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席雨桐说话,她又道,“凤羽琪年纪渐长,陛下若是想立他为储君,约莫会让其锻炼,顺便在军中立君威,故而我必然要留在京城里。”
席雨桐盯着凤羽弈瞧了会儿,方才神色晦涩地“嗯”了声。
凤羽弈表明了立场,却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想必心中还是想着能上战场的。只是因上一世的愧疚,加之先前对她的承诺,放弃了那些念想。
不过就如对方所说,如今皇帝对凤羽琪还有期待,这出征的事情无论如何也落不到凤羽弈身上。她们纠结要不要其上战场,也是无用的?
这么一想,她便没再多说上战场的话,而是岔开话题询问何日才能真正地飞檐走壁。
凤羽弈明白她的意思,也顺着移开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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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想,倒是可以加大一下力度。”凤羽弈道,“如今你绑着三斤的沙子已经习惯了,不如增加到五斤试一试?若是五斤的也可以,那便可以到下一个环节。”
席雨桐早就迫不及待想要飞檐走壁,闻言顿时点头。
又过十日,席雨桐即使绑着五斤的沙袋,也能健步如飞,绕着王府跑上两圈也不是问题,凤羽弈才带着她进入下一个环节。
席雨桐刚休息完,又被拉到竹子林。
然而让她震惊的是,那密密麻麻的竹子有一小部分被砍断了,而且高低不平。
最奇怪的是,竹子四周还铺着厚厚的棉被。
“都是你做的?”席雨桐看向身边人,“这竹子好好的,你砍它做甚?”
“还不是为了你?”凤羽弈失笑,搂住她的腰,和后脚尖一用力一蹬,带着人飞到被砍平的竹子上。
竹子不比平地,能踩着的就只有一小块,席雨桐急忙踩住附近两根竹子才稳住身形。瞧着矮了许多的筱禾二人,她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颤巍巍地偏头,“难道你说的下一个环节就是要在这里进行?”
“没错。”凤羽弈点头,“只要你能在这些竹子上行走如平地,那之后就容易许多了。”
席雨桐这才反应过来竹子的作用,瞧了眼四周的竹子,一颗心颤了颤,“非要弄得这么高?”
“不高些又如何能飞檐走壁。”凤羽弈失笑,“高也无碍,不疼的。”
旁边喝茶的老大夫瞧见她这样,摇了摇头,“竹子四周地上都让小弈放着棉被,若是摔了也没事,雨桐你不用害怕。”
说着也有些酸了。他习武练轻功的时候,下面可是结实的泥土,一摔一口土,哪有人这么贴心给铺着棉被怕摔着了?
席雨桐直哆嗦,紧紧抓住凤羽弈的手臂稳住身子,就怕摔下去了:“就算知道摔了无碍,但这么高,竹子又粗细不一,瞧着就让人望而生畏。”
凤羽弈失笑,以退为进地问:“若是真的害怕,不如我们不练了?”
席雨桐知道这是激将法,却为了轻功也只能上当的轻哼了声,“我要练。”
“既然这样,那我松开你了。”凤羽弈试探性地放开手。
席雨桐身形顿时晃动,连带着竹子也有些不稳起来。
旁边的凤羽弈并没有上前,因为救了一次还有第二次,连忙指导道:“晃动手臂稳住身体。”
席雨桐听着做了,但毕竟是第一次,坚持了会儿终究是没站稳,直接摔了下来。
凤羽弈见状,急忙扑了过去,抱住人一同摔入棉被中,而后闷哼了声。并非是摔到地面疼了,而是被席雨桐给撞的。
席雨桐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凤羽弈又口是心非救了自己,又心疼又好笑地从其身上起来,打量着问,“可有伤到哪里?信先生,你赶紧来瞧瞧。”
老大夫远远瞧了眼,“棉被这么厚,人也皮糙肉厚的,再来两次也没事。”刚说完,就瞧见席雨桐瞪了他一眼,顿时起身走过来,“小弈,可有事?”
“没事。”凤羽弈摆摆手,整理好衣服,“老师,你若是无事便回去院子里喝茶,为何非要在这里?”
老大夫摸了摸胡须,一脸哀怨:“你这是在嫌弃为师碍着你们二人了?”
凤羽弈极其了解自家老师的赖皮,故十分坚定点头:“对。”
“既然这样,为师走就是了。”老大夫抱起装着瓜子的碟子,提起茶壶,幽幽地道,“雨桐啊,老夫走了,你可要好好练习。”
席雨桐看了看对方一直不动仿佛等她挽留的模样,再看看凤羽弈无奈的神情,大概明白了什么,笑着点头,“那信先生您慢走。”
老大夫一噎,只能憋屈地走了,一步三回头,惹得席雨桐二人忍俊不禁。
“不愧是名师出高徒。”席雨桐看向身边人,眼中带着戏谑,“我貌似知道安宁你的部分性子从何处学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