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爱她一个?骗子!
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说谎!
给她全部的爱?天大的笑话!
左霓霓的手紧紧地捏着杯子,媚眸眯成一条线,然后让它化成一支支利刀,直刺向聂云的心窝。
聂云坐在左霓霓的对面哭笑不得,怀里还有一个死粘着他的小丫头。他一向不习惯对不懂武功的人动武,怕会伤了无辜的人。所以此刻,即使阿朱像章鱼一样缠着他,他也没对她点穴,或者用力地推开她。毕竟她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娃而已。
“她是金鑫的徒弟。”聂云想跟左霓霓解释清楚。
左霓霓冷哼一声,原来算盘一打,全是熟人哪!
“对、对、对,也是聂云的爱人。”阿朱没大没小地乱说。
左霓霓的脸都快绿掉了,只恨眼睛不能杀人,她抿紧嘴,嘲弄地道:“原来你还是聂云的爱人啊,失敬、失敬。”她咬牙切齿地说着“爱人”二字,音重得让人以为这二字是“仇人”
“不是的,左——倪,我跟她什么也不是,当然也不是什么爱人。”聂云勉强与阿朱拉开一些距离。“我们根本不是爱人的关系,对不对?你只是我的小妹妹。”老天!怎么会这样?他以为自己的严肃与冷淡,应该会很有效地击退所有会喜欢他的人才对;何况这两年来,他每次见到阿朱,都跟她保持着距离,阿朱没理由不死心的啊!
“我怎么会是你的小妹妹呢?”阿朱眨巴着黑白分明的眼眸。“你已经有妹妹了啊!何况我跟你也不是同一对父母生出来的。”他分明搞错了,她得纠正他才行。
聂云忍不住头痛“我的意思是指,我对你的感情只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其它的再也没有了。”他说,却是看着一旁的左霓霓,她要相信他啊!
左霓霓只是哼了一声,眼神仍然是想揍人的愤怒。
“可是我喜欢你啊!何况我早已是你的人了。”唯恐天下不乱似的,阿朱大爆意外。
看着阿朱稚气又略带娇羞的模样,左霓霓与聂云同时倒抽口气。
左霓霓冷冷一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纵使她明白以聂云的为人,如果他有做过,他一定不会再来招惹她的!她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乱吃醋是大忌,她应该冷静地把事情弄清楚
去她的冷静!她什么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现在非常、非常地生气,肝火都快要涌上喉咙、喷出火来了!
他的人?!
如果那女的是他的人,那她算什么?她这个正牌的未婚妻算是什么东西?
要不是实在不习惯骂脏话,她大概会破口骂个痛快。不过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必须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让自己不跳起来,掐住聂云的脖子,责问个清楚。
聂云冷汗涔涔,女人果然比战争更可怕!想他经历过大大小小、多少危险无比的事,即使面对最狠毒的犯人,他都没有怕过。但现在,他真的怕左霓霓会误会他!但又怕用词不当会伤了稚嫩女孩的心。“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真是至理名句呀!
“我跟她什么关系也不是。”聂云觉得自己单是说这句,已经快要用掉所有口水了。
“什么关系也没有?你们的关系就是——她、是、你、的、人!”左霓霓一宇一宇嘲讽道。
“对啊、对啊。”阿朱点头如捣蒜地附和。
“阿朱,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你的人?”聂云深感无力,跟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这种事怕是说不清的。
“就是我要嫁给你的意思,我是你妻子,你是我相公。”阿朱开开心心地道,完全没有注意到左霓霓与聂云眼神交接时,眼中的波涛汹涌。
“是谁告诉你这样说的?”聂云直觉她应该不懂这些。
“我师父啊!”阿朱回答道。
聂云咬咬牙。很好,金鑫!他发誓,绝对要揍得你下不了床!
聂云头痛地抚抚额。“我跟你是不可能成亲的。”他是说给她听,也是说给左霓霓听。
“为什么?”阿朱大吃一惊。
“因为我有未婚妻了。”他的眼睛没有离开过左霓霓,但后者却不肯看他。
阿朱笑了。“我知道。”
“你知道?”既然知道,她怎么会这样?
“你的未婚妻就是我嘛!”
聂云几乎想敲昏她。“我的未婚妻另有其人!”他说得很冷、很淡,这是他真正生气的前兆,他的脸又板了起来,严肃而冷凝。
其实如果不是当事人是自己,左霓霓会觉得现在的画面很可笑。只可惜她现在一点也笑不出来,理智叫她应该在现在叫停,不要让不知天高地厚的阿朱,继续撩拨聂云发火的边缘。但情感方面,却又让她赌气不肯出口相救。
“你怎么可以有别人?”阿朱皱起小脸不满地道。“你已经看了我的身子了,怎么可以还要别人?”
