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窥她心中的宝藏,又让她莫名其妙的离他而去。
“菲菲!”一声急切焦虑的低沉嗓音蓦然出现,是宋家骅远从澳洲追回台湾来了。
“好极了。”宋家骅一出现,潮初先是一愕,而后像看到救星一样马上将菲菲交给他。“好好照顾她,否则我不饶你。”说完立刻按下电梯钮,消失在电梯里。
紫辰,别以为这样就可以甩脱他,他是绝不会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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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他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永远不可能是他的惟一,且永远不能与他相拥相契一辈子,因为她已由背叛的妻子一变为破坏人家婚姻的第三者,她仍然是个失败的女人,她真的好失败。
现在,她嫉妒他的妻子菲菲,嫉妒她的柔弱,嫉妒她能堂而皇之的偎在潮初的胸膛,嫉妒她拥有潮初的呵护怜惜,更嫉妒她得到潮初完整的爱
心中的悲戚一下子攫住她所有的思绪,菲菲的出现让她无地自容到很自己,也浪潮初,看他把她置于何种境地呵?
明知爱最伤人,也总是将她伤得体无完肤,她还是如飞蛾扑火般直往它撞去,能怨得了谁?
而她又是一个最没有资格谈爱的人,已婚的身份仍如魔咒般紧捆着她,而她却妄想得到潮初的真爱。
紫辰虚脱的坐在人行道上的坐椅,满心满怀的苦痛几乎让她透不过气,沉重的脚步再也提不起,望着茫茫的街景,竟有熟悉的感觉
四个月前,她也是这样坐在人行道上的椅子,因而认识了潮初,而今她又回到原点了,同样的苦不堪言、同样的伤痕累累,较之前景,只有更苦更痛,因为,她的身与心已为潮初灼烧燃尽了呀!
在维新的冷漠苛责下,她是个背叛不忠的妻子;在亲人眼前,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而潮初的强霸占有,将她变成一个破坏人家婚姻的第三者。
她活着还有意义吗?如果,她的人生注定是一连串的煎熬与痛苦,那么就让她回归太初吧!
紫辰微颤地站起,一步步走向街灯闪烁的道路中心。
当潮初如无头苍蝇的乱找一阵后,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他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毫不犹豫地冲进车阵中,惊险万分地将紫辰抱回人行道。
像捡回生命中的至宝一样,潮初将紫辰搂得死紧,生怕她会就此消失,又在她脸上落下密密的重吻。
“你这个笨女人,为什么这样做?”潮初出口的话又重又苛,只因差点失去至爱的她。
重回这个熟悉的怀抱、安全的臂弯,决堤的泪水止不住的倾泄而出,紫辰头摇了又摇,悲苦的唇动了又动,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
潮初心酸又心疼的看着紫辰,纵使男儿有泪不轻弹,也不禁湿了眼眶。
“告诉我,为什么要寻死?”
