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已经增强为暴风雨,窗户被弄得嘎嘎作响。
着实睡不着,左菲索性下床,偎靠在窗旁。她双手交叉环抱肩头,呆望着窗外被风雨猛烈拉扯的橡树,像快要被连根拔起。
啊!左菲轻喊出声。上午从温室跑出来时压根没想到她开了几扇窗户,不晓得后出来的楼希泓有没有关窗还是去看看好了,她可不想整室的兰花因她而折枝。左菲披了件晨袍,蹑手蹑脚走出房间。
她下了楼,一路摸黑地走着,她不想开灯吵醒任何人,但进到厨房后,还是踢到了餐桌脚,她捣住嘴,免得痛得叫出声。
打开后门,一股强劲的风雨向她猛扑而来,顶着这种暴风雨跑过草坪,不得肺炎才怪!左菲又将门关上,藉助着外面透进来的一丝光亮找雨具。
突然间室内大亮,左菲回头看见沈蓉,阴着一张脸“被我抓到了小偷!”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在找雨具,早上去温室忘了关窗,现在要去关。”
“雨具不在厨房,在衣帽间里。”沈蓉说完便上楼。
找到雨伞后,左菲撑起伞跑进风雨中,冷冷的风吹得她一阵哆嗦,跑没几步,雨水就打湿了她下半身。一阵大风斜斜刮过,伞倾了一半,这回她全身都湿了。
进入温室内,左菲查看了几扇窗户,发现它们关得好好的,有的还贴上胶带。应该是楼希泓做防台准备时来过这里。这么想时,突然砰的一声。左菲直觉不妙!拔腿快跑到门口,她转动着门把,果然被关在里面了。
烂女人!左菲咒骂着。她知道是谁干的。除了沈蓉还会有谁?她佯装上楼回房间,其实是躲起来伺机而动,等她进入温室后,她就把门由外关上。
“沈蓉!沈蓉!你给我开门!”左菲叫嚷着,回答她的只有风雨合奏妁交响曲。
冷死了!虽然窗扇全关死的,但寒气依旧从隙缝渗进,形同透明的干冰笼罩全室。左菲搓揉着冻僵的手。她全身湿透了,这里又找不到任何东西取暖,到了明天早上,她会冻成冰棒,或许就此一命呜呼也说不定。想到这里,左菲脸上有恍然大悟的表情。沈蓉就是想要她归天。
可恶!出去后非找她算帐不可!
左菲望着那扇关上的门,想了一会儿。看样子,要脱困只有一个方法。她拿起一盆兰花,往玻璃窗砸去,玻璃浙沥哗啦碎满地,接二连三砸了几盆后,她矮身从玻璃窗洞躜出。感觉一股刺痛划过她的上臂,鲜血从她衣妯微微渗出
人衰就是这样!左菲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找沈蓉算帐”也顾不得疼痛,拔腿就往那栋气派大宅第跑去。豆大的雨点沿着她的发梢,经过细白的颈子溜进身体内。反正已经湿透了,不差多淋几滴雨。
她直接走上楼,猛踢沈蓉房间的门,石破天惊地喊“沈蓉,你给我死出来!”
老天!楼希泓半睁惺忪睡眼。这女人哪根筋不对,半夜不睡,挖沈蓉起来吵架。他撩起被子,蒙住了头脸。
“沈蓉!你再不出来,我就放火烧你的门。”
沈蓉打开门,气急败坏地说“你发什么神经!”
“我不是发神经,是发飙!”左菲怒气冲冲地,
“你真狠毒,谋杀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说谋杀一点也不夸张,如果她没打破玻璃出来,而在邵里待一晚,她极有可能感冒,然后因岛上交通中断,医生不克前来,她小病变大病,最后客死异乡。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蓉睁着无邪的大眼。
“不要再演戏了,温室的门是你锁上的。”
“你不要诬赖我,我没有做你说的事说不定是风吹的”
“你的说词,鬼都不信。”
“相不相信是你家的事,我没做的事情,就算用刀架着我的脖子,我也不会承认。”沈蓉驳她。
人家说捉贼捉赃,捉奸在床,她又没留下证据,犯不着不打自招。
“既然你口口声声没做,那你敢发誓如果说谎,这辈子怎么嫁都是嫁到坏老公?”
沈蓉窘迫地说“我从不发誓。”
“明明是作贼心虚。”
“随便你怎么说,你不困,我倒是很困,要去睡觉了,恕不奉陪。”
“你以为你对我做了那样的事后,我会让你像个没事的人似地去睡觉?”
沈蓉很霸气地说“你想怎么样?”
“好好的教训你。”
“你敢打我,不怕你姐夫”“中年失业”还没讲出口,手掌印就映在她粉白细致的脸颊上。
左菲嘴角撇撇“你说,我敢不敢?”
