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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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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这么说你,你不气啊?”定远镖局总镖头朗文好奇地问着。

    “唉,我正想着我哪儿得罪他,他非把我形容成这么不堪?”杜浩然歪着头看着观景亭中的人。“朗师傅,我得练多久功夫才能赶得上红豆的程度?岳父是称赞我有资质,可是我还是及不上红豆呵。”

    “姑爷,这是需要一段不算短的时日,急不得的。”朗文拍拍杜浩然的肩头。

    杜浩然轻叹。“难不成我就一辈子被红豆吃得死死的么?”他又习惯性地掏出扇子在手中转啊转的。

    “姑爷,你在说笑吧,我家小姐才被你制得服服贴贴的。而且你不也喜欢这种日子么?”朗文一脸难以苟同。“下一步如何?”

    “玉买齐了,师傅们也谈好了,就只剩铸雪楼那边了吧。陈老板的探子怎么说?”

    “探子们开始布线了,不过陈老板千交代、万交代,别忘了你讲定的条件。”

    那个死要钱的!杜浩然翻翻白眼,一个灵光闪过他脑中,他招手要朗文附耳过来。

    他想到一个好玩的点子了。

    是夜,范岫鸿自澡堂回房,经历过今天一场生死关头,现在他只想好好睡一觉,伸伸懒腰后,便直接躺上床,但一接触到床褥时便发觉有个异物在其间,揭开厚被,发现柳小仙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口中塞着布条,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双脚也被捆得紧紧的,不能动弹地直挺挺躺在他床上。

    这意外登时吓掉了他的睡意。范岫鸿还发现在柳小仙衣襟开口处隐隐有一卷纸卷,恰恰自柳小仙丰满的酥胸部位露出一角。

    是该拿呢?还是得尊重小姐?范岫鸿略为思索,而柳小仙则睁大了双眸惊恐地望着他。

    算了,他才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范岫鸿手探入柳小仙的衣领中拿出那纸卷,他的手滑过柳小仙的肌肤时还趁机在她雪白柔嫩的胸口摸上一把,意外地发现她烧红了脸颊。

    那纸卷中只写了两件事:

    晚安,大舅子,我也来了。

    这是向您请安的小礼物,请慢慢享用。用不着担心,她武功已废,最起码一个月内不能施展功夫。

    原来是杜浩然那家伙送来的大礼。范岫鸿莞尔,将纸上的内容亮给柳小仙过目,看见她勃发的怒火,他唇边那抹恶意的笑愈形加深

    “我该不该打开你这份礼物呢”范岫鸿拉开塞在柳小仙口中的布条。“算是报答你今天送我的惊喜?”

    银白月光透过窗纸微微地在室内铺上一阵淡蓝色的光晕,梁红豆吹熄了烛火,静静地坐在桌畔,桌面上摊开一张五彩色笺。

    这是午后一位江天公子遣人送来的,笺中除了称扬她的身手外,也不假饰对她的欣赏。

    这倒是第一回有人对她表示好感哩,梁红豆不期然于心中升起一阵阵甜沁沁的虚荣感。不过她对这位江天公子一点印象都没有,也就不明白他长得是圆还是扁。

    不管了,先睡一觉再说吧。梁红豆随手把纸笺揉成一团丢在地上。不多时便沉入周公的领域中,寂静的室内只余她均匀的呼吸声。

    约莫一柱香过后,有一柄薄刃挑开门上的横闩,一道身影轻盈地侵入房中。杜浩然蹑手蹑脚走近梁红豆床畔,俯视她熟睡的面容,将一枚白玉和她枕下的玉佩交换,并在她颊上印上轻吻。

    “祝你有个美梦,小蝴蝶。”

    这儿的事办完了,舅子那儿还有一件哩,真是累人,还是给朗文师傅办好了,他武功高强,应该可以完成这件事。杜浩然伸伸懒腰,铸雪楼那儿的事总得要解决,不然红豆一辈子都有危险。

    他静静凝瞄梁红豆的睡颜,温柔的笑意在他眼中摇漾

    半盏茶时间后,门外有声猫叫声引起他的注意,他唇畔溜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意,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

    院子里,朗文含笑立在月光下,影子被月光拉成扁扁一线,他向着杜浩然微微颔首,而杜浩然则回给他一个笃定的笑。

    “舅子开了那礼吗?”