“我不想再破坏你我不想当出轨的妻子不想爱了。”她抽泣的难以成语。
但,潮初仍然清楚的听到了,一字一句如烙铁烧痛他。
破坏他?出轨的妻子?不想爱了?天哪!她是这么爱他。为他受尽一切的罪与痛,而他竟一直认为她对他无心也无爱。
长久以来,是他疏忽她的感情,不愿去想她的处境,一味地认为只要他对她有心、有情、有爱,她就是他的。
导致她独自承受一切的压力及责难,被他逼迫到崩溃边缘,是他太自私了。
“你没有破坏我什么,如果你是指菲菲,那么我现在肯定的告诉你,在四年前,她就已经不是我的妻子。而你,更不是出轨的妻子,是我强要了你,罪在于我,不在你,懂吗?”望着怀中凄楚又惊愕的泪颜,他又轻吻了她的唇。
“至于‘不想爱了’这句话我听不懂,也拒绝懂,因为,我把它解释为‘不,想爱了’懂吗?我的紫色的星子。”
“菲菲她不是你的妻子?”她仍难以相信这样的事实,眼睁得好大。
他像会说谎的人吗?潮初只有将菲菲与宋家骅两人的伟大爱情史,从头到尾简略的对她叙述。
“没错。”他再次给她肯定的答复。“刚刚家华已经到台湾,现在正陪着菲菲。”
“啊!那”她无言了,得知他的单身,菲菲也已婚,心中百感交集,喜悦如海潮般汹涌,幸福似乎已降临在她身上。此刻,她愿意把维新的事放一边,全心的享受他的温柔。
“傻瓜,那什么那,以后不可以再从我身边逃开,否则,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或是再以死求解脱,我也会迫你到地府,你信吗?”他严重的宣誓。
“我信,我信,不会了,再也不会了。”虽然心中仍无法抹去维新的影子,但为了潮初,如果她再笨得去死,那么她就太对不起他了,真恨自己的胡思乱想把场面弄得这么尴尬。
紫辰的泪眼迷蒙、脸红娇羞模样,如雾中玫瑰,潮初心怜的目光眷眷恋恋,一直锁着她艳丽绯红的脸轻笑。
他疼惜地拥着她,紫辰身上淡淡的馨香好迷人。“听说高雄西子湾的落日非常美,陪我去看看好吗?”
“乐意之至。”呵!原来解开心结是这么轻松愉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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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心相契的日子美好得如梦境般,紫辰每天下班后,潮初定会如期的出现在她的餐桌上,饭后两人会很有默契的合力清洗碗盘,然后轻松地下几盘西洋棋,温馨、甜蜜得俨然新婚蜜月的爱侣。
紫辰好幸福,整个人像热恋中的女人一般,散发着迷人又醉人的光采。
农历年,紫辰与潮初、菲菲及来家骅两对恋人,好不快乐的在潮初台北的俞家大宅欢度佳节,
吃完年夜饭,潮初迫不及待地拉着紫辰躲进卧室。
倏地.门被大剌剌地打开,正在亲热的两人仍沉醉在彼此的浓情蜜意里,不受干扰。
直到那木速之客来到床前,潮初才很不情愿的呻吟一声,迅速拉起被子盖住两人,紫辰则羞赧地拉整自己的衣领。
“你今天又怎么了?最好是有个好理由,否则,我照样可以把你丢出去。”他这个损友要到什么时候才学得会尊重别人的隐私权?潮初对伯夫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大叹一口气。
“不好意思又打扰了你的好梦,呃应该是好事才对。”伯夫一点诚意也没有,两眼直瞅着紫辰。
哇!真的是尤物中的尤物,难怪老兄会不在乎她有夫之妇的身分,硬是把人从木维新手中抢过来。
“噢!好痛你怎么偷袭人呀?”好没良心!竟然拿打火机丢他,还差点正中他的“美目”
“哼!还有这个!想不想试看看?”潮初拿着床头的烟灰缸,往上一抛。
伯夫见状以为他又要丢过来了,狼狈地侧身退到门口。
潮初微哂,他可不想让这个讨厌的家伙占用他与紫辰相处的时间。“到底什么事?”
“这个嘛也没什么大事啦!只不过是来告诉你,我、要、订、婚、了。”伯夫非常慎重的宣布。
“你订婚干我什么事,需要跑到我这里来大声喧嚷?”不是他故意要口不饶人,只怪他打扰了他的好事,潮初心里实是由衷祝福他的。
什么?说这种话,亏他一直当他是生死之交,竟然对他的婚姻大事淡漠到这个程度,算他误交朋友。
“喂,你到底算哪门子朋友,有点人情好不好?”这可是大事哟!他这个台湾最有身价的黄金单身汉,在短短两星期之后,就要挥别他辉煌的王老五生活了,这难道不是大事?
“什么时候?”
“下下个星期日,也就是二十二号。”
“恭喜你挥别了王老五的生活。”他真诚的祝福。
“新娘是谁?”紫辰紧张的语气,不禁让潮初侧头看她。
“嘿嘿你认识的啦!”唷!他差点忘,她就是她的同事。
“是仪贞,对不对?”
