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时候他还太耿直、太不屈,拒绝认同母亲诋毁霓霓与唐阿姨的每一句话,下场就是被打得遍体鳞伤。
后来他学会了伪装,像变色龙一样,随著外在环境,改变自己的态度,这样使他不至于被打个半死,但仍躲不过被迁怒的命运。
即使唐阿姨死去之后,母亲对她仍恨之入骨。他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难过,在一次徵信社的密报指引下,她匆匆驱车,想去大肆破坏唐阿姨的坟墓。
她亲自驾著车,雨夜在山区疾驶,出了意外,从此下半身瘫痪,再也无法使出重力伤害他,顶多拿东西丢他。
“不管如何,当初你只是个孩子,不该被这样对待。”唐贵霓依然固执。
他狠狠地扯下她的双臂。
他必须要贯彻对唐贵霓的“恨意”强烈到连她都深信不疑为止,否则母亲那双暗中窥伺的阴冷眼眸很快就会察觉他的“背叛”
现在她无法再亲自动手了,但她可以花钱买凶。恨意在岁月的累积之下,形成一股亟需爆发的力量,她再一次出手,唐贵霓非死即重伤。
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她自动送入虎口!
他绝然地说出最重、最伤她的心的话。“够了!不必再离间我跟我母亲的感情,你心知肚明,我们有多恨你。”
既然恨她,那就冲著她来啊!为什么要在亲儿身上落下伤痕?
唐贵霓看着他跨步离去,心里还有个幽幽的疑问。
既然他恨她,为什么要满足她的愿望?为什么要让她衣食无虞,生活奢华?
还有,为什么他要娶她为妻?
她凄然泪下。
当她转开自己房间的门把,走廊上的灯光轻轻滑进了房内,在地毡上照出三角光影。
光影延伸到床边,变得朦胧,衬托出床上隆起的人影。
“段耀凌?”她小声叫著,才不相信刚刚怒然离去的他已经睡著。“喂?你不理我吗?”
果然,过了好几秒之后,被窝里低声传来一句。
“干嘛?”
她放下悬宕的心。肯说话代表肯沟通,肯沟通就代表有希望。
她轻轻关上门。
躺在床上的段耀凌在黑暗中翻了个身,深深吐出一口气,很高兴她知难而退。
他不该说要到她房里来睡,更不该在设计时,刻意排除客房的存在,下意识将这里打造成两个人的世界。
她的房间、她的床,充满了她的气息,该死的,这让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欲望再度被唤起,他的男性阳刚渴望埋进她的深处。
他又难安地翻过身,这时,他感觉到床边有重量往下压,接著那个重量朝他挪过来,钻进被窝里。
她的芬芳浓度突然暴增千倍。
“唐贵霓!”他突然坐起来。
他以为她已经知难而退了,谁知道她没有,非但没有,还溜上了床。
她的双臂紧紧抱住他的大腿,但他仍拉长身子点亮床头灯,回头狠狠瞪她。
她的脸上只有一种表情:固执。
而他快要因为渴望她的欲望而爆炸了。
“既然你已经回到你的房间,那我就可以回我的房间。”
“不要离开我,陪我。”她看着他的眼神,有著恳求与害怕,还有一些奇特的光芒在闪动。
该死的,这让他想起不久前,她狂奔到他房里寻求保护的狂劲。
“我已经把情况解释过了,那些奇怪的声音源自于热胀冷缩。既然知道原理,你应该不会再害怕。”他靠坐回床上,但她还没有放手的意思。
“还是会害怕。”她固执地说。
对他来说,会对正常现象感到害怕,原因只有一个——
“还有哪个环节不懂?”
“都懂,只是懂不代表不会害怕。”她加注一句。“我是女人。”
“是女人又怎么样?”他恶声恶气。
女人就可以恣意骚扰他的感官吗?女人就可以任性盘据他的思绪吗?女人就可以让他因为痛苦的渴望而不能睡觉吗?哼,女人!
“女人是感性胜于理性的动物。”她抱在他大腿上的双手微微发抖。“虽然知道原理,但会怕就是会怕啊!”“会比怕一个欲火焚身的男人更怕吗?”他咬著牙说,希望吓退她。
接著是长长的沉默。
她紧抱住他大腿的双手微微松开,他不知道自己是该松口气,还是该继续生气,因为他知道,下一秒,她就会尖叫著跑出去。
可是她没有!