    朗文摇摇头,失笑道:“他命柳姑娘好好躺在被里帮他暖床,睡得可安稳了,而柳姑娘则是怒气冲天地躺在里边,不得动弹,那眼里射来的恨意都快把我射穿了。那请您办的事儿?”

    两人相视而笑,杜浩然拿出白玉瞅着朗文。朗文拿出一块玉佩在月光下晃着,玉体通透,闪耀着莹白光流

    入冬后的湖水冰寒透骨,,若一个不注意跌进湖中,那直冲心口的寒气可教人猛打颤了。

    船娘缓缓划动竹篙,口中哼着小调在湖面上穿梭,冬天游湖的人比起夏天少了许多,不过还是有附庸风雅的人会来湖上转转,点点餐盒、听听曲儿。

    特别是今天范府的人在湖上举行宴会,来凑热闹的人也挤满了半个湖面,不趁这机会多赚点怎么成。

    另一艘小舟悄悄地泊在另一边的湖岸旁,两名头戴斗笠的人影坐在舟上,跟着湖波晃着,一黑一白的颀长身形,隐在树枝条阴影中,白色的影子轻轻地摇着摺扇子。

    黑影子往天上放了只灰鸽子,扑扑扑地飞向湖面的另一边。

    范家画船上闹烘烘地都是人,观景亭中摆了十张八仙桌,桌上堆满了菜碟,四名歌妓优雅地拨弦弹唱,博得满堂彩。

    范岫鸿笑盈盈地鼓掌,今天的聚会倒是热闹,歌妓唱得也不错,尤其是身边还坐着一位大美女时,更是快乐似神仙。

    柳小仙凤眼含怒地斜睨着范岫鸿。这人真大胆,居然还把差点杀了自己的人带在身边,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如果她现在能使出武功,她绝对会要他好看,好报昨夜他给的难堪!但是反观她自己,放在桌底下的手还被绑着,连要喝杯水还得借他的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和范家的公子感情有多浓烈哩。

    就拿现在来说好了,隔桌的老爷们瞟过来的眼神中都含着窥同伺味,那种暧昧揣测的有色眼光教她浑身上下不对劲。

    范岫鸿顺着她视线望去,和那些老爷打个照面,彼此交换一个会意的笑容。

    见他那种恶心的笑容,柳小仙恨不得撕烂他的嘴。

    范文汉拍拍掌,又换另一批舞伶上场,水袖一甩,琶琶乐音便响起,舞伶甩出的水袖像是夏日盛开的水莲。

    突然间,数名黑衣大汉自围栏上窜入,目标指向范岫鸿及梁红豆,其他人吓得做鸟兽散,舞妓和歌伶亦尖叫地跑开。

    自从上回在船上遇劫之后,梁红豆便把软剑系在腰间,刺客一来便抽出软剑迎敌;而范岫鸿则拉着柳小仙躲开,虽然他不懂武功,但是逃命这本领他可精了。

    一团混乱中又窜出另一批蓝衣客,同样袭向范岫鸿和梁红豆。梁红豆蹙眉,她快应接不暇了,但奇怪的是这一批蓝衣怪客似乎明白她的玉揣在腰带中,招招指向腰际。

    不行!万一玉被夺走,她可是会被她兄长念得耳朵长茧!

    一想到这点,梁红豆便更加提防,可是从蓝衣人的武功路子看来,他们似乎没意思下毒手,而且在黑衣人出手伤人时,他们还会帮忙挡一挡。

    “危险!”柳小仙惊呼。一柄长剑当着范岫鸿的脸面刺来,范岫鸿拉着柳小仙赶忙向左边闪过,但是另一柄又刺来,他马上拉着柳小仙旋进廊柱后头,但臂膀还是被利刃划开一道口子。红滟滟的血液染红他的袖子,范岫鸿不禁咬住下唇,疼得他眼泪都流出来;柳小仙见他一副狼狈模样,却又直护着自己,一丝不忍升上心口

