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画!”
“抽象!”
“这不能算画吧。”
“老师!我们抗议,这种形式!”
“对啊,这是违规的!”
最后的画作露面,乱七八糟的意见全都出来了。
柳建廉知道这一幅,因为这和参叶送他的那幅作品一模一样,只是尺寸小了不少而已。还有就是原来画茉莉的那处覆上了他的青铜镜子。
那树枫有点紧张的看着指导老师:“老师,我知道这是绘画区的展示,可是这的确是一幅画。”
老师推推鼻粱上被热量薰出水气的眼镜:“米点山水,是米点山水在油画方面的应用吧。”
参叶在原地拍手“果然是老师厉害。我用米点山水的笔法是为了突现混沌和不明感。”
那树枫接口:“红紫色象征世界末日的恐怖,青铜镜嘛”朝柳建廉打了个手势,他示意他上前帮忙。
会意的上前,两人一同取下长方形的画作安置在椅子上,那树枫拿着什么放在画布后,然后让柳建廉揭开了青铜镜子。
茉莉,果然是茉莉,一丛纯白色的茉莉仿佛破开画布而出,象在红紫色调的世界里吹进了不一样的空气,带来不一样的感觉。每个人都可以闻到茉莉甜美的香气,那些包裹在碧绿与白色中含苞待放的香气有着夜晚的味道。这是他看见过的茉莉吗?好象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啊,是花开了,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花香,伴随着花苞绽开的动作,茉莉花香溢满了整个大厅。
待花朵完全开放的时候,参叶望着柳建廉“名字就由你来说吧。”
闭上眼睛,脑海中又浮现出苑花的身影,柳建廉惨然念道:“茉莉。”全世界一片黑暗,只有你是我的茉莉。
不是幻觉,有人放出了预先准备的茉莉香水,花会开是因为用了感应热度的特殊材料。但是这种立体手法的运用却相当成功的表达了主题。
手捧着镜子,柳建廉不知说什么才好,原来这幅画说的是苑花吗?
那树枫在热度消失前盖上了画,如释重负的掠了掠刘海“画作展示over了,我和参叶的动感作品是配乐散文水乡古镜梦,欢迎各位前去放映厅观看。时间是,”抬腕看了下表,他道:“一个小时之后,座位有限,请提前入场!”
“走吧。”参叶上前拉了拉柳建廉“我们可以出去了。”
一旁的那树枫则立刻双手合十的向指导老师拜道:“对不起啦,本来想事先打招呼的,可是。”
指导老师摘下眼镜,若无其事的用袖口猛擦镜片“我明白,出其不意嘛,这次比赛第一可以获得推荐入读研究生的资格,难怪你们两个这么热心。看来今年又是你们赢了。”今年的评委大多是提倡新艺术形式的,果然又被他们撞上了,好精明的学生啊。
推荐资格?他怎么从没听参叶说过?突然意识到又被摆了一道,他回过头想找那女人算帐,却只见身后涌上来的学妹们——参叶早就在柳建廉的护驾下溜走了。
“陪我参加舞会吗?”参叶挽着柳建廉往自己的画室走。
“社交舞会?真怀念大学的日子。”柳建廉有点走神。那树枫的人物画深刻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到怀念的程度?你几岁了?”别太老啊,参叶在心里祷告。
“不会太老。”柳建廉拉起她的手轻吻。“我们的距离不会太远对吗?”这一世参叶更多观注的又不是他吗?有一丝丝的遗憾和惆怅盘踞心头。
“二十岁以内我可以接受。”条件宽范。
“是心的距离,你真的愿意接受我?”柳建廉绷紧了神经等着回答。
“当然。”不然找他来干嘛?
柳建廉松开她:“参叶,那天酒醒后,我曾经想过放弃,用自我催眠的方法消去我所有前世的记忆。希望可以忘记这场折磨我已久的追逐。可是,我做不到,总在想着,再等一次的话,你会不会回头”
“建廉?”参叶有点担心的问“为什么又提这个?”
“这几世以来,你我除却夫妻之缘外再无其他,这点我早已明白,不敢再做他想。”柳建廉又伸手拉过她轻拥入怀“见过你之后我常在想,永世不得我愿也好,就这样生生世世与你做一对平淡夫妻便是我莫大幸福了。”
“怎么又说的文绉绉的?”参叶取笑着,依入他怀中。
柳建廉勾住参叶的纤细颈子,将脸埋入她绵绵的秀发中,半响才开口“参叶,别扔开我好吗?我只要姻缘好不好?这一世,我也只要你许我一段姻缘便罢了,好不好?”