她也坐起来,定定地看着他。“从今以后,你不可能再把我赶下你的床。”
“即使要你陪我睡觉?”他暗示性地看一眼腿间的隆起。
唐贵霓比他想像得更大胆,纤手覆住他的阳刚部位。
“就当作是履行夫妻同居义务,兼各取所需好了。”
“各取所需?”
“男人有欲望,女人也有欲望。”
“女人如果没有经过开发,很难会有欲望。”
“你怎么知道我没经过开发?”她嘲讽一笑。“别忘了,我是从纽约回来的,在那里,一个星期没有sex的人,都算怪胎,两个星期没有sex的人,通常都跟心理医生定期有约。”
她跟别的男人做过了?她跟别的男人做过了?!
半个晚上的折腾,让段耀凌的脑子无法清晰的思考。
他只想知道,她是不是曾经属于过别的男人。如果是,他要用最翻天覆地的激情,在她的身体与心里烙印,消除别人留下来的印痕。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在吻上她的同时,也翻身将她压进床垫。
深具弹性的床垫因为前所未有的重量而深深陷下,唐贵霓的心也因他的吻而加速坠落。
她模仿他的方式,生涩回吻,让他想起早先她八爪章鱼缠著他的感觉,由于两人的曲线太过于契合,轻微摩擦就会爆出大量火花,他扯开一抹坏坏的笑容,知道自己会让她忘掉一切,忘掉这世界上还有其他男人。
他将手探进她的睡裙里,步步拉高。
睡裙很快的被除去,她双手往后抓著枕头。
第一次,段耀凌发现自己的意志力面临空前的挑战。
“你美得不可思议”他惊叹。
她不禁情热地红了脸颊。以前走fashionshow,每次回到后台,因为时间急迫,都得luo著身子由dresser帮忙更衣,还有在海滩做日光浴的时候总之,她的**被看过不少次,但炽热到令她肌肤发烫的眼神,这还是第一次遇到。
她有些羞怯,却不想逃。
从小时候答应当他的新娘起,就隐约将自己当作他的私有财产,维持美好的身段虽然累,保养肌肤虽然繁琐,但只要想到是为了他,芳心就忍不住偷偷悸动。
现在,是展示多年成果的时候了。
段耀凌原本以为,只要稍微碰触她,欲火就会熄灭一些,没想到反而使血液更加沸腾,渴望她的念头更加强烈。
他褪去身上唯一的屏障,那壮观的隆起让她倒抽一口气。
唐贵霓在迷乱间,隐约知道结合的一刻即将来临。疼就疼吧!再疼也是因为甜蜜,因为他们互相索求、互相贪恋。
“耀凌”
“嘘,我知道。”他突破了最后防线。
“啊——”她尖叫了一声,感觉痛楚在扩散。
“要我出去吗?”他咬著牙问道。
“不,不要出去。”她唯恐被他溜了。“这这本来就会痛,你只要等我一下,我可以克服,真的。”
“我先退出去。”他不忍心看她那么痛苦。
“不许走!”她咬著牙,固执地坚持。“你退出去,就别想再一次寻幽访胜,我会马上找别的男人”
“休想!”他忍不住重重呻吟一声。“但是再这样下去,我会爆炸死掉。”
“有一句话说,牡丹花下死”她困难地说著。
他顺口接下去。“做鬼也风流。”
一触即发的紧绷感突然破开,望着彼此的脸,他们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
她放松了!
“从现在起,我将使出浑身解数为你服务。”
快感渐渐出现,将痛楚各个击破,唐贵霓迷茫地娇呓。
漫漫春情在他狂送的力道与她婉柔的承受下,正在房里晕开
“你又到我房里来做什么?”佯作恼怒的语气第n度在夜里爆起。
唐贵霓穿著一袭黑色性感睡裙,笑吟吟地坐在他床上看书。
“你会不知道吗?”
黑色肩带刚刚好滑下来,露出一大片酥胸。
她的舌尖顽皮地滑过下唇,一手勾著肩带,不往上拉好,藏住春光,也不往下褪掉,彻底给他个痛快。
到底当初是为了什么开始交欢,他们都选择不去面对,唯有在彼此体内感受到炽烈的生命力,才是最真实的。
还有,从那一夜起,她不再惧怕脑中对于楼上芳邻的种种恐怖幻想。
而他,也不再有噩梦,不再有嘶吼,梦里都是甜甜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