左霓霓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聂云。不、不、不,她不相信聂云是这种人!他是认真、严肃而有担当的人,他不是个登徒子、也不是浪荡子、更不是花花公子,他不是那种人!
聂云也揽紧了浓眉。“我看过你的身子?”
“对,你忘了吗?”阿朱说道,表情哀绝。
左霓霓在他们的脸上梭巡,几乎感到绝望。一个女孩子再如何不懂事,也不会拿自己的贞节开玩笑的。何况阿朱的表情是这么地哀伤,要真的没啥事发生,她又怎么会这么伤心?
但,聂云又怎么会是这种人呢?他怎么可以是这种人?在她全心全意地相信他的此刻?!
她都不知道该去相信谁,谁还能相信了。
聂云不去看伤心欲绝的左霓霓,他必须努力地去回忆,他看过阿朱的身子是何时的事?
一抹闪光突然亮了起来,聂云想起来了,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骂人。
“我的确看过你的身子。”
“是嘛,我就说是嘛。”阿朱得意地挺了挺腰。
好象被一桶冰冷的水给淋个彻底,左霓霓只觉浑身发抖。她应该夺门而出,不再看这个伤她心的人,或者大骂他虚伪,和对自己的轻薄无情。总之,她不应该像现在这样,没种的只会楞坐于此。
然而,聂云却慢条斯理地道来,脸上毫无表情,好象在说一件旁人的事般。
“八年前我是看过,当时你病了。你师父要给你煎药,我只好在你又吐得浑身臭时,给你洗澡。”
“八、八年前?”左霓霓结巴,事情急转直下得太快了,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又如何!总之你是看过了,你想反悔?”就算当时她只有七岁又如何?七岁跟七十岁,她都是女的嘛!
聂云轻扯一下嘴角。“你还记得那小时跟你住饼几天的小男孩吗?”
“谁?”阿朱想了想。“喔,是那个笨笨的、动不动就哭得唏哩哗啦的男孩吗?”
“对。”
“记得又怎样?”她不懂聂云为什么特别提起这个。
“那时你跟他一起洗澡,还与他一起睡。所以如果要说起责任的话,该负责的人是他才对。”
阿朱愣了愣。“那,那不算嘛!”她撒娇。
但聂云只会对左霓霓的撒娇没辙,其它人他一概不受影响。“如果那不算,我和你又算得了什么?”
“我——”阿朱可怜兮兮地咬住下唇。“可是我喜欢你呀!”
聂云掰开她紧缠在他脖子上的手,将她抱到另一张椅子上,然后走到左霓霓的身边,拉起她的手道:“但我对你并没有男女之情,事实上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就是我的未婚妻、我唯一真心喜欢的人,她就是——”
左霓霓跳起来,挣开他的巨掌。“我想你也累了,要不要进去休息一会儿?”她问的是阿朱。
阿朱眨眨眼,但聂云的视线却不肯与她相接,她只能挫败地低叫了声。“好吧!”
“请。”左霓霓让她先走在前,然后对身后的聂云轻声道:“先别告诉她,她还只是个孩子,她喜欢你并没有错。”
“但你刚才的眼神是想杀人般的凌厉。”聂云凑在她耳边,平板的脸又现出一丝温暖。
左霓霓嘟起嘴,横睇他。“还说呢!莫名其妙地蹦出来一个女孩,还说喜欢你,又一直抱着你不放,不高兴也是正常!难道你还想要我恭喜你不成?”
“那你现在不生气了?”聂云想扶着她的腰,却被左霓霓闪开。他就说嘛,他不喜欢她扮成男子模样,害他想对她做些亲密的举止,还得考虑到别人看到两个男人一起会有的感受。
左霓霓娇嗔,轻捶他一下。“这得看你的表现-!”她不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即使她已收到他的心意;即使她也明白了他刚才想表明立场,捍卫他们爱情的小苗的态度。但,她的心还是有些不舒服呀!
“我刚才表现得还不够好吗?”聂云拢起眉。
左霓霓抿笑一下,纤手抚上他的额头与眉宇,轻轻地将其抚平。“刚才很好。不过,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女子会突然出现,然后吓我一跳。”她的语气有些酸。
“阿朱是个意外,你很清楚。”
左霓霓看着他的衣襟。“理智是一回事,但人的情绪又是另外一回事嘛!”她就是做不到大方。
“最好就是告诉她,你是女人,你是我的未婚妻。”聂云仍然不能理解,她为什么阻止他告诉阿朱事实。
“你没看见阿朱眼里的纯真和依恋吗?我想,”左霓霓依着他。“她只是一时迷恋罢了,过些时候应该会好的。如果你现在告诉她,她必定会受伤,你要想清楚。现在我们很需要她的医术来救治这里的人,若她心情不好,又哪有精神看病治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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