    此时,一名蓝衣客攻其不备,巨掌一抓,拿到范岫鸿的玉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让那玉在半空中亮了下,登时所有黑衣人、蓝衣人全攻向他,粱红豆和范岫鸿呆呆地看着他们展开另一场混战。

    这时,一名黑衣人掌击向那蓝衣客,玉滑出他的手,飞向栏杆外。

    黑衣人群起抢之,最前头的黑衣人人只差半个手掌的距离就能抓到那玉,谁知一名莽撞的蓝衣人从他身侧撞了他一下,那玉就被撞到湖心去了。

    连个声音也没有,那玉沉入澄蓝色的湖水当中

    此时一阵“蹬蹬蹬”声响,许多人在阶梯上头跑动的声音传来,是当地的捕头领着衙门内的捕快倾巢而出来这儿捉刺客,一看苗头不对劲,那黑蓝两批人马登时便撤离,只剩下遍地狼籍的混乱和一头雾水的衙役。

    远远的湖面上,旁观这闹剧的黑衣白服两人,笑盈盈地注酒对饮,那白衣人笑眯眯地摇着扇子。

    “游戏开始了。”

    黑衣人不理他,专心地想着棋盘上的棋子。

    一清早,湖面上又塞满了轻便的舟船“扑通扑通”地,许多人扎紧裤带后便跃入湖水中,虽然水温低得吓人,可是为了赚范府的赏银,还是有许多不怕死的人下水去。

    下水去是为了找昨天范岫鸿掉入湖中的玉佩。

    当范文汉知晓那玉是祖上传下的玉后,狠狠骂了范岫鸿一顿,责怪他如此地粗心大意,赶紧贴了告示雇人下水去找玉,雇钱值二十两银,杭州城中的汉子便一古脑来报到。但奇怪的是又传出有人出赏金五十两要那玉。

    于是下水找玉的人又被分为两方人马,有人则想着同时领两方的赏金——领范家的雇金,把玉交给另一家拿五十两银,如此一来,一、两年的生活就有着落了。

    “找着啦!”一位冒出水面的黑汉子高声喊,引来其他人艳羡的目光。

    但旋即又一名冒出水面的小伙子也放声高喊他找到了!

    一时间水面上纷纷有人欢呼夺标,结果是总共找到了不下百枚的白玉!

    找到玉的人面面相觑。这怎生了得?掉了一块玉,却冒出了近百枚的玉佩这这这“管他的,老子就是要赏金!”第一位找到玉佩的黑汉划着小舟向着岸边去,朝着愿出五十两银的大爷那里报到。不过说也奇怪,这位大爷行事诡秘,要找到玉的人到西边的隐密处去领赏。但谁管那么多,拿到银子才实在。

    经由他一刺激,找到玉的人也纷纷朝着岸边去,各自领赏,不过谁也没想到,朝着范家去的人在中途会被一名奇怪的老头拦下,告知要他们把玉交给另外一家,赏银保证比范家高得多;不肯去的人马上被站在怪老头身侧的壮汉打伤,弄得没人敢去范家,纷纷转向。

    梁红豆和范峋鸿坐在大厅中大眼瞪小眼,他们已等了两个多时辰,但是到现在都没有玉的下落。这是怎么一回事,伯父不是雇了二百人找玉吗?怎么还没找到?

    这时,一名男僮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门来。“堂少爷,据说找到玉的人都拿给一位叫铸雪楼的人了!”

    范岫鸿和梁红豆睁大了双眼:“铸雪搂!”

    那不是人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门派,可铸雪楼怎生会和玉佩扯上关系?难道派人来刺杀他们兄妹俩的也是铸雪楼范岫鸿和梁红豆面面相觑。怎么会变成这副局面?

    此刻西湖畔的亭子中,杜浩然喜孜孜地摇着扇子望着远方的水面;朗文则斜着眼看着有些得意忘形的他。

    “姑爷,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么?”

