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梦中的情形,她想了想:“唤我安宁便可。”
“安宁?”席雨桐心下一震,这不是凤羽弈行冠礼时父亲给取的字?为何如今便出现了,难道说是她重生一次的影响?
凤羽弈字安宁,一则是想其安分守己,二则是想其一世宁静,但偏偏凤羽弈两个都不曾做到,那时候席雨桐还调侃说父亲看穿对方了。
“对。”凤羽弈嘴角微挑起,“我如今还未有字,父亲约莫也不曾记得,到时候自然要老师来取。但是近日我总梦见有人唤我安宁,忽然觉得此二字也不错,等过几日我询问老师看是否可用。”
她这番话让席雨桐乱了手脚,只有二人的时候,凤羽弈总喜欢让她唤其安宁,难道凤羽弈梦见的是她们上一世的画面?不然为何会如此凑巧?
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紧,她神色紧张地看向对方:“你可曾知道是谁唤你安宁?”
凤羽弈自然发现她的不对劲;“不过是梦,你为何如此紧张?”
席雨桐神情恍惚地看着那张脸,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下意识呢喃:“只是梦?”
“自然只是梦,毕竟和现实总是相反的。”就比如在梦中席雨桐对她百般亲昵,但现实却是席雨桐总想方设法逃离。
凤羽弈又说道:“你不要多想。与其计较我的梦,不如唤我一声“安宁”让我听听是否让我满意?”
席雨桐抬眸看了她一眼,看中眼中的期待和忐忑,回想起上一世的画面,脑袋的伤患处传来一阵阵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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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民女忽感不适,还请见谅。”席雨桐看向一边的丫鬟,而后闭着眼靠在床头,“小桃,筱禾,送王爷出去。”
凤羽弈不知道为何席雨桐说变就变,明明方才二人关系已经缓和了点。但见席雨桐脸色苍白不似假的,只能叮嘱几句让其好好休息便转身离去。
出了院子,她看见空地上的干秃秃的树,心下一动,想起梦中两人在桃花树下埋酒的约定,停了下来。
筱禾二人也停下:“王爷?”
凤羽弈指着桃花树问;“这桃花树下可是让你家小姐给埋了桃花酒?”
筱禾点头,旁边小桃有些惊讶:“王爷如何知道的?”
凤羽弈确定梦中一切并非完全虚假,再看着这桃花树便觉得心中欢喜,笑道:“本王梦中见过,不曾想居然是真的。”
小桃一脸不信:“王爷,是不是小姐早就告诉过你,如今拿来寻奴婢开心?”
凤羽弈并未再多解释,确定梦中所见所闻部分真实,她倒是对以后的梦有了期待。
“你们二人回去照顾好你家小姐。”
叫停二人,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院子,顺便带走了送补品过来的几个随从,院子一下子便空旷下来。
小桃还想着她如何知道小姐埋了桃花酒在树下,提起裙子就往屋子里跑:“小姐,小姐。”
席雨桐正想着凤羽弈和上一世不一样的表现,听她叫唤更觉得头疼:“你这大呼大叫、毛毛躁躁的毛病是不是该改改了?”
小桃这才想起来她还受伤,连忙嘘声。
终究是一起长大的,席雨桐也舍不得说重话,闭上眼睛靠着闭目养神,才问:“说吧,你又怎么了?”
小桃想重复刚刚和凤羽弈的对话解开疑惑,但还未出声却被筱禾扯了扯袖子,又见对方挤眉弄眼的,顺着对方提示的看过去便看见自家小姐一脸疲倦。想着梦中之言约莫是王爷拿她寻开心,便改口道:“小姐,王爷说让您多加休息。”
席雨桐半睁开眼:“只是如此?”
如若真是想说凤羽弈让她多休息,小桃刚刚应该不会这么激动才是。
“是。”小桃吐了吐舌头,上前扶着她躺下,“小姐您先休息,小桃不吵您了。”
席雨桐见她不想说,加之还想着凤羽弈所言做梦一事,便没多问,而是摆摆手让二人出去,继续思考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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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世时凤羽弈还身体健康,不可能随她一起死而复活。况且要是凤羽弈如她一般重回十几岁,那约莫不会再接近她才是。只是若非重生,安宁却是凤羽弈弱冠后她才这般唤的,如今的凤羽弈又如何知道?
难道说凤羽弈梦见了多年后的事情?那又可曾看全,可是看见何时何地的,可看见她服毒自杀的模样?
种种猜测涌上心头,却又找不到答案,她只觉得脑袋更疼了。
看来还要找个机会试探一番,可惜方才自己自乱阵脚,慌张到忘了询问对方又梦见何事。
恰巧凤羽弈还有一个要求未严明,等痊愈了再过去借此试探一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