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会找我出来。”何继业一副受宠若惊,忙不迭用手帕擦拭额头的汗滴。
“姊姊搬回去了,我顿时觉得好孤单。虽然以前也是如此生活,但现在觉得好无聊。”若绢扭着手绢说。
“颜小姐搬回家了。”这可是大消息,本来以为她定是严雪华的接班人,现在她重回中原帮去,那不就表示她已被从唐氏的宝座的名单中刷除了。
“姊姊本来就是回来暂住,但她来的这三个月,却改变了很多事。”最令她感慨的莫不是雷子诰。
何继业根本没心思理会她的心情,更没看到她落寞的表情,心中只想着应如何跟父亲商量大计。
“我现在唯一能讲话的朋友只剩你了。”
“我?”他的确有点措手不及。
“我想过,只有你对我是真心诚意,唯一把我放在心上的朋友。”
“这这当然了。”他简直不知该如何处理这档事。
“姊姊跟妈咪已化除心中的芥蒂。以前她们不好时,我多么希望她们每天不要针锋相对;现在她们和好了,我心里却有种失落感。有时,我会觉得有罪恶感,若不是我们唐家,怎么会让她们骨肉离散,相怨二十年之久呢!”
“这根本不关你的事!”
“但我就是会胡思乱想。我觉得姊姊好幸福,有父亲疼,有母亲爱,更有好朋友宠她,就连子诰哥也”她根本说不下去了。
“雷子诰也怎样?”她怎能在他最想听的关口停子。
“没怎样。”她浅浅一笑。
“你放心,就算全天下背弃了你,我也会如往常疼你、爱你、宠你,只要你肯给我机会。”他大胆地握住她的手。
“谢谢,真的谢谢”
若绢认为何继业是她现在唯一的朋友,在经历种种事件之后,她已经累得不想去争那已不属于她的东西。唯有继业的心、继业的情,是她可以把握追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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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个惊喜!”
蝶影在若遥起床后,仍神智不清之际,想让她清醒一点。
“什么事?”她毫无生气地说。
自从搬回家后,景物依旧,但心情却大打折扣,她不是若有所思,就是唉声叹气,看在一旁的蝶影眼里,都想劝她搬回唐家算了。
“看你无精打采的模样,我没有兴致说了。”蝶影也学她的模样,呆坐在沙发上。
若遥自知有错,陪着笑脸坐到她身旁,强颜欢笑地撒娇。
“哎呀!告诉我嘛!我好想听嘛!”她拉着蝶影的手哀求着。
蝶影宠爱地斜睨着她,拍拍她的手。“龙叔预定搭明天下午两点半的飞机返台。”
“真的?”她简直高兴地想跳起来。
“他要我告诉你,不必接机,不必洗尘,但他希望一回到家门就看到宝贝女儿迎接他。”
“那当然没问题。蝶影,你可要准备一顿佳肴,我可想死龙哥了,敢离弃我这么久,明晚我非得一丝一寸地讨回来。”
“随便你了,只要不要让他在弟兄面前难堪就好了。”蝶影不置可否。
“当然,家丑不可外扬,我顺便也把他欠妈的债一并讨回来。”她得意洋洋地计画着。
“这我赞成。”蝶影也耳闻这过往的旧事,负心汉总得受点惩罚。
“等着看明天的好戏吧!”若遥挑着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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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彩的霓虹灯光,香醇的美酒,燕语呢喃的佳人,一掷千金的夜晚,这就是台湾商界男人的应酬。
“雷先生,有你的一句话,这生意就搞定了。”
“不敢,不敢,还承蒙各界看得起。雷某言出必行,各位就等佳音吧!”雷子诰也喝得差不多了。
“难得雷先生如此爽快,我们这帮兄弟也不必伤如此久的脑筋了。”男人一手搂着陪酒女郎,一手豪爽地举杯狂饮。
“是呀!是呀!外界的谣传太夸张了,把雷先生形容成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样子,简直简直是太荒谬了。”另一人也醉得酒话连篇。
“的确荒谬。”那伴酒女郎也起哄了。“以前只闻其名,都是听一些商场老狐狸说的,说你是吃人不吐骨头,利用自己政商界的名声,才能搞得左右逢源,处处吃得开;我看他们是挖不到你的人,酸葡萄的心态作祟。今天一见,你哪有外界所形容的如此恐怖。”
“喔莉莉凡心大动啰!”男子糗着她。
“才不呢!我是实话实说,不过,也希望雷公子以后能常常来捧我的场。”她意味深长地看向雷子诰。
雷子诰停下酒杯,看向莉莉,她的确是个美人胚子,水汪汪大眼,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双唇,往下一移,果真也是真材实料火辣辣的身材,这种女人,哪一个男人不想要?但就是妆化得太浓了,像油漆工刷抹的墙壁一样,唉!还是若遥美的清纯脱俗,真实地像一颗望眼欲穿的苹果。
怎么又会想起她,来这谈生意的目的,不就是想忘记那刁钻蛮横、自以为是的女人。
“想要雷先生常捧你的场,就看你如何捉住雷先生的心。”男人边开玩笑,边伸手去抚摸莉莉的胸部。
“哎呀!真是讨厌。”虽是恶心,但她不能得罪任何一个客人。