    杜浩然闪过算计的眸光。

    “为什么不高兴?这一次迸帐可不少哪,兄弟们年终还可以加菜哩。”他有些哀怨地瞅了朗文一眼,这镖头就是不开窍,一本正经地,真无趣。

    朗文不敢领教地眯了他一眼,幸好没和姑爷结下梁子,不然哪天成为他算计的对象,说不定他还得帮杜浩然算银子哩。

    杜浩然低低地笑出声来。“伯父大人,先谢谢您将付给小婿的银两,就当做是您给红豆的嫁妆喽。”

    “可恶!”广阔的大厅中回荡着怒斥声,其间伴随一声木桌碎裂轰然倒地的声响。一边的中型红桧木箱中堆满了白玉玉佩,满出来的还堆在茶几上。

    “这是怎么回事?”铸雪楼楼主东宫廷忿忿地坐在聚贤厅的椅上。

    底下的人惶惶不安地危立一边,楼主找这龙形玉佩已经找了近十年,好不容易有它的消息,没料到却是这等情状。

    “哪一块玉是真的?”东宫廷怒问。厉目一扫,底下的人均不敢多言,因为谁也不知道哪一块玉才是正牌的藏有地图的玉。

    “怎么回事?大呼小叫的,廷儿,你在做什么?”两名丫头搀着一名衣着雍容华贵的老妇人自屏风后走来。

    老妇保养得宜的面容上依稀可见年少时的美丽娇颜,只不过这容颜上却染上显而易见的怒火。

    “母亲大人,没事。”东宫廷欠身,同时收起遍布全身的怒气。

    东宫夫人横了他一眼,至主位上坐下。“吩咐你找的玉佩呢?”

    “快了,快了。”东宫廷垂下视线,掩饰心中的不安。

    “这句话我已经听你说了十年,腻了,什么时候才成真?”东宫夫人眯起双眸。

    见她不悦,两旁的丫鬟惊吓地退至两边。东宫夫人美则美矣,但脾气阴晴不定,发起火来手段之阴毒会教人打从心底发寒,被她修理过的下人总要躺个十天半个月,而且从那之后就害怕再见到夫人。

    “真的快了”东宫廷俊容一暗。自解事以来,娘亲对龙形玉佩的执念便远超过对东宫家的人;为了那玉,娘亲的眼里从来没有他和他爹的地位,爹为了她的玉,耗了毕生的心力,还让不少人成了东宫家的刀下冤魂。

    “但愿如你所说。”东宫夫人起身离开厅堂。

    待他娘亲足音远去,东宫廷才长叹颓然倚在柱子旁。到底东宫家上辈子欠了那玉什么,为什么要这般折磨他们呢?

    “爹,你曾经后悔吗?”他一拳击在柱上,悠悠问道。

    十六年前,他父亲带了铸雪楼里的高手倾巢而出直捣范重明府中,灭了范家,但是玉也没到手,反而因为和范重明过招,被他穷毕生之力一掌击中心口,震碎经脉,当晚也咽了气。但是他娘也没因为这事而死心,连至亲夫婿死了也没变过神色,仿佛只是看着一个陌生人死在眼前般冷然,枉费父亲爱她到宁愿与天下人为敌的地步

    而他呢?是为了什么原因要拿到玉?他对至尊地位没啥兴趣,是为了什久要夺玉呢?

    难道只是为了他娘的笑容吗?还是为了见她获玉时能展颜欢笑对他说一声:廷儿,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楼主”楼中的判事迟疑地唤他。“下一步该如何?”

    东宫廷无力地挥挥手。“你看着办就好,只要将另一块玉拿来应可以找出里头哪块玉是真的”判事静静地退下,出了门外,一群着黑衣的精壮汉子便群集而上;判事交代几句后,那群人便衔命而出。

    “楼主”“又有什么事?”东宫廷没好气地抬起头来,

    -看原来是庞大夫,强打起精神换上笑容:“大夫,原来是您。”

    “楼主,您近来气色甚差,要不要老夫为您开剂补气调养的汤方?”东宫廷制止他。“我很好,大夫多虑了。”他顿了顿:“近来如何?”

    庞大夫摇摇头,叹口气。“全凭着一股意志力撑住,您得快找到那玉啊。不然就来不及了”

    东宫廷无言地看向窗外。不知何时开始,窗口外已经飘起无声的雪片,今年的雪怎地来得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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