“谁敢娶那个凶婆子,动不动就对男人大吼大叫的,还死要钱、爱贪小便宜,粗鲁又不懂得温柔,简直像个男人婆一样,一点女人味也没有,谁娶了她谁倒霉。”
“仪贞并不像你说的这样。”紫辰抗议的为仪贞抱不平。
“她是这样没错啊!”他说得还含蓄了咧!
“到底谁是你的新娘子?”潮初也被他引起了好奇心。
“就是她嘛!”
“她?哪个她?”潮初与紫辰两同时把疑问丢向伯夫。
“还有谁?当然是仪贞-!”唉!他只是喝了点酒,不小心上错床,她就要他负责到底,他只好勉为其难的接收她了。
不过,说真格的,以上所说全部属实外,加上她仍是处子之身被他吃了,而他也爱惨了她生龙活虎的个性,所以他才决定把她娶回家,好好的集中管训。
就知道这个家伙没什么好眼光“还有事?”
“别这么没风度,大过年的,总得请我吃颗糖、喝个茶、寒暄寒暄两句吧!”真的好设良心,他大老远的从高雄来报喜讯,这么快就要撵他走。
“要不要顺便拿个红包?”
“那是最好,只要心意到,我不会计较大小的。”哦!他的老友终于良心发现转性了,伯夫眼巴巴的望着潮初。
“啊——”好可恶!大过年的,竟然拿烟灰缸当红包砸他,呜他的俊脸花了啦!伴着惊叫,伯夫落荒而逃的离开俞府。
当然,烟灰缸没有击中目标,而身后开怀笑声证明了投掷者纯属搏君一笑的玩笑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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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日子一直持续到维新出国半年后。
这一天,紫辰一进门,便看到一封维新寄来的信,里面是维新从德国寄来的离婚协议书。
紫辰无言,对维新突然的决定感到震惊,拿过离婚协议书看了半晌,无解地又拿起附在一起的信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她全身抖瑟地任信件自手中滑落地面,神色惨白地走近窗口,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纷乱的雨丝。
她以为只要全心全意的躲在潮初为她雕砌的堡垒,就可以无忧无虑的过她一直梦想的宁静生活。虽然有时候,维新的影子会瞬间来到眼前,但她总是小心的不会触碰、不去思索、更不敢回想,那被她深深禁锢在冰窖的人影。
而现在,他又出现在眼前,令她全身冷颤颤的,一点想法也没有。
难道,这是潮初和维新的约定?到头来她还是逃不出命运的掌握?
虽然信中字字句句都是为她的幸福和未来着想,也说明维新已经找到了新的人生方向,更是她一心所盼望的结果,但她仍然很难相信,维新会这样轻易地割舍了她。
她该放弃与维新十年的婚姻吗?这样她对得起维新及他的家人吗?
虽然维新不能给她正常的婚姻生活,可是他并没有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是她先背叛了他,给他羞辱后,他才对她动粗。
如果,潮初没有出现,那么现在她仍然是他完好如玉的妻子,是她破坏了他心中的完美,才会使他走向极端,一切的罪过终究是她呀!
然而,潮初如烈火般的情恋,像烙铁灼印在她的心版,不可抹灭的深情爱意,比她心中的情人还要炽烈上千百倍,她仰息着他的爱恋,缠绕着他的热情而生,她,已经不能没有潮初了!
啊!原来潮初在她心中、身上已烧烫出所有的版图!
她又何尝愿意伤害任何人?但已造成的错误,叫她怎么也挽不回了,如果可以,未来就让她一个人承担吧!
她愿意受良心日夜谴责的折磨,来完成维新另一个人生,那是她欠他的,就由她来还!
至于维新会同意离婚是基于什么理由,她不想追究。
而潮初会如何做?这才是她想知道的。
紫辰面对着窗,眼光落在那纷乱飘飞的寒雨上,心情激动地翻覆着这早晚会降临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