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楚家大军已安全渡过死亡沼泽!”
思过山崖顶大殿,情报一刻不停集中于此,“太好了!”暂代执法守备之责的展剑锋得了传讯后立刻起身,和殿中协理各项事务的余子澄、虞清儿等同门一齐聚到楚秦之地全境图前。
“那么楚家距离北烈山……”
展剑锋拇指食指张开,在地图上不停丈量距离,估算各家军阵行进速度,多年戎马耳濡目染,他很善于、也喜欢揣摩战阵之策,可惜齐休命他留守,如今山门已基本隔绝内外交通,楚秦大军开拔后,他无法亲自上阵冲杀,除兢兢业业干好这看守门户之责外,也只剩对着地图设想若是由自己安排战策,后面将如何如何了……
“楚家应会选择南楚地界直线距离最近的原山都之地西北角展开军阵,如果他们随后笔直向东南方向的北烈山挺进,那么将与我们楚秦大军在北烈山外,或者北烈山以东的某个地域先做汇合,但是离火大军除围困北烈山的上万人外,在器符城还有一直相当可观的力量,就看器符城那边会如何反应了!”
无论楚秦还是楚家,都不会无保留地将大军现状和真实战策传达回来,展剑锋也只能凭自己的经验和直觉猜测。
“报!”
这时又有同门大声传讯,“器符城大军已开拔!据打探到的情报,很可能超过万人!”
“噢?!”
虽说早在预料之中,但殿中诸人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都是一紧,楚秦离开思过山北上的军阵大约有六千余修士,仓促之间,楚家能凑齐南下支援的人数也不会朝过这个数字,
而离火盟光在北烈山外就啸聚了上万,还有难以估算的,散落侵掠楚秦之地各家山门的零散修士,如今器符城又是一万生力军……
“怎……这么多人?”关心则乱,虞清儿颤声问道。
“他们将器符城及周边的散修裹挟组织了起来,还有器符城主古熔的古剑门等离火盟核心势力!”传讯弟子回答。
“古熔……”
古铁生以前是门中长老,楚秦又素与古熔及古剑门亲善,殿中诸人大部分都和古熔打过交道,现在提及这个名字,无不咬牙切齿。
“从器符城出来,如果沿用北烈山外那一万人的进军路线,直溯沔水而上,速度比我们和楚家都要快!”
展剑锋对着地图心算了一下后问道:“沔水那边的白沙山怎么样了?”
“仍未陷落!”
传讯同门回答:“离火大军似乎并不想攻破白沙帮山门,目前只驱使一些零散势力包围攻打。”
“白沙山应该能守住,但也就这样了。”
惯做礼典外交的余子澄说:“沙门主两位妻子都是齐云灵药阁甘家的人,当年将沔水沿岸划给我楚秦的又是齐云掌门陆云子本人,离火大军应该只是不想攻破山门时发生意外,节外生枝而已。”
“嗯。”
展剑锋点头赞同。万人修士军阵,小小白沙山不难鼓噪而下,还留着它自然是出于军事之外的考虑。
“报!”
这时又有一名同门进来禀报,“散修元山槐前辈求见!”
报信之人乃练气修为,他口中的前辈自然是筑基修士,因为事起仓促,到现在仍有不少各宗门修士和散修被滞留在思过山。
“我去。”
这是余子澄的份内事务,他立刻向后殿方向一礼,“明师叔。”
作为唯一留守的门中金丹,目前思过山中修为最高之人,明真一直在后殿坐镇,余子澄知那元山槐性格有些桀骜,便相请明真同去压制。
“好罢,我这就来。”
明真答应下来,不多时,一道赤袍红影从后殿飘飞而出,一闪便穿出殿门,追随离开未久的余子澄而去。
“杨寒?你是外海人吧?”
展剑锋认出了那名失魂落魄地盯着明真消失方向发呆的练气传讯弟子。
“是的,展师叔!”杨寒一个激灵,立刻惊醒,躬身回答:“师叔风姿,当年我在外海……”
“做你的职守去。”展剑锋没心情和他叙旧。
“是!”
杨寒在心里偷偷给了自己个大嘴巴,赶紧转身出门继续办差。
“报!”另一名传讯修士和他擦肩而过,“九星坊诸家使者在山门外求见!”
“还是老样子,安排他们去秀山落脚,让那边人先问明来意再说。”展剑锋的命令传出。
现在楚秦不敢放外人进入山门,一律先打发到思过山的门户,互为犄角的秀山去再说。
杨寒的职守仍是在思过山坊市里帮忙维持秩序,街道行人已禁,空荡荡的,店铺也已全部关门,只有一些跟脚深厚的,比如齐云万宝、广汇、灵药等阁的店铺奉行偶尔会站在门口遥遥聊天、交换情报,各旅店和灵茶铺里倒是很热闹,即使或清查内奸、或鼓动参战、或放任自去等行动犁过好几遍,逗留者仍旧不少,但大多是低阶修士。
不过那位叫元山槐的散修有一些跟脚,他是灵药阁奉行的好友,眼下正在灵药阁店里存身借住,余子澄和明真好像刚进去,杨寒一路小跑,到门口自家的五人执法小队里,老老实实在筑基队长后面站好。
齐休知道展剑锋在外海那拨修士里威望很高,所以特意将杨寒等不少外海跟脚修士留在了思过山,巩固展剑锋的权力。
不过这些就不是杨寒能领悟的了,现在的他正支起耳朵,试图听到里面明真老祖的只言片语,可惜以他的修为根本不可能,之前那元山槐闹着要走,金丹前辈一到,现在似乎也没动静了。
“看不到了……”此时这个执法小队的队长,柯姓筑基执事忽然喃喃自语。
什么看不到了?哦。
杨寒等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目力所及,一路缓缓北进的楚秦大军已彻底消失,数千修士,那些遮天蔽日的飞梭、兽船,那些高耸入云的阵法大柱之前还能在思过山这个周边最高点看到些隐约的轮廓,现在都已全不见了……
空余悠悠青山,朵朵白云。
此时的齐休正藏在一只普普通通的银背驮鳐内打坐,随军前行。
白山元婴那种用青铜油灯召唤法身的方式固然有实力大打折扣的弱点,但有时在争斗中也会起到奇效,比如当年青丹门元婴韩天青伏击灵木盟飞梭那次,由善于隐藏行迹的金丹修士携带油灯潜到近处,或者等在半路,然后才突然召唤法身,暴起伏击……
当时灵木盟几乎损失了一个飞梭的人,两位金丹,博林城主身殒,柴艺受伤。
无论是楚秦还是楚家,都无法承受被这么来一下,所以齐休严令本方和楚家,大部分时间大部分人必须留在地面军阵中,巍巍而行,各飞梭兽船上也不许多人,特别是金丹修士聚集。
现在的乙木御风梭上头里站着的是一袭楚秦赤袍的秦长风,他有星遁秘术,自保无虞。
下方军阵中所有人一抬头就能看到他的身影,以及听到他不时下发的命令,风姿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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