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斯厄尔敦得知辽军即将大举压境,便调遣兵马在厄尔下旗守备城垣。
数日过后,虽然厄尔下旗城内还有十余万兵马,但物资却极为缺乏,这并不是休斯厄尔敦没有准备粮草,而是不久前,萧绰曾不惜一切代价,偷袭蒙古运输粮草的兵马,虽然萧绰损失上千名士兵,但也切断蒙古一个月的后勤补给,然后萧绰还派遣黑虎堂精英潜入厄尔下旗,将城内的余粮烧个干净。
而为了防止蒙古军杀马取肉,萧绰派遣三十万大军,将厄尔下旗围个水泄不通,并且在晚上发动总攻。
辽军的攻击是在五百门流风炮的掩护下进行,萧绰将五百门流风炮集中在厄尔下旗的东门,并由萧茗儿和白雪妃指挥大军攻城,耶律长亭和沈灵梅带领三万名兵马佯攻南门,萧南阳和白云妃则带领三万名兵马绕到西门虚张声势,萧绰和慕容飞雪则准备三万名精骑,埋伏在厄尔下旗的北门外。
萧绰料定等五百门流风炮开始轰城后,蒙古军的军心一定会溃散,虽然休斯厄尔敦有十数万名精兵,但厄尔下旗不过是弹丸之地,并不容易坚守,尤其在后勤被掐断的情况下,加上六郎正在攻打乌兰,乌兰自然无法发兵来救厄尔下旗。
休斯厄尔敦只是一个有勇无谋的匹夫,到时他一定会选择弃守厄尔下旗,等他的兵马一撤离厄尔下旗,萧绰就会率领三万名精骑杀上去。
这三万名精骑,乃是萧绰多年来亲手训练出来的,战马清一色是北域名驹,马身上都披有软甲,士兵除了有盔甲护身外,每人都携带三种武器,分别是冲锋用的陌刀、追击用的排弩和近身肉搏用的匕首。
等一切准备妥当后,在东门外,萧茗儿下达进攻的命令,随即五百门流风炮对准厄尔下旗开始狂轰乱炸!
因为厄尔下旗乃是弹丸之地,城墙既不是很坚固,又没有火炮镇守,所以守城的士兵马上陷入慌张的状态。
萧茗儿见状,命令士兵开始大声喊杀,同时,在南门和西门的兵马开始进攻。
此时,休斯厄尔敦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连忙拿着金鼎开山钺准备应战,可三面都有辽兵进攻,搞得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守城,最后与手下商议后,就开始分兵然而厄尔下旗东面的城墙不到一个时辰,就被辽军的火炮炸塌,尽管蒙古兵奋勇扑上来,用障碍物将被炸塌的城墙缺口堵上,但见辽军的炮火依旧猛烈,令休斯厄尔敦心中发毛:这样一直轰炸下去,厄尔下旗的城墙早晚要被辽军攻破,与其到时四面受敌,我还不如早点带领人马杀出重围,等回到乌兰后,重整旗鼓,再与萧绰决一死战。
当打定主意后,休斯厄尔敦就派两名副将带领部分兵马继续坚守厄尔下旗,他则带领精锐兵马杀奔北门,但北门也有辽军的攻城部队,但在遇到休斯厄尔敦突围时,象征性的抵抗几下,就让开路。
休斯厄尔敦见顺利杀出重围,心中顿时大喜,也顾不得整顿人马,大军就直接奔向乌兰。
当休斯厄尔敦的兵马刚逃走不到十里时,就遇到辽军的伏兵,只见萧绰从右翼杀过来,慕容飞雪从左翼杀过来,一个突袭,就将蒙古兵的基本阵型冲散,加上辽军清一色全是精骑,这里又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虽然蒙古兵也有不少骑兵,但在混乱之下,并没有得到指挥,竟和蒙古步兵发生相互践踏的冲突,一下子死天空明月无踪,唯有繁星洒落于野,四处全是喊杀声!
