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夜,霓虹灯璀璨闪耀,照亮了当年那个谷里的幽暗,风撤看着手中摇晃的琥珀色液体,一举仰头吞尽。
那是他和她真正相识后的第一次噩梦,经过,他几乎已经忘了,后来她是怎么说的,又怎么自愿离去,不再缠着他的?
他只记得,其后的那两天里,他不断的作梦,噩梦,到那个惊恐的片段,就像是坏掉的放映机,不断重播着她一开始的掉落,到后来第二次,他以为她掉落,到最后他打了她一巴掌后,看见她那纯真无辜的眼神,是那么的认命,又隐隐约约闪现着悲伤的神色,这种眼神总是不断的提醒他,世界上有这样的一个女人存在。
噩梦,一直不断的重复,直到第二次与她相遇后,才停止那样莫名其妙的感觉。而他虽然没有后悔给她的那一巴掌,但他却十分后悔,他没有为了她当时救回底片的举动而向她道谢,她是这么全心全意的追寻着他,他欠她一声道谢。
甚至,还不该只有那一声道谢
“唉!”长叹一声后,风撤又倒了一杯酒,倚坐在窗边,看着窗外,那因为霓虹灯和路灯在河面闪现的倒影。
今夜是因为听到了萧蔷月说,龙弩儿追着他,追到了他堕落了半年的巴黎红灯区来,所以他才变得这么多愁善感的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吗?
记得第二次与龙弩儿的会面,是在埃及,那个曾经光荣一睦,如今却哀败落后的国家。
那时,他拍摄的主题和以往并没有多大的差别,只拍拍地方的人文和地方景观。
但那天登上了金字塔顶,企图去捕捉沙漠上那落日、永恒的绝美景致,他真的没想到,竟然又遇见了她。
两年前,埃及的开罗机场,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一个瘦高个儿,穿着简单t恤和亚麻长裤的青年人。
“对不起,我要找这个女人!有没有人看到这个女人到哪里去了。”
被弟弟龙少曙死拐活拐来到埃及的龙弩儿,一下飞机就和他失散了迫不得已,她只好拿着他之前在约旦拍的照片,到处问人。
“哇!这可真是美女!”
几乎每个人光是看到照片,就一定会这样称赞龙少曙一下,龙弩儿早就习惯了,而她也知道,往往这样说的人,一定都没有见过他,不得已,她从机场里问到机场外,从观光客问到必须和她比手画脚的当地埃及人身上。
然而,在连续问了一个钟头的人之后,龙弩儿放弃了,龙少曙又不是白痴,他总不会真的在走丢后就坐在路边哇哇大哭吧?
虽然她“号称”是龙少曙的姊姊,但是,通常都是她听他的比较多,想到这里,龙弩儿也就释怀了,她干脆招了辆计程车,拎着两人大包小包的行李,前往他们本来就准备下榻的希尔顿饭店。
谁知道,到达饭店后,她赫然发现,饭店里竟然没有空房间等着她?
她不甘心的拿出了自己的护照,在经过一番努力的沟通后,才发现没有用自己名字订房的纪录。不得已,她只好拿出龙少曙的照片试试运气,没想到,那个服务员眼睛立刻一亮,马上有了反应。
“龙少曙?有、有,她已经来了,先生,你原来是跟她一起来的呀?”看到那个男服务员怀疑的脸孔,龙弩儿在心底默默地数到十才再度开口。
“我是女的。请问,他在几号房?”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找那个家伙算帐了。
“女的?可是这纪录上登记的是一男一女的兄妹”
“没错!你口中的‘她’是个‘他’,所以现在告诉我,我几号房?”她不耐烦的口气和解释,震得那个服务人员当场目瞪口呆。
但不愧是五星级饭店的服务人员,不到三秒钟,他立刻回神,吩咐行李员帮忙搬行李,领着龙弩儿到房间去。
龙弩儿气冲冲的走进房间后,连小费都还没给,就朝着关着门的浴室冲过去,一脚把门踢开。
“啊!”龙少曙的尖叫声绝对不输给任何柔媚的少女,但是当他一看清楚来者是何人时,他的声音瞬间变回正常“哎!是你呀!吓我一大跳,我还以为是哪个帅气的中东强盗看中了我,打算来个美美的掳人记呢!”
“你这个疯子,一下飞机就乱跑,我在机场找你多久你知不知道?”
