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辞掉了那个在联合国总部缉毒组见不得光的工作后,就跟着进入那个组织里,开始从事大哥之前的工作。
原本他很纳闷为什么像龙少曙那种终日不正经又喜欢整人的个性,竟然可以胜任那种策划权谋的大事,甚至出生人死的工作。
后来;他才知道,这全是因为龙少曙知道他有心栽培他进入龙璧集团的核心阶层,日后可接替他在东南亚的职务,而他那个家伙天生就不喜欢重责大任,所以就落跑了,但是,他真以为那种缉毒工作会比领导一个企业来得轻松吗?
那个没有良心的家伙!
记得那时他告诉龙少曙,他打算出国休息一个月,请他代理他的工作,龙少曙竟然只撇下了一句“我没有才能。”就不知躲到世界的哪个角落去了!直到上回和他联络上,他才说要回台湾小住一个月,不知道他回来了没有?
也许,他又窝到龙曜溪在台东的家了吧!
明天,就让于亥风下台东去看看吧!好久不见这个幺弟,他确实有点想他。
才想到这里,蓦地,一个一闪而过的人影,绊住了他的视线。
他煞住车,停在画着白线宽大的马路旁,闪了黄灯,他走下车。
不会吧!才刚想到龙少曙,他就出现了吗?
那个穿着白色纱裙,长发飘逸的窈窕身影,看来几乎跟现在人应该在台东的龙少曙长得一模一样,但是,龙驭骧无法确定,那个人是不是他那个打扮起来,美得可以去参加国际选美的弟弟。
他走向那个逐渐往马路上走去的人。
“少曙,是你吗?”龙驭骧在离那个人不到三公尺远,可以清楚看到那个人的面貌时,讶异的看着那张熟悉又有些恍惚的脸孔,并惊觉到他竟然要往马路的中央走去。
他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腕“你疯了,就算没车也不能走在你你是谁?”
望着那一张和龙少曙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孔,却少了份刻意做作的娇媚,而多了份纯真惶恐的脸庞时,龙驭骧讶异的退了一步,但他的手却没有放开她——这个和龙少曙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他十分确定她是个女人,因为,在这个刚刚下过雨的台北街头,她那略湿的白色衣衫,完全展露了女人的柔美曲线。
“我?”
那女人纯真的大眼睛里,闪着恍恍惚惚的眼神,她苍白的唇,和冰冷的手,让龙驭骧不由皱起了眉头。
“小姐,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走在街头很危险,你住在哪里?我叫计程车送你回家。”龙驭骧拿出手机,才一拨键,就听到那个女人尖叫了起来。
“不要!不要打电话求你不要!”
“好!不打!”龙驭骧眼明手快的收了线,这个女人的情况看来不太稳定,显然经不起任何刺激。他悄悄按下了手机上的录音键,处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商场上,任何诡异的情况都可能是某些暗地里的敌人想要中伤他的招数。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好了,或是我打电话给你的家人‘”
“我没有家人”那女人倏地哭喊了出来,瞬间瘫软在他的
怀中“我没有我没有家人救我救我求求你”“你先冷静一下。”龙驭骧不是个冷血无情的人,更何况,这个和自己的弟弟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看来非常需要帮助。他环住了她的肩头,温柔而不失礼数的说:“来!先到我车上,吹点暖气,你看来似乎冻坏了。”
手掌下的她在颤抖,一回到车上,龙驭骧让她一个人坐在后座,开了暖气,关上车门,确定她慢慢的平静下来后,他正准备走到车的另一边,上车送她回家。
但是,突如其来的一辆黑色轿车仿佛从黑暗中突然冒出来似的,对准了他的车直冲而来。
“该死!”龙驭骧几乎来不及反应,那辆车就冲了过来,擦着他的车门而过,他被逼着一个翻身爬上自己的车顶。
“快下车!”他对着车箱内大叫,那辆车一个紧急煞车,又掉回头来,准备第二次冲刺。
龙驭骧人在车顶,他拉开后车门,想将后座的她拉出来,怎料那女人竟然缩到车子的另外一头,猛摇着头。
“该死!把手给我,出来呀!”
“下要!不要!”她猛摇着头。
那辆黑色轿车闪着有如地狱火焰的车灯,狂放地又朝他们急冲过来。
龙驭骧从车顶翻身下来,半个身子进入车箱中,拉住那女人的手臂。
“快点出来”他口中最后一个“来”字,震荡在极大的金属撞击声中——
紧接着,一片黑暗,挡住了他与外面世界的联系。
一点儿都不痛!
他奇怪的想,他甚至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但也却一点儿也不痛,相反的,他好像还看到了甜蜜又可爱的江席雪,带着他们的两个孩子,正快乐的走在加拿大的公园中,被一片翠绿色的光芒包围着
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惊醒了龙驭骧的私人秘书于亥风。
“你说什么?龙驭骧出车祸!”
“是的,车祸的车主姓名是龙驭骧,现场有他的身分证,但与他同行还有一名女子,我们目前还没有查出她的真实身分,你是他紧急时的联络人是吗?”
“是的!我是。龙驭骧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于亥风慌乱的找着床头边的金边眼镜,他不小心打翻了水杯和灯架,但却无暇顾及。
“你是他的家人吗?”
“不是!我是他的私人秘书。”他套上一件慢跑外套,穿上长裤。
“那么请你尽快联络他的家属,因为,他们两人的情况都相当危急,我们急需确认两人的身分,好为他们进行紧急的手术。”
“紧急的手术?”于亥风的动作慢了下来,思考也渐渐慢了下来,不可能!龙驭骧在一个小时前才和他通过电话,要他帮他订后天到加拿大的机位。
“是的!能麻烦你尽快通知他的家人吗?”
“”家人?他们家的人都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只除了那个不男不女,几乎已经死了一半的弟弟外。
“喂?”
“什么?”于亥风一震,回到现实之中“是的!好!我立刻通知。”
挂上了电话,他冲出门,开车上了马路,才用手机打电话给人在台东的龙少曙。
电话响了约莫二十几声才接通,然后是——喀啦!砰!乒乓
在一连串奇怪的声音后,龙少曙不带任何娇柔造作,纯粹男人低沉的磁性嗓音出现了“喂!你最好有个好理由”
在台东那栋美丽的建筑的空荡荡客厅中,一具意大利真皮沙发上,倒卧的正是半醉的龙少曙,为了要接电话,他不小心将闹钟和啤酒瓶全打落在地上,碎成一片,此时龙少曙眼中浮现的目光绝对不是善意的。
“你二哥出车祸了,情况很危急!”
“亥风?”龙少曙的声音清醒了些,在听到打电话给他的人是久未见面的于亥风后,他摇摇头,试图甩掉前一天彻夜狂欢的余韵。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
“驭骧他出车祸了,我现在正要赶到医院去,一个小时后,我会叫小飞机去台东机场接你,你快点过来。”
“什么?好!我知道了!”龙少曙现在完全的清醒了,他的声音依然带着成熟男人的低沉沙哑“我马上过去,有任何状况,用无线电通知我。”
“好!知道了!”
挂上电话,龙少曙冲进浴室,用清水随便抹了把脸,将那头略卷的长发在脑后扎成朴实的一束,再随手套上一件丢在地上的牛仔裤,拿了钥匙,就冲出门,开着他那辆已然破烂,随时准备进废车场报销的小march,直奔台东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