“呜……呜……”
当响起辽军的号角时,所有的辽军都亢奋起来,各营飞骑兵来往奔驰,在陌刀的刀光下,一个个蒙古兵倒了下去,横刀出鞘的声音如饥饿的虎狼嗜血的嚎叫声。
萧绰的骑兵一路追杀,令蒙古兵死伤无数,能够活着逃走的不过才十分之一,再也难以组起一支具有战斗力的军队,萧绰和慕容飞雪并没有继续追赶,而是圈马,率领得胜之师返回厄尔下旗。
五百门流风炮终于将厄尔下棋的城墙再次轰塌,这一次蒙古兵没有能够及时堵上,辽军一下子从缺口涌进来。
“咚咚咚……”
鼓声急促地响起,连弩手齐呼:“吁……吁……”
同时上前张弓搭箭,待“吁”声毕,硬弩即备齐。当第二次鼓声响起时,弓手也齐唱:“吁……吁……”
并上前张弓搭箭,待“吁”声毕,强弓也备毕。
此时鼓声戛然而止,全军骤然静默,众人屏息等待着最后的号令。
中军黄旗飞舞,这是全军猛攻的信号!惊天动地的号炮、战鼓和吹角一起鸣放,成千上万枝利箭笼罩着整座厄尔下旗城。
第一横排的四支骑兵队高举着各自的队旗快速进逼厄尔下旗,后面的云梯和尖头木驴也跟进。
“杀!杀!”
进攻的辽军们不顾一切地向前冲锋。
“大辽!大辽!”
驻队士兵敲盾击枪,为进攻队伍呐喊助阵。
如蚂蚁般的辽军从四处一拥而上,雪亮的刀片在厄尔下旗城头上掀起一片血雨腥风!
厄尔下旗顷刻崩溃了!
“轰隆!”
辽军用尖头木驴将厄尔下旗的城门撞开一个大洞,一簇火箭从破洞激射而出,随即插在尖头木驴上。
在尖头木驴旁的辽军弓箭手随即开始反击,将箭射入破洞内,而那些急不可待的辽军刀斧手从狭小的破洞跻身而进,杀退蒙古守军,并搬开堵着城门的石块擂木,打开大门。
辽军顿时欢声雷动,中军黄旗连点,全体辽军鱼贯推进,阵前两翼的辽军骑兵如狂风般超越步兵,往厄尔下旗席卷而进。
厄尔下旗的城楼上到处都是蚁附而上的辽军,蒙古战旗被一面面扔下城,抱头鼠窜的蒙古兵被冲进城的辽军骑兵卷入铁蹄下,只见跪伏乞降的蒙古兵在散乱的兵器前趴了一地。
“砰!”
厄尔下旗城内响起辽军胜利的号炮。
天还未亮,厄尔下旗便被辽军拿下!
厄尔下旗失守后,萧绰的大军马上向北挺进,三日之间,连攻三城,大军直逼乌兰。
昨夜突然降一场小雪,令雪后的清晨,碧空如洗。
晌午,乌兰城外响起呜呜的号角声,接着就是响彻天地的马蹄声,三十万名辽军铺天盖地般开赴过来,在乌兰城外十里处扎下联营。
六郎与萧绰指挥大军开始强攻乌兰,萧绰想趁着这股高昂的士气一举消灭蒙蒙古兵拼命据守乌兰,因为乌兰城城墙高厚,加上兵源、物资十分充沛,辽军连续一整日的猛攻,总共十余次冲锋都被击退,但萧绰下了死令,攻不下乌兰城,誓不收兵!
萧绰亲自上战场督战,辽军顿时士气大增,就在晚上,辽军终于攻破乌兰城的南门。
六郎和萧绰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不得了,马上传令全力进攻乌兰,因为乌兰尚有将近二十万名蒙古兵,虽然占领了南城门,但要想彻底占领乌兰城,还需要一番血战。
这一场城内的血战持续到子夜,突然蒙古兵放弃固守。
原来蒙古太后听取大臣们的意见,选择放弃乌兰,她和蒙古小王子出北门逃亡至巴林,并由休斯厄尔敦护驾,长平王和永乐王负责断后。
取下乌兰后,萧绰得知蒙古太后和蒙古小王子连夜逃往巴林,便当机立断,认为不能给他们苟延残喘的机会,马上召集大军,追击蒙古兵。
月光如水,一出乌兰,平坦的草原一望无际。
萧绰传令道:“全速前进,追杀蒙古军!”
