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
她真是疯了!
“过来这里。”
桐生昂夫唤道。
藤井都香,打起精神,现在可是工作中哪!
深吸几口气,眨眨眼,藤井都香轻巧的移到桐生昂夫的身边。
“叫我做什么?”
“开保险柜。”他指指书柜内的保险箱。那保险箱其实是嵌在墙中,只是把开口藏在书柜的门后,用一堆东西来掩人耳目。“你的赌运好,来猜猜哪组才是真的密码。”
他将一张纸递给她,上头是一堆画得凌乱无比的数字。
“你不会开锁吗?”藤井都香很惊奇。“我以为你什么都会!”而且他表现出来的也是这样子。
“我也希望我甚么都会。”收拾着散落的工具,桐生昂夫背着她耸耸肩。“没办法,事与愿违。”
这算谦虚吧
“我真的可以选?”有点受宠若惊,藤井都香看着那张被画得乱七八糟的纸,上头剩下两组数字等着她的钦点。“如果选错了怎么办?”
桐生昂夫又耸耸肩。
“不怎么办。”
两人心知肚明,一旦有什么不测,考验真本事的时候就到了。
“那”命运的手指微颤,落在决定生死的密码上。“就这一组。”
桐生昂夫想了好一会儿,若有所思的缓缓抬头看她。
“如果错了怎么办?”不知发什么神经,桐生昂夫竟然回头问她刚才所问的问题。
“怎么办?”她愣愣的重复。“不怎么办,你说的。”
“哈!”他轻哼。“不合格。”他转身将另一组密码输入保险柜的密码锁。
“我是照你说的来回答你呀!什么合不合格?”莫名其妙!“还有!你怎么知道密码?”他自己刚才还要她选的。
“任务行前必读熟所有可获得的资料,前辈的告诫第三条,手册第五十八页。记得吗?根据资料,这位高利贷先生习惯以自己的生日为银行或信用卡密码,而这个保险箱的密码是八个数字组成的,因此不可能用天皇年号,只剩西元而已。这样你懂了吗?行前准备是很重要的。”
“好,这个算我笨,是我的错。”她气呼呼的看着桐生昂夫打开保险柜,目标文件就这样踩着她的失败和耻辱出现在面前。“那你为什么还告诉我说选错了不怎么办?你放意引我这么说的”
“知道就好了。”他拿出一支像牙医用来照口腔的小镜子,小心又巧妙的解除柜中的红外线警报装置。“帮个忙好吗?把那叠文件拿出来,我只有两只手。”
为什么海野找了一个只会生气不会帮忙的搭档给他?桐生昂夫有点难过。
尽管生他的气,藤井都香还是乖乖的听他指挥,小心翼翼的将目标物从害惨她的柜子请出来。
“拿到了。”
“很好。”清理完红外线侦测器的残骸,桐生昂夫从背包里拿出一叠纸放回保险柜里。“收拾一下,准备走人。”
松了口气,藤井都香不经意的抬头一看,正巧对上监视系统摄影机的镜头。
“啊哈哈!”这下看他怎么办!藤井都香僵硬的扯了扯桐生昂夫的袖子。
“喂,那个那里有那个”她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桐生昂夫轻轻一笑。
“你是说摄影机吗?”
“嗯!怎么办?”声带终于正常运作,藤井都香的脑袋却还是处于极度恐慌的状态。“完了!我们会被发现,会被抓到牢里关起来”
“特警指挥部还会杀你灭口。”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
“你以为你就逃得过?”藤井都香凶他一句。“喂,拜托你有点危机意识好吗?”
怎么办?怎么办啊!
桐生昂夫站起身,一串悦耳的低笑从他口中爆出。
“藤井都香,请问一下好吗?你的夜行装是干嘛的!你的面罩是干嘛的?你的手套是干嘛的还有,你的脑袋是干嘛的?你的机警是干嘛的?全休假了吗?”
又来了!又是那种戏谚的口气!
“是呀,用太久了,我放它们长假了行不行?”不知哪来的勇气,她竟这么顶回去。“我倒是想请问你,你的脑袋和你的机警要怎么救我们脱罪?你不会以为我们这身穿着就可以逃得掉吧?”
“是可以。”桐生昂夫拉起瘫坐在地上的她。“好了,向镜头微笑,摆个好看的姿势,我们该走了。”
嘿!她可没那个兴趣。
“不必了,没想出办法我笑不出来。”
“是吗?”桐生昂夫笑得可开心了。“如果我告诉你,那个摄影机早就被我弄坏了,你可以笑一个给我看吗?”
藤井都香决定纠正自己先前的错误想法。
桐生昂夫这家伙根本是个混蛋、爱捉弄人的大混蛋,什么好人,呸!
闷闷的走在深夜的街上,电车早就停开了,她只好靠着自己任劳任怨的双腿走回家。走了没多久,只见桐生昂夫从路边的树丛里拉出一辆脚踏车,朝她拍拍座垫。“要搭便车吗?”
不坐白不坐,反正累的又不是她。
“谢谢。”
藤井都香不客气的坐上后座后,两人以时速三十公里的速度前进。
“你家在哪?”
吹着口哨,桐生昂夫的心情很好。
“河原町。”吹着冷风,藤井都香打了个哆嗦。
“好了,上炉时间到了,对于这个任务的过程,你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讨论。”
讨论?哈!直一是好听。
“真的可以问?”看他点点头,藤井都香突然想起他压在她身上的那一幕,原本略寒的身子也迅速的燥热起来。“那,第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带两双袜子?”
“你想在现场留下你的脏脚印?问点有深度的好不好?”
深度!?藤井都香忍着气,开始翻找方才的记忆。
“第二,你怎么知道我找到的那个地方是假的?”他明明都还没搜到那里!
“那里是不是有明显的粉刷痕迹和地毯上用重物压过的磨损?”桐生昂夫轻笑。“不知道你侦探小说是看太多还是太少。好好的想一想,那里的防盗措施严密得不像话,他怎么会把保险柜的位置弄得那么清楚?”
她无话可说,只能安慰自己经验不足,没关系。
“那,第三个问题”她停了会儿,小脸红通通的。“那个时候,你干嘛一直压在我身上?”
害她差点自焚!
桐生昂夫愣了会儿,笑声在宁静的夜空下显得相当清楚。“我在弄掉距离你头顶十公分的红外线警报器。你以为我在干嘛?”
听他这么一说,藤井都香原本已经很红的脸颊更是像涂了超级辣椒酱般,一片
热辣。“我什么都没以为!”
重重哼一声,藤井都香狠狠瞪着他的黑衣,不住的咀咒桐生昂夫,也咀咒自己。
为什么他对她会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真该死!
一路上,两人没再交谈。
直到脚踏车停在藤井都香的家门前,桐生昂夫才笑着对她说:
“明天下午来琉音学园的大门口等我,海野先生请我们吃咖喱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