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心中有种种迷惑,冷凝月还是跟在夫子的身后,敲响了段府的门。
叩叩叩。
沉重的敲门声,在安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诡异、静谧。
冷凝月二人等了许久,却是没有人来开门,二人对望一眼,夫子本就老迈的脸,这会儿就更是紧皱了起来:“怎么回事?段府是大户人家,按理说,不可能连个门童都没有啊!”
“夫子,您先回学堂吧,我进去看看。”
冷凝月身形一动,就消失在了大门口。
夫子看着身旁突然空出来的位子,吓了一跳:“坏了坏了,要变天了!”
冷凝月意念一动,就进入了段府之中。
只见,硕大的府邸中,根本就没有真正的风京段府那么的安静祥和,这里,处处都透着死寂的灰,以及令人直觉不舒服的……血腥味。
冷凝月抽动了一下鼻子,手腕一翻,拿出了血饮刀,便顺着血腥味传来的方向走去。
硕大的府邸之中,此时到处都是空荡荡的一片,十分寂静凄凉。
只有一处……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
而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正是驱散段府的宁静祥和氛围的罪魁祸首。
很快,冷凝月便走到了一处拱门外。
拱门之中,叮叮当当的打斗声不绝于耳,与外界的安静,截然相反。
冷凝月瞬间就听出,里面隐隐约约传出的说话声中,有着熟悉的男声。
是段暮白的声音。
心下一惊,冷凝月不敢再发呆,一脚便踹开了院门。
随着紧闭的门被踹开,院内的情景,也毫无阻拦地出现在了冷凝月的眼前。
只见,眼前到处都是猩红的颜色,一地的尸体,十分诡异吓人。
尸体的尽头处,段暮白身穿水墨淡青色的长袍,手握长剑,正与一群身份不明的黑袍人,叮叮当当地打在一起。
段暮白身后,是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而其中的两张熟悉面孔,乃是冷凝月永远都不可能忘记的存在。
段大人和段夫人!
是段暮白在人界的父母!
心中又是一惊,冷凝月定定看着那两张熟悉的面容,脑海中瞬间闪过了种种念头。
不过很快,她就没有心思再胡思乱想了。
只见,段暮白的情况,十分不容乐观。
他面前的黑衣人的尸体,几乎快要能够堆积成山,不过代价却是,他身上出现了许许多多的伤口。
这些伤口斑驳纵横,奇形怪状。
不过,不管是什么形状、什么方位的伤口,单一的一道深沉的伤口,都会令他陷入虚弱的状态。
就更别提,他身上的伤口没有一百也有几十。
此时此刻,他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是白的吓人,那一双往日里淡漠的眼睛,此时冷若寒潭,又如同包裹着无尽深渊。
纵使身上有着再多的伤口,他的脊背也是挺直的,坚决不肯弯下半分。
握着长剑的手,也曝起了一根根的青筋。
他在用自己的命,保护着身后的段夫人等人。
冷凝月抿了抿唇。
在这个幻境的设定里,段暮白的性子与他在人界的性子,几乎完全一样。
她的心,陡然就沉了下去。
不过眼下,并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眼看着段暮白的身形摇摇欲坠,就要快倒下去了,她也不再发呆,身形一闪,就冲到了段暮白面前。
恰好彼时,一个黑袍人提着长刀狠狠落下,眼看着那长刀就要落到段暮白的头顶,血饮刀及时赶到,一把将那长刀掀飞了开去。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金铁交鸣之声,段暮白抬头,惊讶的看着挡在身前的女子,眸中的冷意稍稍驱散了一些。
虽然只有一些,可比起前几日的淡漠来,却是好了许多。
冷凝月并不转身去看他,轻笑一声:“没能让段公子承认我的画艺,我自然要紧紧盯牢了你。不然的话,我岂不是要背负着画的不行的污名一辈子?”
段暮白用长剑支撑着身体,勉强从地上站了起来。
闻言,他冷哼一声:“道不同不相为谋,想让我承认你的画艺,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改变你怪异的作画方式。”
冷凝月一刀砍翻了两个冲上来找死的家伙,闻言,她又是一声轻笑:“这就有点儿强人所难了,毕竟,那是我喜欢的作画方式。”
段暮白:“……”
在两人交谈间,段夫人鼓足了勇气走了上来,上下打量着冷凝月,口中却是对着段暮白问道:“白儿,这位姑娘是谁?”
她打量着冷凝月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喜爱。
段暮白眸子闪了闪,飞快睨了冷凝月一眼,口中则是飞快:“娘,这一位是我们学堂之中的同学,冷凝月冷姑娘。”
“哦……冷姑娘啊!”
段夫人对着冷凝月善意一笑。
冷凝月也回以笑容,正准备开口,却是忽然变了脸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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