沈蓉呼呼地喷着怒气“从来没有人打我耳光”她屈起手指,猛地向左菲脸上抓去。
左菲巧妙地闪开,并将她的手臂扭至身后。沈蓉疼得眼泪迅速地淌流下来。
这时,楼希泓的房门呀的一声开了。本来他不想管她们吵架的事,可是她们打了起来,这就不能再装聋作哑了。
楼希泓的右脚才踏出房门,沈蓉立刻呼天抢地嚷叫“楼大哥,左菲打我。”
“打你,也是你自找的。”左菲悻悻说着,不防沈蓉扭回头往她手臂咬下去,她唉唷一声,自然松开手,沈蓉趁机躲到楼希泓背后。
一见左菲落汤鸡的狼狈样,楼希泓带着关怀的神情“你全身湿淋淋的,还不赶快去换”说着说着,赫然发现她衣袖血溃斑斑“你怎么受伤了?”
“我怎么受伤的?你问躲在你背后的那个贱女人。”左菲咬着牙关说。
沈蓉探出颗头颅。“疯女人!问我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睁眼说瞎话!出自你的超完美谋杀计划,没有比你更狠了!”左菲绕过楼希泓想揪出他背后的沈蓉,但楼希泓像护小鸡的母鸡似地隔开她和沈蓉。
“她差点害死我,你还袒护她”左菲用受伤的眼神盯着楼希泓。
“真会被你气死!我哪有袒护她被你气昏头了,同学我拜托你,求你先回房间换下这身湿衣服,不然会感冒的,还有你的伤也要消毒包扎一下。”他回头问沈蓉“这里有没医药箱?”
“没有。”沈蓉非常不诚实地说。她希望左菲伤口发炎、溃拦。
“你还不懂吗?就算有医药箱,她也不会拿出来,她巴不得我感染破伤风死掉。”左菲抡起拳头“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打。”但楼希泓没动。
“我才想打你**,跟你说先去换衣服,你就是不去,看来要我押你去。”他反手推了下沈蓉“你还不回房间去!她要是发起狂来,我可拦不住。”
“楼大哥,你小心被疯狗咬到喔。”沈蓉对左菲做了个鬼脸后回房间,把门重重关上并上锁。
看沈蓉耀武扬威地全身而退,左菲气极了——她扑向楼希泓,用双拳槌打他的胸膛:“我恨你,我讨厌你,你联合她欺负我”突然他张开双臂将她兜进他宽阔的怀里。他搂得很紧,很紧,好像这一世也不肯再放开似的接着,他的脸颊贴近她的耳朵,她全身都热了起来,尤其是耳根。
“你这女人为什么这么喜欢曲解我,我哪是欺负你,我是关心你,你全身湿湿的,应该先换衣服、吹干头发,要跟她理论多的是时间,为什么非急于一时,要是你因此而生病,不是得不偿失”
“我知道了”左菲设法自喉咙中挤出正常的声音“你可以放开我了。”听起来似乎不怎么正常。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她“你赶快换衣服,我去找瓶酒来给你消毒伤口。”然后他转身下楼。
进房间后,左菲靠在门上好一会儿。方才他拥抱她时,她全身、里里外外像着了火般那火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欲火?!
老天!她竟然对一个伤害过她的男人产生**这是何其可耻、**、该一头撞死的生理反应!
左菲咬住嘴唇。她不能再这么堕落下去了,接下来的几天她必须集中起自己所有的意志和力量来拒绝撒旦的诱惑。
***
第二天早晨,左菲起床时便觉得头昏喉痛,不过她并没把它常成一回事,想说只要多喝点热开水,晚上早点休息,隔天就能生龙活虎。
但是一天里,她不是哆哆嗦嗦地坐在电脑前,玩踩地雷又不能过关,就是像现在——有气无力、没精打采地躺在壁炉前的地毯上。
楼希泓一进来,空气中便弥漫着侬郁的咖啡香,她挣扎地坐了起来“有我的份吗?”
“有。”他在她身畔坐下,顺手为她加了两匙搪在咖啡里,并搅拌了几下。
“谢谢。”她细长的指尖绕着杯缘打圈圈“怎么一天都没见到沈蓉?”她猜那女人大概怕被她打,所以不敢出来。
“沈蓉说她好像感冒了,准备在床上躺一天。”
左菲拍手叫好。“这就是她昨晚去过温室的证据,也是说谎的现世报。”
“别幸灾乐祸了,昨晚淋在你身上的雨水肯定比她多。”他突然伸手过来摸她的额头,被她的温度吓了一跳,
“你发烧了!”他又摸她的额头。再放回自己的额头比较温度,皱起眉头“还蛮烫的你今天一整天都这样吗?”
她无力的点点头。
“你这个笨蛋”楼希泓很生气,他气自己居然一整天都没发现。
“干嘛不好好躺着?”
“小靶冒而已,你不要大惊小敝,而且我的体质很好,晚上洗个热水澡、睡个好觉就会没事。”她满不在乎地说。
“你现在就给我去洗热水澡,然后上床躺着。”他命令道。
“不要,现在睡,我晚上会睡不着。”她别扭地说。
“做个听话的乖女孩好不好?”他握起她的手“你看你的手多冰啊长这么大,还不会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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