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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就是颜若遥,今后麻烦你了。”她假装十分乖巧。
“哪里,是我不才,你们不嫌弃。”对方也回礼。
“对了,我的脚前阵子扭伤了,我母亲应该有跟你们提过,而我在后院种了一些水仙花,因为太久没去看了,不知张妈他们有没有照顾好,你可否替我去看一下,我只是想知道它们还有没有活着。”她讲得十分诚恳。
“当然,早知道颜小姐如此细心,课程或许上两个礼拜就行了。”对方不疑有他。
“谢谢,真的谢谢。”若遥露出得意的笑。
“我这就去看看。”
那人沿着房屋走到后院,发现并没有半株水仙,连莲花也没有一朵,只是绿油油的草坪,正疑惑的四处找寻之时,发现好几双来者不善的眼神,妈哟!是七、八只猎犬正带着垂涎的眼神望向她,好似只要她一动,随时就会扑过来。
她不敢稍有移动,呼吸也因猎犬的慢慢逼近而急促,就在一闪神之间,她只听到自己的声音。
“救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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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真不受教,好好地帮你请个老师却捉弄她,幸好张伯及时赶到,否则,我们怎么赔得起一个人来。”严雪华气得双手颤抖,恨不得一个巴掌甩过去,但她终归是爱女儿的,她得想另一套治法。
若遥也不搭腔,最好是气得严雪华把她撵出门。
“我绝不会妥协。你愈作怪,我就愈要治你。”严雪华也拿出强硬作风。“明天我会再请一个老师来,假如你真有办法,就气跑全台湾的老师。”
“我没这能耐,但我也绝对不会轻易屈服。”若遥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在一旁的雷子诰再也看不下去了,两块硬碰硬的石头除了能激起更大的火花外,解决不了问题。
“既然你们都如此坚持己见,那干脆请戚医生来当颜小姐的家庭教师。戚医生不仅是一名医生,更是台北社交圈鼎鼎有名的才女,不仅谈吐优雅,举止大方,就连烹饪、插花也略有研究。”
若遥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她从未跟我提过这些。”
严雪华满意地点头,她早已耳闻戚莉薇的才艺,如果戚莉薇能来教导若遥,不仅是最好的典范,更可收到潜移默化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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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教师的事已决定好,戚莉薇也答应抽空帮忙,若遥每天一睁开眼就有一连串忙碌的课程,多到她宁愿永远闭上眼睛睡到死。
“今天要上走步、鸡尾酒礼仪、插花。我每天只能花一两个小时教你,其余的就要靠你自己去揣模、练习了。”莉薇也希望她如此做。
若遥乖巧地点头,因为这几天的相处,她发现莉薇是继蝶影之后,她所崇拜又可以学习的对象。
“好,你先换上高跟鞋,走几步路给我看看。”
若遥听到高跟鞋,就开始头疼,她可不想再次扭伤。
“你看我走,是不是既轻松又轻巧,你只要重心放稳,不要在意脚上的鞋子;更何况,你今天穿的是矮粗跟,你一定可以穿得得心应手的。”莉薇鼓励着她。
“我试试看,假如不习惯,你可别逼我。”
若遥站直身,微微地踏出第一步。
