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轻柔地检查湛若水的状况,直到确定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后,才松了口气。
刚才看见湛若水躺在血泊中,暗腥的血液染红了附近的草地,他吓得一颗心差点跳了出来。
“海先生,我已经打电话叫医生来了。”周浩满头大汗地奔到海天蔚身边,镇定地向他报告。
他在书房一听到湛若水出了事,便立刻拨了通电话到台湾,安排直升机去把私人医生载来地狱岛,然后飞快地尾随海天蔚奔进丛林内。
海天蔚恶狠狠地扫了围观的人群一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水怎么会受伤躺在这里?!”他的声音因怒气和控制不住的恐惧而紧绷着。
“我我”被质问的那名佣人吓得说不出话来。
周伯拍拍他的肩膀,接下他的话。“刚刚小方送东西到营地的途中,发现湛小姐满头鲜血地倒在这里,他立刻跑到别墅通知我们她跌倒的事,事情的经过大致是如此,海先生。”
“爸,我看没有那么简单。”周浩拾起草丛中的木棒,若有所思地盯着那沾有血迹的棒头。“是有人刻意伤害湛若水。”
“该死!”海天蔚发誓,他一定要逮到那名天杀的凶手,不过,不是现在。
他摸了摸湛若水冰冷的四肢,当机立断决定她不能再躺在这里了,她需要温暖的地方,不然,等她的体温流失了,就算医生赶来也没用了。
“周伯,交代下去,这两天所有的人都不准离开地狱岛,我要彻查这件事。周浩,你跟我来。”语毕,他小心翼翼地抱起湛若水那轻盈的身躯,快速且沉稳地离开这片丛林。
“好。”周氏父子交换一个不解的眼神,显然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要伤害那么单纯的女孩子。
周浩环顾一下聚集在现场的每个人,他们全都是别墅里的佣人,并无“考古学会”的学员,而他们脸上的神色除了惊惧外,并没有其他特别之处,不过,这也不能排除他们没有犯案的可能。
周浩思索了一会儿,便走回别墅,探望湛若水的情况。
“怎么样?医生来了吗?”
见到周浩走进房里,海天蔚一边心急地问,一边不忘帮湛若水盖上厚厚的毛毯,试图温暖她那过于冰冷的身躯。
“还没。”若不是情况危急,周浩一定会在心里偷偷取笑这个已经完全失去冷静与判断力的顶头上司。才短短的十分钟,医生就算搭了喷射机,也不可能那么快抵达地狱岛啊!
可见他真的是急昏头了。
“那你上来做什么?”海天蔚不悦地皱起眉头来,但是,他仍把全副的注意力放在湛若水身上。
周浩冤枉得差点击鼓鸣冤,他露出无力的笑容来。“那我下楼去等医生好了。”他没有笨到去提醒海天蔚是他叫自己跟上来的。
他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海天蔚没有注意到他的离去,他去浴室扭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然后轻柔地擦拭她脸上和脖子上的血渍。
他不敢乱动她的伤口,以免伤口又流出血来。
当所有能做的事全做完时,他只能焦虑地在卧室踱来踱去,像只没有耐性的猛虎一样。
该死!陶医生怎么还不来?!
他每看一次湛若水那惨白的脸孔,就会感到一阵惊惶与悔恨
湛若水不晓得在地上昏迷了多久才被佣人发现,万一延误了医治的时间怎么办?医生会不会来不及救她啊?
巨大的恐惧开始啃噬着海天蔚的心。
可恶!这全是他的错!如果他昨晚不跟湛若水赌气,硬将她带回别墅来,她就不会在独自回来的途中遭人袭击了。
海天蔚急躁地用手爬了爬黑发,想不通究竟是谁伤害了湛若水,不过,他发誓绝不放过那个行凶之人
突然,床上的湛若水动了一下,发出痛苦的申吟声。“唔”“若水,你觉得怎么样?”海天蔚紧张地冲到床边,大手紧紧包住她那寒冷纤细的手指。老天!她竟然醒了,这是不是表示她的伤并不严重啊?
湛若水眨了眨眼,才困难地睁开眼眸,沙哑地问:“这这是什么地方?”
好痛!她的头怎么会那么痛呢?好象有几个小人儿在她脑袋里敲打一样。
“你躺在我的卧房内。若水,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海天蔚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使他几乎无法呼吸。
湛若水眨动茫然的美眸,努力想要看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是谁,无奈她的焦距涣散,所看到的事物全都重叠在一起。
“你是谁啊?”她有些困惑地问。
海天蔚吞咽下喉中的硬块。“我是海天蔚,记得吗?”他可不准她忘记他!
“唤!”一个霸道又热情的男人影像立即呈现在湛若水的脑中,让她想起他是谁了。“我的头好痛”她喃喃抱怨地伸手想要摸自己的头。
海天蔚机瞥地抓住她的小手,试着以平静的语调开口,不想吓坏她。“不可以摸,你的头受伤了,若水。”他决定暂时不让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她现在的情况还不稳定。
“怎么会?!”湛若水微皱起细巧的值,仔细回想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惜她剧痛的脑袋不肯合作。
“我还在查。”海天蔚冲动地伸手抚平她蹙起的眉间。“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医生等一下就来了。”
直到此刻,他才领悟到自己有多在意湛若水,这一生中,他从未有过这样束手无策的经验。
老天!他该不会是爱上湛若水这个书呆子了吧?!
海天蔚的手指像遭到电击般,飞快地离开她眉问的肌肤,难以置信地瞪着她那苍白的小脸。这一定是老天对他的惩罚!不然,他怎么会爱上这个不解风情、古古怪怪的书呆子呢?
“我的头好好痛喔”湛若水疼痛地哀鸣着,斗大的泪珠不知不免滑下她的脸颊。
海天蔚皱了皱眉,心疼地拭去她的清泪。“宝贝,你再忍耐一下,医生就快要来了。”
纵使心不甘情不愿,他还是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而且,他相信湛若水的“钝”应该不可能比现在更糟糕了,在他的教导下,她一定会愈来愈开窍的。
“好”湛若水含糊地吸了口气,看起来十分疲倦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