雷子诰无力地靠在沙发上,本该生意谈成就回去,徒然待在这里,只会更加令他烦心。他不适合这种世界,太浮华、太贪婪、太虚伪,跟他的本性大相迳庭。如果雷大知道他的爱孙沉沦在花花绿绿的世界中,大概会一棒将他从高雄打到台北,并且誓言永不认他。如果若遥知道他现在左拥右抱着女人,一瓶瓶xo开着灌,依她的脾气大概会先甩两个巴掌给他。那他呢?会说什么话?是严厉地谴责她,抑是告诉她自己此刻一股火山爆发似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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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超龙回来了,暂时不惊动黑白两道,他想先明察暗访中南部的发展,虽有蝶影坐镇中央,但南部因张应魁离奇死亡,派系斗争愈演愈烈,更有别的帮派趁隙来抢地盘,在南部有女诸葛之称的曹静安抚之下,已暂告安定,但他仍不放心地走了一趟。
“哇!龙哥,不像逃亡嘛!倒像度假一般,肥了一圈游泳圈。”若遥门一开,立即反应地叫道。
颜超龙心中冷哼,要不是为了她这宝贝女娃的终身幸福着想,他怎会跑到异地去作客三个月,回来了她还不磕头叩谢他的牺牲,反而冷嘲热讽一顿。
“龙叔,你回来了,小遥准备了一顿丰富的佳肴等你。”蝶影挤眉弄眼叫他好自为之了。
“尝!不用了,今天上馆子吃就好了,怎敢麻烦我宝贝女儿亲自下厨。”
“不行,不行,以前妈咪也是每晚准备晚餐等你回来,结果不是饿肚子,就是自己孤独吃饭。我就不一样了,我有好亲爱好亲爱的父亲会回来吃我做的饭。”若遥咬牙切齿加重语气地说。
颜超龙当然听得懂女儿话中的含义,想不到严雪华把一切过往尘烟都说了,的确,当年是他的不对,女儿现在埋怨他也是人之常情。
若遥延请父亲入座,蝶影本想避开这场灾难,但又担心龙叔的安危,只好勉为其难的留下。
“龙哥,这是你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尝到我做的菜,心中有没有雀跃三尺的感觉,高兴地想把饭菜都吃光?”若遥实非好心地替他夹菜。
“这这”他本想接着说这哪是菜,黑乌乌的青菜不绿,其他的全是黑的、红的一片,不知道有没有下毒是一回事,这一顿吃完,大概厕所是跑定了。
“别紧张,这是我在唐家学的,你不是希望我能变得有气质一点,端庄贤淑、大方得体、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你不觉得我变了。”她气父亲随便的就把她送至唐家,让她不仅惹了一大堆笑话,还吃了不少苦头。
蝶影只扒着饭,看好戏似地盯着父女俩。
“龙哥,别光吃饭,也要吃菜呀!这是我忙了一个下午的精心杰作。”
果真,颜超龙只小吃了一口菜,就碱的找水喝,他可不知这整桌菜五味杂陈,有加柠檬、果糖、辣椒反正酸甜苦辣,皆可在这桌一次尝尽。
“小遥,老爸年纪这么大,就别整我了。”他苦哈哈一张脸,有苦无处诉,只得求饶。
“还好啦!有女儿在你身旁,就算出事,我也不会见死不救。就可怜我那妈咪了,当年一个人孤苦无依地缩在巷尾,天下着大雨,丈夫也不理她,要不是唐先生的适时出现,我看我只能对着遗照叫妈了。”
“我承认当时年轻气盛,只想在黑道中闯出一番名声,谁知你妈已怀了你,我在还没有做丈夫的准备下就娶了她,难怪会有点疏忽她。但当年我亲口说出只要兄弟不要太太,那是违反我心意的话;那时兄弟都在场,你妈又逼我做选择,我能怎样?实在是事非得已,我也很愧疚。事后我有出去找她,但早就看不到踪影,后来我才知道她被唐先生救起了。”
“如果如果现在再叫你选择一次,你会选谁?”若遥决定再给父亲一次机会。
“当然是你母亲,我不知已作过多少次噩梦,我不想再顾全自己的面子,违背二十多年的心意。”
“那好,我可以原谅你,本来这也是上一代的事,我再翻旧帐也没啥意思。”若遥耸耸肩。
“你母亲她还恨我吗?”他嗫嚅的问。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她爱的是唐先生。不是我想泼你冷水,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颜超龙的心被猛烈撞击了一下,虽然已事隔二十多年,但他对她仍魂牵梦萦。
“那我们可以上馆子吃饭了吗?”蝶影早吃不下那饭菜,趁机赶紧发问。
“当然啰!我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不过,我看老爸也吃饱了,就留他看家了。”
若遥高兴摆了父亲一道,拉着蝶影的手,逃离被她引爆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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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父母亲的事,若遥反而愈发感觉孤单无聊,心中像仍有块疙瘩般,就是想玩也玩不起了,想笑也笑不开心,总归一句,她好久没见到雷子诰了。
多久没见到他了呢?自己也数不清,反正就是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愁绪。他在干嘛呢?在想企划,在批公文,还是在看书籍杂志?这时间,他应该已经离开唐家了吧!
电话铃响,她伸手一接。“喂!”
“是若遥呀?”
“我是,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你喝醉了吗?”对方是莉薇。
“我哪会醉,我现在在“蓝侬”你要不要过来陪我?”
“现在?你怎么会去那儿?”
“我和几个朋友出来聚聚,可是,他们明天都有班要上,就只剩我一个人了。”莉薇说得有点凄凉。
“那好吧!反正我也心情不好,我大概二十分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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