“很好嘛!再走几步看看。你本身条件好,既高挑又修长,再穿上高跟鞋,更能显出你的高度。这样走几步,是不是没有压力?厉害一点,你还可以跑、可以跳。高跟鞋对女人来说,根本不是陪衬,而是身体的一部份。”莉薇藉着说话,让若遥转移注意力,使她不知不觉中适应高跟鞋。
“真的吔!没有第一次那么不稳,走起路来也不会头晕,我真的可以适应它了。”若遥挺兴奋自己的成就。
“现在要训练你的走姿。身子要挺直,尤其是肩膀不能弯曲,缩小肮,抬下巴,眼睛要注视前方你不要走得像机器人,要机伶轻巧些,好像你平常走路一般。”
“可是,我平常走路不是那样。”若遥抗议着。
“所以要改。走一遍,注意我刚才的动作你太硬邦邦了,眼神太凶了,好像要和人打架般,放柔些,就像有礼貌去接待每一个人;还有,手不要乱晃,也不要贴在大腿上,要自然柔和。要微笑,嘴巴不要抽搐,脚太开了,要并拢肩膀不要弯曲,一弯曲就破坏美感了”莉薇毫不客气地指正她所有的缺点。
“我投降了,救命呀!我练得腰酸背痛。”若遥甩掉鞋子,用力地把自己摔回床上。
“缺点太多了,下午你自己好好的练习。有空时,对着镜子慢慢欣赏自己的走姿。好,现在教你鸡尾酒礼仪。”她企图把若遥从床上拉起来。
“你说我听嘛!”若遥的骨头快散一半了。
“现在你拿纸笔记下来,结训时,我可会考的。”
莉薇根本不理会,迳自的说着。若遥不甘愿的拿出纸笔,缩在房里的椅子上。
“鸡尾酒会可分为非常多类型,有婚礼的、宴会的、商业的各式各类,当我们接到一张邀请函时,我们必须了解这是何种形式的鸡尾酒会,才能决定我们的服装。如果是偏重商业性的,我们就该穿套装之类较正式;如果是私人性质,就可以穿礼服,但如果自己是主人,那又另当别论了总括来脱,服装是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好是坏,服装占有极大的因素。到了会场,应先向主人寒暄,然后才自由行动。这中间学问可大了,第一:要时常保持微笑。就算不认识的人,我们也要投以微笑。第二:盛东西吃时,不可过量,最好只挑一、两样吃完,因为留下太多菜在碟子上是很不礼貌的。第三:酒不要一饮而尽,最好浅尝。第四:要多跟人接触,最忌讳一个人坐在暗处又只吃东西;那倒不如不要来参加。第五”莉薇拉拉杂杂地说了几十条规定,其中不乏她活跃社交圈多年的经验。
“写好了没?”莉薇可说得口干舌燥。
“好是好了,但是”若遥欲言又止。
莉薇接过她的笔记,脸色稍微泛白,但随即又恢复本色“不愧是颜若遥,这种笔记不仅外人看不懂,我看连你自己也看不懂。一到十二条,你只记我前头说的三个字,根本没记到重点。算了,我再打一份给你好了。”
“你讲得太快了,我根本来不及记。”她还再狡辩。
但聪明人都知道,她根本没花心思在上面,有记到三个字已经是给莉薇天大的面子,有记下一到十二的号码就不错了。
“算了啦!是我错了,我不该拿教普通人的方法教你。”莉薇也挺感无奈的。“接着是插花课,这是严阿姨额外叫我教你的,我已经叫张妈买好花在二楼的会客厅。”
于是,他们来到会客厅。
“插花很简单,只要把花花叶叶全插上去就好了。”若遥自认这是她唯一会的东西。
“你错了,插花讲究整体美感,运用不同的花、叶、草来缔造出不同的感觉,这是需要慢慢揣摩的,今天我要教你的是“秋阳愁绪”材料有红色云龙柳、黄色姬百合、满天星”
莉薇一边讲解一边做示范,若遥也有板有样地跟着她做。
“好了,你是不是有“秋阳愁绪”的感觉?”
“有是有,但没有毕卡索的艺术感。看我插的花,就有创意多了,我准备叫它为“花枝招展”或“花招百出”也可以叫“花枝乱颤”你觉得哪个好?”若遥挺满意自己的作品。
“干脆叫“一塌糊涂”好了,你明明跟着我的步骤做,为何整个感觉都走样了?还有,你的主题花根本没显现出来,旁边的雪乌太长了,以致显得很突兀。总之,我已不知道如何批评”莉薇又再一次感到无力感。
“我倒觉得不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审美观,今天我准备放这盆花在客厅,总该有人会欣赏吧!”
