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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嘛!”湛若水在心中偷偷发着牢骚。唉!做人家的情妇还真是困难,她连读书的时间都嫌不够了,哪有闲工夫去“保护”他啊?
“我不是在开玩笑。”海天蔚蹙起那双极性格的浓眉,瞧她那不情愿的模样,好象做了多大的牺牲般。
湛若水侧着头,有些烦恼地问:“海先生,你为什么不自己保护自己呢?我很忙的耶!”她不想“工作量”平白的增加。
海天蔚不满地横睨她一眼。“那些女人是我母亲中意的人选,我不想跟她们接触,以免掉进婚姻的陷阱。”哼!他可想不出来一个书呆子能忙些什么!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湛若水没注意到他的脸色愈来愈难看,继续侃侃而谈。“何况,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为什么还那么排斥婚姻呢?”
“年纪不小?!”海天蔚冷哼一声,很难相信一个年纪一大把的老处女竟然有脸讽刺他。“你以为我几岁啊?”
湛若水认真地瞇起眼瞳打量他脸上的纹路。“嗯大概四十来岁吧!”
闻言,海天蔚真想一头撞死算了。“我比你大五岁而已。”
“唤!看不太出来耶!”湛若水诧异地直摇头,然后惋惜地道:“你真可怜,竟然看起来那么老气。”
“你不懂就不要乱说,我这叫男性魅力!”海天蔚那忿忿不平的眼眸一瞪。
“好吧!随你高兴怎么说。”湛若水无所谓地浅浅一笑,不晓得他为什么对年龄那么斤斤计较。
“你——”海天蔚生平第一次恼火得说不出话来,这女人总是能勾起他内心底层最浮躁的怒气。
可恶!
海天蔚怒容满面地走离凉亭。
他又在发什么奇怪的脾气啦?湛若水郁闷地暗叹了口气,不过,在她将目光调回蓝蓝的海洋,并且嗅进咸咸的海风后,一抹愉悦的甜笑迅速跃上她的唇边,她的心情几乎是在同一刻开朗了起来。
算了!能在这么美丽的海岛上研读她的书本,顺便目睹伟大的古文物被挖掘出来,稍微忍耐一下他那阴晴不定的怪脾气又有什么关系呢?
湛若水迎着海风笑得像孩子一样天真
当湛若水回到别墅时,黄昏的斜阳已经在前院的草地上投下狭长的阴影。
她的长裙下摆湿了一半,凉鞋拎在右手上,而雪白的脚丫子沾满了沙粒,原来她发现了一条通往沙滩的小路,所以好奇地走下去看看。
至于她的裙摆为何会湿掉,就只能怪这里的海水太清澈了,害她忍不住想亲近一点,才会被海浪给打湿了。
湛若水停在前院中央的喷水池边,打量自己在水中狼狈的倒影,才后知后觉地发觉到自己好象玩得太过火了。
她东张西望了一下子,见四下无人,才敢用双手捧水清洗自己的脚丫子,然后偷偷的穿上凉鞋。
谁知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举动全落在海天蔚眼中,他正倚靠在窗边注视着她,她那纯真的笑颜让他的眉头一展,沸腾了整个下午的怒气忽然被蒸发得无影无踪了。
湛若水稍做整理后,便拉拉裙子走进别墅的大门。
“真不晓得天蔚是看上你哪一点?”
一个娇滴滴的冷嘲声在门边突然响起,让原本就有点“做贼心虚”的湛若水吓了一大跳。
原来发出声音的是徐大小姐,她穿着一件低胸的紧身洋装站在门后,双手抱胸的高傲姿势刻意地展露出她那雄厚的“本钱”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湛若水傻愣愣地蹙起眉来,老实地回答她。
“天蔚怎么会那么没眼光的收你这种土包子当情妇呢?”徐妍一边不甘心地嘲笑,一边轻蔑地绕着她打量,愈看愈觉得海天蔚的品味低俗。
瞧她那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的脏兮兮模样,徐妍不自觉的皱起鼻子来,开始纳闷自己怎么会输给这种土女人呢?
“你去问海先生好吗?”湛若水真心地建议她。她这样绕着自己打转有什么用呢?还不如直接去问海天蔚快一点。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啊?不过是说你两句,竟敢对我翻脸!”徐妍不悦的扬起那修饰完美的柳眉,误以为湛若水是在搬出“靠山”
“徐小姐,你误会了,我没翻脸,只是在建议你而已。”湛若水自认倒霉地解释。
唉!怎么自从来到地狱岛后,每个人都在生她的气啊?海天蔚是这样,徐妍也是,难道她特别惹人嫌吗?