“建廉,你说什么啊?”参叶失笑。耳后却传来一阵湿热,让她一阵阵的心悸。“建廉?你这是做什么?”
轻缓缓的,柳建廉的呼吸吐在她的颈后,但并不足以让她动摇,真下正让她动容的是正慢渗入发丝,沾湿肌肤的温热液体。他在哭吗?
参叶闭上眼,将头埋在他肩上,与柳建廉交颈相拥,任自己沉沦进他所编织的情网中“若想和我在一起,这还是不够的,建廉。”
“参叶?”柳建廉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带着柳建廉进入自己的画室,参叶指着一张双人沙发让他坐下。
“参叶,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画室里和上次来时一样,只多了一个烛台和一张沙发。
参叶用手指在他唇上一点“耐心点,今天还有一个专为你准备的节目。”
还有吗?柳建廉不安的甩了甩头“我有不好的预感。”
“是相当不好的预感吧。”参叶缓缓拉上厚重的窗帘。
夕阳西下,落日的答余辉映在她侧脸上,不安的感觉扩散着,直至最后一抹霞光从她身上消失。室内一片黑暗,柳建廉一直放在怀中的镜子发出了萤萤绿光。
“建廉,不好了,建廉。”镜子乱闪一通,好象非常激动的样子。
柳建廉忙用衣袖盖住它,小声道:“别出来,让参叶看见的话就完了。”
参叶划了根火柴,点起插在烛台上的五根涂了银粉的白蜡烛“不用遮掩什么了,我全知道了。”
“参叶,你听我解释。”
参叶一手支着下巴“你还是先等我结束了再解释吧。”也许到时要解释会是她。
镜子紧张的要命,生怕参叶又随身带了什么危险品,更怕她会对柳建廉做出什么,干脆破罐破摔的嚷:“她用暴力要胁我为她唤起前世,过去的事情她全部都想起来了!”
“砰”一个月来,镜子第二次被砸在地上
“参叶你不要紧吗?”从沙发上跳起来抓紧参叶,柳建廉摸着她的额头、脸庞“不会头晕吗?你要不要紧?回答我,参叶,你到底要不要紧?”
“我的适应力好象比你强好多。”参叶略带骄傲的笑着“建廉,你怎么关心真让我高兴。”话尾,双唇亲吻上他。
“我当然关心你。”悄悄的将一边的烛台移远,加深这个吻。
好不容易结束亲吻,参叶环住柳建廉的肩背,愉快的问:“哪一个我?”
“就只有你一个呀?还有谁?”想起她的疯狂行为,柳建廉忍不住教训道:“这样做很危险知道吗?”
“和你私下商谈更危险。”参叶突然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真好,以前就想这样做了。”
异常的感觉,柳建廉松开她,一手托起她的下巴,从刚才开始参叶就笑得很奇怪,傲慢中掺杂着讥讽的笑容似曾相识。
“发现了吗?”参叶眼中掠过一到寒光,手中亮出一把调色用的刮刀抵在他的动脉上“好久不见了,背叛者。”
“族长?!”
“很好,还记得我。”参叶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见你这个样子真让我欣慰,我族的神灵居然真的实现了你的愿望。一个背叛者的愿望!”
“参叶呢?”柳建廉握住蔽刀,面色阴沉。
参叶松开刮刀:“会受伤的,为什么你还是这么不可爱!”
“参叶呢?”柳建廉加大的音量“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可是你把参叶怎么了?”
朽木不可雕也!参叶瞪着他:“我会把自己怎么样吗?”不快的推开他,依计划走到画架前拉下画布“真奇怪,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不高兴呢?”
画作上是参叶梦中的他,柳建廉有些晃忽,眼前站着的是谁?真是深埋在心底的女人吗?还是参叶同他开的玩笑。
参叶抬着下巴,双手抱在胸前,一派一族之长的大气:“做为个人来说,我愿意承认自己的想法不那么正确,毕竟父系代替母系传承下来,历史证明了我的浅薄;可是做为族长来说,我依然不认为男人可以把事做的多好,而在你身上我更好的应证了这一点。”
“你是错了,就算杀了我,历史的潮流还是继续着,世界已经被你所蔑视的男人掌握了几千年不是吗?”思绪被拉回从前,柳建廉不由自主的回到最初。
参叶发出声声冷笑“是吗?还是这么愚味自大的态度,好象我对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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