她得意洋洋地想着,唐家上下总有一两个懂得欣赏她的作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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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若遥特地约蝶影出来吃晚饭,一方面是因为好久没在一起吃饭;另一方面,她也想介绍若绢让她认识。
“你好,常听遥遥提起她可爱的妹妹,想不到真如她所说的恬静可人。”蝶影像大姊般的和蔼。
“哪里,你才是我崇拜的偶像,姊姊常跟我说你伟大的事迹。”
“伟大?是遥遥太夸大其辞了。”
“你们别恶心啪啦的互捧了,我耳朵会抗议的。”若遥喝口水,招来侍者。“三份神户牛排,一份五分熟,两份七分熟,饮料要热咖啡。”
“喔!愈来愈细心,也会注意到我们吃几分熟的。”蝶影调侃她。
“我又不是猪,听久了也会记起来。在唐家,我跟雷子诰是五分,若绢跟母亲是七分,你也是七分,我那怕死的老爸一定要全熟才敢吃。”
“连你的仇人也记得如此清楚?”蝶影指的是雷子诰。
“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吃饭又坐在我对面,厨师每次端来总喜欢喊五分熟的是哪两位,我就必须举手与他相对。”若遥说得很无奈。
“姊姊真如此不喜欢他?”若绢很疑惑为何会有人不喜欢雷子诰。
“是极讨厌,这一个月没他在身旁,我变得既自由又快乐。”
“但”若绢一直想问的问题,今天还是问出口吧!“为何大家总喜欢把你们配成一对?”
“瞎了狗眼吧!我跟他根本没有来电的感觉,完全是大家乱点鸳鸯谱。”若遥没好气地说。
若绢的心终于放下了,原来姊姊根本就不喜欢雷子诰,那他们就应该不会成为一对。
迟钝的若遥根本察觉不出若绢的心,但一旁的蝶影将这一切全看在眼底。
“若绢很少出来吧?”蝶影问道。
“嗯!我在家待习惯了,出来外面跟陌生人接触顶不习惯的,所以,就干脆待在家里。”
“难怪皮肤如此白皙,或许是遗传吧!遥遥跟你一样,也很白。”蝶影由衷羡慕白皮肤的人。
“我们是姊妹呀!”若绢很高兴地说。
据蝶影所知,若绢的父亲在她三岁时就去世了,而白手起家的唐父根本没有家族之累,所以,严雪华继承他的事业当然无人异议;在这样一个母兼父职的生活中,她依然生活得如此知足快乐,实在不简单,就跟若遥一样,永远不会屈服于生命。
若遥由她这句话中也想到,自己虽从小苞母亲离异,但至少自己还是个拥有父母亲的人,但若绢呢?自小没有了父亲,母亲又为巩固家业而分身乏术,无法全心照顾她,她几乎可以说是保母带大的,但仍然如此乐天知命,自己实在应该更加倍照顾她。
“我帮你找个干爹如何?”若遥突然异想天开。
“干爹?何永堂也说要认我当干女儿。”
“不要认那种假惺惺的男人,我介绍的保证是货真价实的男子汉。”若遥拍胸脯保证。
“谁?”不仅若绢好奇,蝶影也在一旁等待着答案。
“龙哥呀!”若遥说得理所当然。
蝶影差点没昏倒,哪有人这样推销自己的老爸。
“龙哥是谁?”若绢仍一头雾水。
“我老爸,中原帮帮主颜超龙是也”
“你父亲”若绢有点恐惧,她不敢想像自己的干爹竟是黑社会头子。
“这样我们就真的是同母同父的姊妹了。”这是若遥打的如意算盘。
“别开玩笑了,你们母亲也不会答应。”蝶影发出制止之声。
“为什么?我不管,反正你再帮我联络龙哥一次,我要亲自跟他说。”
“拜托我的大小姐,上次你跟龙叔的越洋见面,就花了我好几万块,这次我不依你了,你就乖乖等龙叔回来再说吧!”
“那好,我就先从难关闯起,先去问我母亲的意见好了。”若遥信心十足。
若绢反而显得心事重重,老实说,她挺畏惧黑社会的,当初也是调适好一番心情才接受若遥,现在又要她去接受一位黑社会老大
跟若遥在一起,真是胆战又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