“哎哟!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我那个时候好热哦!我怕身上的香味变了调,所以想先来饭店洗个澡嘛!喂,你小费还没给,我的春色都给你看光了啦!”他一看她身后还有一个痴痴呆呆站着等候的行李员时,又立刻回复那种娇媚的声音。
“看你个头!你这个变态!”龙弩儿翻了一个大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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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头,看到那个行李员竟然色迷迷的想住浴室里看,龙弩儿干脆闪开身拿钱,让他看个够。看着那个行李员的脸色,在看到龙少曙的胸部时,那顿然失色的样子,龙弩儿憋住笑,数了几张小钞,给那个迫不及待想逃走的阿拉伯人。
“哎哟!逃走了呀?”龙少曙见状,开始呵呵直笑,连带让龙弩儿的气也憋不住,跟着一起笑开来。
“你快洗啦!”她笑骂着“我接着要洗,记住!我可还没打算原谅你喔。”
就在龙少曙洗完一身的风沙后,龙弩儿跟着也洗去了一身的沙尘和晦气,然而上让她一踏出浴室门,就看到一桌丰盛的美食。
“亲爱的好姊姊。”龙少曙谄媚的笑道:“辛苦了。”
“哼!”龙弩儿擦着那一头短发,兀自别过脸不去理他,她知道他对她这么好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接下来的旅程,他还打算再次上演今天这种戏码。
“这是特别为你准备的,来,你吃吃看。”
看她不领情,龙少曙皱了皱眉,心想,奇怪?这个心思单纯的姊姊,自从两年前落寞的从非洲回来后,就不再像从前那般容易搞定,人也变得越来越不好商量,他灵机一动,拿出了那副前些天在法国买的塔罗牌,几个俐落的切牌后,摊了一桌的阵式。
只消看几跟,他的眼睛立刻闪过一丝诧异,但随即就泛起一个弧度完美的笑容,他看向在床上拿出观光导览地图研究的龙弩儿“姊!”
他开始甜甜的呼唤她,但龙弩儿只是默默地飘给他一个“干嘛?”的眼神。
“你不要生气嘛!”他走向她,向她撒娇“亲爱的好姊姊,这样吧!为了答谢你,我给你一个免费奉送的桃花运如何?”
“桃花运?”龙弩儿皱起了眉,拼命的摇头“省省吧!我这两年没有给你算过命,还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你别再搞你那些有的没的来唬我了。”
“哎哟!”一听到龙弩儿竟然说出这种贬损他的话,他瞬间变了脸色“你瞧不起我算的命?警告你你哼!小心我的守护神找你算帐!”
说完话,他赌气似的转过身,背对着她。
看到龙少曙有点生气的样子,她知道真的惹恼他了,她这个弟弟平日什么都不在意,就是对自己那天赋的算命能力感到自傲。
龙弩儿口气放软了“拜托!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除了两年前那一次不算,在那之前的几年,你哪一次不是我帮你算到风撤那家伙跑到哪里去了,我有算错过吗?”
龙少曙回头瞪她,继续说下去“是你自己老是漏掉机会,才会和他擦身而过的耶!好不容易,你在两年前去非洲跟他碰到了头,结果却带着一脸死了老爸老妈的脸色回来,你是在怪我的塔罗宝贝罗?”
“我没有”一想到两年前在非洲发生的事情,龙弩儿就一脸不自觉的落寞,但她善良的天性,还是让她继续道歉“我唉!你不要生气嘛!”
“我不管!我就是要帮你算,你可以把它当作是对你帮我把行李从机场拿回来的答礼,你不要也不行!”
“好啦!好啦!”龙弩儿喃咕着“答礼?你当是在丧礼上家属答礼呀!这种答礼我不要也罢!”
“你说什么?”耳尖的龙少曙瞪向她。
害得她忙不迭的摇头“没有!”
听了龙少曙的话,龙弩儿在三天后来到了古萨夫大金字塔,抬头看了看那个高耸壮观的古代人坟墓,她连番摇头,悲叹自己为什么是个这么没有原则的人。
为了不让龙少曙继续拿那张晚娘脸孔对着她,她听了他的话,在这一天的午后,冒着可能会被抓和出事的危险,在那个被龙少曙贿赂的导游监视下,爬上了金字塔的顶端,就为了看一颗天天都看得到的圆圆的大火球。
金字塔不过一百五十公尺高,比她攀登过的许多岩壁和小山都要矮,但是,在这一片沙漠上,这巍巍的耸立了千年的气势,却是渺小的人类心目中永远的赞叹。
赞叹归赞叹,龙弩儿却在心里哀嚎着,她也用不着被逼着上这个地方来看夕阳吧?
在埃及的沙漠里,美丽的自然永远呈现出那不凡的面貌让人惊叹,但是,龙弩儿还是不相信龙少曙所说的,两个落差一百多公尺的地方,会让远在一亿四千九百六十万公里外的太阳,看起来截然不同。
叹口气,她非常努力的还是在太阳下山之前,攀登到塔顶。然而,当她爬上去后,距离太阳打算回家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以上。她索性找了个看来还算安全的位置坐了下来,放眼欣赏着,在美丽而延绵到天边的尼罗河岸,背负着辉煌的过去与绝美景致之城,开罗。
难得在这个九月天有这样的凉风轻抚,看着看着,龙弩儿不自觉的沉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蓦然,她像是被什么惊醒了一般,她立刻睁开眼“太阳呢?在哪里?现在几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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