂?”翩翩先足惊喜,随即担忧的垮下脸“嫂嫂,你还是快回去吧,免得又让大哥撞见。”
席惜无所谓的耸耸肩“撞见就撞见,顶多一顿骂罢了。”外加掐她的脖子。
翮翩苦笑的摇着头。“就是如此,才让翩翩更加过意不去。”
“哎呀,没啥好过意不去,是我自己要来,你何苦跟自己过不去。”
席惜笑说,一会拍翩翩的肩头,一会又拍自己胸脯,一副豪情万丈的模样。
只是,维持不了多久,她就如泄气皮球般颓坐椅上。
“怎么啦,嫂嫂。”翩翩关心的问。
席惜抬头,无力的望了眼。“没什么,只是肚子饿,啊,翩翩,你这儿有没东西可吃?”
肚子饿?翩翩微讶的直眨眼。
“热食没有,只有一碟桂花糕。”
翩翩话都没讲完,席惜猛地跳起身。
“在哪,能不能借给我吃?”管他热食冷食,有得吃就行。
借?翩翩失笑,转身进花厅取来桂花糕。
席惜也不客气,伸手就抓,张口便吞。
也不知是饿太久,还是吃太急,一口桂花糕卡在她喉咙里不上不下。
席惜难过又痛苦的猛捶胸口,翩翩连忙倒了杯茶给她。
“好点没?”拍抚着席惜的背,翩翩担忧的问。
“没事,没事了。”说完,她又拿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
翩翩见了仅是笑着摇头。“嫂嫂,吃慢点,没人同你争。”
席惜睨她一眼,点点头,她也知道没人和她抢,可她饿啊。
三两口吞完一碟桂花糕,肚子虽没喂饱,可也没那么饿了。
看席惜抚抚肚子,一副餍足的瘫靠桌沿,翩翩这才问出心中疑惑。
“嫂嫂,晚膳没吃吗?”
席惜看着她,困窘的笑“被你猜中了,是你那个没心没肝的大哥下的命令。”
于是,席惜就将下午所发生的事告诉翩翩——听完席惜慷慨激昂的叙述,翩翩翩忽尔有种冲劲,想将自己的故事告诉她,求她帮助。
看着翩翩听完故事后一语不发的沉下脸,席惜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毕竟,翩翩也姓万俟。
“唉,其实,可心也没那么坏,只是调皮,爱整人了点。”
“嫂嫂。”翩翩鼓起勇气,向席惜自顾自的直说。
“还有你那个大哥呃,我是说相公,他也没那么冷血,可能,他的无情只为掩饰内心的脆弱。”
席惜愈说愈像一回事,连自己都快被说服,相信万俟隽的无情仅是表象,而非真实的他。
“嫂嫂。”翩翩好笑的提高音量,她大哥和那两个侄女是怎样的个性,她怎会不知呢?“嫂嫂,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有事想拜-嫂嫂。”
咦,不是怪她,而是有事求她——嗟,不早说,害她自己吓自己。
“什么事,说来听听。”
“我想我想拜-嫂嫂帮我找个人——”翩翩附在席惜耳边低声将故事说了个大概。
她会如此小心翼翼,无非是怕神出鬼没的大哥躲在某处偷听,她不怪大哥将她软禁在此,就怕大哥知道了“他”的落脚处。
席惜听完,脸色简直难看到极点,她没想到仅见过两次面的翩翩,对她如此信任,将心中秘密全告知她,这让她颇为欣慰,至少在这庄里,除了秦嬷嬷,还有另一个人是喜欢她的。
可翩翩再三交代不可将她所言说与第三人知的那份慎重,及所相托之事,都如块巨石压得她的心沉甸甸的。
席惜的犹豫、为难,翩翩全看在眼里,心里有说不出的失望。
“嫂嫂,算了,当我没提。”也许,今生和“他”是无缘了。
翩翩没有怨慰,只有浓浓的怅然和自怜,席惜看了实在是于心不忍,她向来是软心肠,见不得人苦。
“翩翩,别沮丧。”拍着翩翩搁于腿上成拳的手,席惜笑得如慈祥老母“我不敢打包票一定找得到你的他,可我会去。”
翩翩一喜,眼儿一红。“谢谢嫂嫂,谢谢。”
苦笑着拭去翩翩滚下的泪珠,席惜心里其实没有把握,找人是一回事,出庄才是她的难题。
唉,希望她那冷面相公不会太过为难才好。??为了帮翩翩,席惜起了个大早,心情忐忑的跑到书房找万俟隽。
她的出现颇令万俟隽意外,连一旁的雷傲都感惊讶的注视着没敲门就闯进来的席惜。
“有事?”万俟隽环着胸间。
“我我可不可以出庄?”席惜不但心虚,连讲话也不似平常伶利,铿锵有力。
“出庄?”万俟隽挑眉“想来,你是早膳吃太饱,撑着了。”
饿了一夜,她依旧精力充沛到想出庄,看来他的处罚太轻,不足以令她产生畏惧。
万俟隽的嘲讽,席惜听懂却不在意,惟一在意的是,她竟忘了先饱餐一顿,祭她的五脏庙。
“行不行?”他就不能干脆点?
“什么行不行?”万俟隽装傻。
“出庄。”席惜没好气的说。
“不行。”
还真干脆,席惜在心里暗啐了声,忘了自己方才抱怨他不够爽快。
“为什么不行?”席惜沮丧又不满,她连出庄的权力都没有。
万俟隽挑眉耸肩,不打算回答问题。
看着万俟隽没得商量的嘴脸,席惜心口一把火正缓缓的燃烧,忽尔她想到——“你该不会以为,我又是来当说客的。”一定是这样,要不,不在乎她的他,怎会禁止她出庄。
凝着她,万俟隽眸中写满——他就是这么认为。
“我不是,我只是想想去庵堂里给我娘上注香,顺道回去探视福婶一家人。”这理由应当说的过去,骗的过他吧。
明知她心里有鬼,万俟隽却找不到借口拒绝。
她的理由正当且充足,他若拒绝就真如她所讲的小家子气,虽然,他一点也不在乎。
“雷傲,帮夫人备车。”
雷傲领命而去。
“你答应了。”席惜好高兴,忘情的扯着他的手臂。
万俟隽侧头瞥向她揪扯的小手。
“抱歉。”席惜连忙退开,困窘的干笑。
他不再理她,转身进了内室。
片刻后,雷傲回来,告诉她马车已备妥在门外了。
席惜道了谢,匆匆赶到大门外,同车夫说了目的地后才坐进马车中。
从没坐过马车的她,进入车厢里对内部的布置只随意的浏览,便将兴奋的双眸放在窗外的风景上。
看得入神的她,并未察觉身后叠成一堆的软垫散开了,折好的丝被亦被扯开。
而另一头,五年多未出庄的万俟隽,破天荒的说要巡视旗下产业,带着又惊又喜的雷傲坐上马车,朝方才离去的那辆马车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