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前三个。
这么一想的话,那人是段暮白的可能性,就十分小了。
想明白这一点,她的心情忽然就变得十分失落。
回到颂月阁,冷凝月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手腕一翻,就拿出了一幅画,以及一堆画纸的碎片。
画纸碎片,自然就是被毁掉的空中画阁的碎片。
讲真,在被那人带进空间里的瞬间,她的神志有了片刻的恍惚,真的以为是段暮白回来了。
可如今,看着画阁碎片真真切切地呆在自己面前,她只剩下了苦笑。
收起碎片,她又看向另外一幅画。
执起,摊开。
映入眼帘的,是女子熟悉的侧颜。
女子身穿大红衣裙,发丝飞扬,眉眼温柔。
略显暗淡的晨光中,朝阳的光芒映红了她的侧脸,映的她越发眉目如画。
这女子,正是她自己。
而这幅画,是她和段暮白那一日看日出的时候,段暮白所画的。
那时,他们约好了要画出日出的美丽景象,然后好好比试一翻。
岂料,她画的是日出,而他画的……是她。
从段夫人手中拿过段暮白的空间戒指,从里面找到这一幅画的时候,冷凝月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只知道,此生,就是他了。
“段二……是不是你?如果是你,为何你不敢跟我相认?”
***
嘭!
晶莹剔透的水晶棺的盖子被人暴力破开,男子走到棺材前,低头看向棺材里容颜苍老的老者,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锐利如刀,仿佛是要把老者身上看出一个窟窿来一样。
“尸体还在……他不可能诈尸还魂。”
“难道……他的魂魄在漏洞之下存活了下来,躲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偷偷寻求机会杀回来?”
“可……也不对。这老东西和那小东西素不相识,没有必要救她才对……”
须臾,他来回踱步,眸中的锐利尽散,染上了郁卒的光:“只是不知道,这老东西当年倾尽心力做出的随身仙府,究竟被藏在了什么地方?那随身仙府的本体,又究竟是什么……”
沉吟片刻,他忽然身形一闪,眨眼间就消失在了阴暗诡谲的陵墓中。
银冥楼消失后,地上的棺材板竟是自动飞了回去。
棺材板闭合的瞬间,水晶棺四周凭空出现了丝丝黑气。
这些黑气与空间裂缝十分相似,却不会像空间裂缝一样四处游走。
它们只是尽职尽责地守在水晶棺四周,将水晶棺围得滴水不漏。
便是一只小小的苍蝇想要透过缝隙飞进去,也会瞬间被吞没,连尸体都不会留下。
须臾,身穿粉灰色长衫的人,竟是凭空出现在了承塘楼的顶楼。
如同在自家一样,这人现身之后,也不管主人怎么想,就径直坐在了耀星最喜欢的贵妃塌上,微微上扬的声音,听不出愉悦,只有满满的阴沉:“这么多年了,那老东西的魂魄和随身仙府,为何都还没有下落?你不是本事通天么?连这点事儿都做不好?”
***
眨眼间,那一场盛世豪赌便过去了三天的时间。
这一役,直接奠定了冷凝月在承塘山庄的地位。
毕竟,短短八天,她就帮山庄赚取了三百多亿灵石的纯利润。
这样的大手笔,就是以精明著称的娄长老,也望尘莫及。
自从三日前她重新出现在山庄众人的眼前后,山庄内的大部分工作人员看着她的目光,就都充满了敬畏。
甚至有不少女子,每次看向她带着半面银色面具的脸,都会眼冒金星。
在冷凝月走过去几百米后,这些女子就会脸色潮、红,呼吸急促地做西子捧心状:“啊啊啊!副东家太帅了!我要给她生猴子!”
只不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看她顺眼的人,自然就有看她不爽的人。
比如,火长老。
这老头儿怨她扰乱了拍卖行整整八天的秩序,更怨她吞了三百亿的赌金,每次见到她,都是阴阳怪气的。
比如此时,冷凝月正对药长老讨教炼药的问题,顺便想着弄几张高阶的丹方研究研究。
火长老见药长老真的和她细细讲起了炼药的问题,不屑撇嘴:“药兄,这小子不过十六岁而已,能够拥有现在的实力,已经是她使出吃奶的力气的结果。修炼的事情她都不一定搞明白了,你又教她炼药,小心她一口吃不成胖子,反而被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