“哼!你不用得意,天蔚有了我以后,马上就会甩掉你了,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快离开吧!”徐妍自信满满地斜睨着像小老鼠一样不起眼的湛若水。
“唤!我明白了。”湛若水声若蚊,压根儿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她的敌意,只好将无辜的头颅压得低低的。
这女人好咄咄逼人喔!
幸好,这时——
周浩从别的房间走出来,及时解救了湛若水。
“湛小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海先生正在找你喔!”见到湛若水像小学生一样低着头听训,周浩忍不住靶到啼笑皆非。
她怎么那么好欺负啊?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通知。”湛若水感激地望了他一眼,然后飞快地“逃离”玄关。
等她冲上二楼,在楼梯口喘气的时候,她才想到自己忘了问周浩,海天蔚人究竟在何方﹖
几分钟后,周浩悠哉地走上二楼。“湛小姐,我先带你到你的房间好了。”
“海先生不是在找我吗?”如果不马上遵从他的心意,恐怕他的怒火会继续燃烧到明天晚上。
周浩的嘴角翘起自鸣得意的贼笑。“我是故意骗她的,不过海先生”他突然贼兮兮地停下来吊她的胃口。
“不过什么?”湛若水光临地狱岛不到半天,就已经使向来“惊钝”的她开始充满危机意识了。
“不过,你中午没回来吃午饭,海先生有点不高兴就是了。”
“不高兴”恐怕还不足以形容他的愤怒,周浩从末见过海天蔚对一个女人那么在乎,整个下午,他就像只焦躁不安的猛虎般在房里踱步,似乎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对待湛若水一样。
“难怪我的肚子那么饿,原来我错过午餐了。”湛若水朝他露出腼腆的微笑。
周浩像大哥哥一样同情地揉揉她的脑袋。“你真可怜,空着肚子还要面对海先生的怒气。”
虽然他的年纪比湛若水小几岁,不过,她的不懂世事,却让他觉得自己比她成熟许多。
湛若水沮丧地垮下嘴角。“海先生的脾气总是那么坏吗?”周浩跟在海天蔚身边那么久,应该比较了解他的个性才对。
“不会啊!”周浩拚命忍住即将从胸腔冒出来的虐笑。“他只有对你比较凶而已。”
海天蔚对工作的要求虽然严格,但并不会乱发脾气,而且他的性格露骨坦率,一做错事,他会立即不留情面地纠正他,从不会憋在心里让自己得内伤,所以,他的脾气来得快、去得地快,周浩从来就没有为他的脾气担心过。
唤!怎么那么倒霉啊!湛若水在心里哀叹一声。
“是不是因为我看起来很好欺负,所以海先生特别喜欢凶我啊?”湛若水严肃地睁园美眸。
“不是。”
周浩与她边走边聊,并带她走到一扇白色的铜门前。
“那是为什么?”湛若水发挥她那追根究底的好学精神。
周浩瞄了瞄隔壁那扇紧闭的房门,以一种“恋爱专家”的口吻分析道:“因为他对你感到困惑,才会变得那么暴躁。”
“困惑什么?”海天蔚有什么好困惑的?他又不是那个被凶的人,应该是她感觉到困惑才对吧!
况且,她自认为比普通人还要普通,像凌雁冰就常说她无趣得可以闷死人了,她怎么可能会引起他的困惑呢?
“这应该由你自己去发掘吧!”周浩朝她神秘地眨眨右眸,然后扭开房门。
“这间就是你的卧房了。”
湛若水一走进漂亮的卧房,她的眼眸就急切地搜寻着书桌,所以,当她瞧见窗前那张精致的书桌时,她的眼瞳立即发亮了起来。
“好美的书桌!”湛若水赞叹她奔到书桌旁,兴奋地东摸摸、西瞧瞧,压根儿没有注意到卧室内其他更美丽的家具。
周浩在一旁看了只能摇摇头。
看来,他的老板已经摸清湛若水的个性了,所以才会特别嘱咐他老爸一定要在她的卧房内添置一张书桌。
“湛小姐,晚餐在六点半开始。”周浩提醒她。
湛若水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迫不及待地打开沉重的行李,把她带来的书全搬到书桌上。
周浩含笑的关上房门,决定把她交给他的老板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