辽军在遮天盖地的火把中滚滚而来,密集的马蹄声从蛰伏不动的雕翎团身侧轰隆隆行过。
前方就是白草滩,在这里埋伏着两万名蒙古伏兵。
永乐王奉命断后,他一见到辽军追至,便大喊一声:“杀!”
随即伏兵从四周涌现,并迎面朝着辽军冲上来,两军就在白草滩展开一场混战。
突然一枝冷箭射过来,永乐王被射中肩膀,因为箭速极快,那巨大的惯性竟让他落马,接着永乐王看到一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马冲进他的队伍,那夺命的刀光和疾射而至的利箭就来自他们!而那神出鬼没的攻击使本来就混乱的蒙古兵陷入崩溃的状态中,很多蒙古兵还未醒悟过来就命丧铁蹄下。
萧绰的雕翎团,那数千名人马就像一根在黑暗中猛烈挥舞的大棒般,在乱成一团的蒙古大军中一阵胡搅,弄得蒙古军鸡飞狗跳。
永乐王像牛般的喘息着,在一声嚎叫声中,他愤而折断插在肩膀上的箭杆,翻身上了战马,道:“挡住这群辽军!”
这时,永乐王身边的一名大将拔出战刀,纵声高呼:“随我上!”
说着,那名大将率领着一千名骑兵冲向辽兵。
萧绰丝毫没有恋战的意思,事前她就告诉辽军的将领,当横贯蒙古纵队后,即回返,然后用强弓侧击蒙古军,如若走散,则先往北走,然后视獭洞山瞭望台上的红灯笼返之。
此时,永乐王清楚看到冲在最前面的萧绰转眼间便打翻三个蒙古兵,并有无数名蒙古兵倒在她的马前!而刚刚被他派上去迎战的大将,还没有到她跟前,就被萧绰身后的弓弩手射中,随即摔落马下,无数名辽军铁骑踩着他的尸体,继续冲上来。
区区两万名蒙古军,根本无法阻挡十万名辽军铁骑的冲杀。
见四面八方都是乱窜的蒙古军,大军的阵型早已经混乱,于是永乐王思索片刻,索性找一处草木茂深的洼地,躲藏在其中。
在号角声中,辽军从永乐王的藏身处飞掠而过,腥臊的空气中,杂混着血腥气息0长平王负责接应永乐王,他拥有三万名兵马,这是蒙古太后留给他们最后的一支部队。
长平王放慢部队的步伐,并重新编排进攻阵型。
长平王实在太熟悉白草滩的地形,除了唯一的高地三洞山之外,便是平坦的草原,只要注意绕过临近河流的沼泽和滩涂,是非常有利于骑兵进攻的理想地形,而且辽军互为犄角的攻势,蒙古兵确实难以攻击和防御,但他毕竟有数万名骑兵,就算是一人一刀,也要阻挡住辽军的追袭。
“王爷!辽军进攻了!”
“全军戒备!擂鼓助威!”
长平王站起身,舒展一下筋骨,道:“大家准备迎战!”
已持续四个时辰的血腥战斗还在继续,蒙古兵犹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般,经历无数凶险后,终于被吞没。
此时,大辽的旗帜插上蒙古的营垒,并高高飘扬着,并可见伤残躯体流出的血水很快变得干涩黏稠,最后纵横交错成网状的凝固河流。
辽军进攻的号角此起彼落。
最后的冲锋开始了!
长平王已经放弃防守,开始准备渡河,他的最后一道防御屏障,就在珍珠河的河堤上,那里有着简易的营垒。
那营垒的墙头上出现一根长槊,看上去就像一排整齐的森森狼牙,蒙古兵希望这最后的屏障能够阻止辽军的进攻速度。
辽军的骑手已经冲上来,接着是更多狂奔的骑兵,他们抢先冲向土墙,但在一阵令人作呕的撞击声中,他们被那防守的狼牙吞没了!但马上有更多的辽军冲上来。
三万名辽军骑兵伴随着急促的箭雨如狂风般席卷珍珠河岸,来不及渡河的蒙古兵很快就被斩尽杀绝,有一些掉入冰凉的河水中,还未来得及逃命,就被辽军的弓弩手射杀,溅起片片腥红,珍珠河瞬间鬼哭狼嚎,浮尸覆浪。
珍珠河,马上成为蒙古兵的坟墓!
在白草滩上,辽军的战旗布满河岸。
见蒙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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