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还价,他严路寒才懒得理呢!
想看看别人上门求医,总是对他低声下气的,甚至阿谀谄媚的都有,只有这丫头拽的很!他不过问她眼睛为何红肿,她先是要答不答地考虑良久,接下来竟要求他的保证。
“嗯!人家嗯”整个“春迟亭”陷入了一片静寂中。
“你‘嗯’了半天,到底要不要说啊?”一句低沉的男声稍显不耐地打破沉默。
玉笙嘴巴扁了扁,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怜模样。“严大哥,你别催嘛!人家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正要讲,你就打断人家。都是你害的啦!”口吻中含有浓浓的指责之意。
严路寒举目向天,露出挫败的神情,彷佛在求上天快一点结束他的苦难,接着,他丢给玉笙一个极其忍耐的严厉眼神。
“好!我不打断你了,你快说吧!”天!他真后悔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早知道就药箱收一收回竹筝园休息就好了,干嘛那么关心这不知感激的小丫头呢?
玉笙防卫性地偷觑他一眼,见严大哥好象脸臭臭的,决定自己应该识相一点,省得老虎发威。
“其实这根本没什么,是你自己在穷紧张罢了。”玉笙被严路寒冷眼一瞪,赶紧继续说下去。“就是刚才里头的场面太好笑了,人家偷笑得肚子快要痛死了,可是又不敢大声笑出来,只好努力地憋着笑意,所以,眼泪就这样不受控制地挤出眼眶了。”
严路寒蓦地朗笑出声,与“翼然楼”里传出的哀嚎声形成强烈的对比。
“哈哈太好笑了”
玉笙大姑娘马上被惹毛了,他竟然不守信用,笑那么大声,明明说好不能取笑她的!
她老羞成怒地扑到严路寒身上,卯起粉拳使劲地攻击他。“可恶!你说好不笑的,竟然食言而肥,你是个小人,打死你!打死你!”
“好好好,不笑了!”严路寒笑得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赶紧抓住她那叮叮咚咚捶个不停的粉拳,顺便固定住她张牙舞爪、扭来扭去的娇躯。“别生气了,我认错行了吗?”
玉笙气呼呼地停手,粉颊鼓得高高的,水灵灵的杏眼睁得圆圆的,审视着他脸上的神情,最后才十分满意地点头。
“好了,我就姑且宽宏大量一次,原谅了你。切记!以后不可再犯。”
她傲慢十足地扬着纤巧的柳眉斜睨着严路寒,显然忘了自己的娇躯还被他抱在怀里。
严路寒又被她倨傲的口气给呛了一次,为了自己身家性命的安全起见——他不想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严路寒二话不说就大大方方地放开箝制住她的双手。
玉笙的手脚一得到自由“绣腿”马上狠狠地踹向严路寒结实的肚子上,一吐刚才手脚被制住的怨气。“混蛋!”
严路寒不痛不痒地抱住她的娇小身子,重新抓好她挣扎的手脚,低头笑道:“咦!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滑头了?差一点被你唬过去。”他着实想不起来自己上回像今晚一样大笑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玉笙动弹不得地叫嚷着:“放开我,放开我!我以后不敢了,严大哥。”她的脸颊因激动而涨得酡红。
严路寒低头凝视怀中小佳人的俏脸蛋,见她粉嫣嫣的玉颊娇嫩可人,忍不住癌首轻啄她的柔媚粉颊,柔柔的,嫩嫩的。
细吻由香颊开始,眷恋了好一阵子后,才控制不了的往她的樱唇印上,愈吻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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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良久——严路寒带若狂炽的渴望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瞳眸尚留着未褪的热情,火热地盯着瘫在他身上猛喘息的佳人,要不是地点不恰当!他会再品尝一次她香软甜美的红唇。
玉笙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娇躯酥软无力地缩在他的怀中!头晕目眩了好一阵子,才睁着一双茫然的美眸,不解地瞅着他问道:“严大哥,你为什么把口水往我的嘴中喂?这样很不卫生耶!”
严路寒蓦地放声大笑,笑得差一点气喘不过来,连残存的欲望都被他“笑掉”了。这小丫头还真是绝啊,连卫不卫生都被她扯出来运用,总算不辜负她口中常常炫耀的神医师父了。
“我们刚才的行为叫做亲吻,不是喂口水。”他擦掉眼角的泪水。
只见玉笙一张俏容登时红艳得像傍晚的云霞一样赧红,并且发出了被人掐住脖子似的呛咳声。“你是说咳‘那个’咳”“对,‘那个’叫做亲吻!”严路寒好笑地拍拍她的小小背脊,这丫头怎么那么不禁吓,刚才明明对他的“喂口水”着迷陶醉得很,现在只不过换个名词而已,她马上就惊慌成这个模样,真没胆子!
玉笙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立刻羞红着俏脸蛋,激动地嚷嚷着:“严大哥,你怎么可以对我那个,师父要是知道我被那个,肯定会气得把我打成肉饼的,我跟你无怨无仇的,你干嘛陷害我呢?”她一想到自己悲惨的下场,难过得眼泪差一点掉下来。
平时她那老顽童般的师父颜天宇虽然对她相当纵容宠爱,但师父总是告诫她姑娘家应该洁身自爱,不可做出糊涂事来,否则,他会重重地打她的**,然后再狠狠地踢她出师门。当初师父训示时,她还一楞一楞的,现在,她终于知道什么是“糊涂事”了。啊,惨了!
至于师父为何对姑娘家的贞节要求那么严格,依玉笙私底下的猜测,师父可能年轻的时候曾经被女人抛弃过,或是被师娘——如果有的话——背叛,所以,才会对这方面要求那么严格。
严路寒俊脸一沉,额角青筋缓缓债起,皱起眉头道:“你师父会打你?”他的声音低柔得危险。
“不会啊!”玉笙两颗困惑的眼珠子迎上严路寒的视线。“你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师父才舍不得打我呢!”
听她无辜的娇脆语气,仿佛一点都不知道是她害他想“歪”的。
严路寒脸色缓了下来,低头轻吻她黑滑如玉的秀发。“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你是我的人。”
玉笙娇柔亲昵地偎在他怀中,偷偷扮个顽皮的鬼脸。她不欺负师父就够他偷笑上好几年了,哪还会被人欺负啊?她可是黄山上有名的小王霸耶!不过,说也奇怪,严大哥厚实的胸膛靠起来好舒服喔!一股浓浓的睡意袭来,令她更加蜷缩在严路寒的怀中,享受这温暖与被珍爱的感觉
“啪!”树枝被来人踩断的声音突然从左侧的梅林中响起。
糟糕!被人看见了!
玉笙浓浓的睡意跑了大半,下意识地从严路寒身上像蚱蜢一样蹦跳起来,羞怯地躲在他宽阔的背后。都是严大哥啦!没事胸膛那么舒适干嘛?害她一窝上去,就舍不得下来了,才会被人“逮”个正着。真是羞死人了!
她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被人发现像小娃儿一样睡在严大哥身上,这事要是传到江湖上去,她玉笙侠女还要不要在江湖上混啊?
“谁?”严路寒的剑眉微微蹙起,是谁那么不识相打断他与玉笙的耳鬓厮磨?
一道美丽窈窕的倩影缓缓走向严路寒两人。
关绍婕身着月牙白的罗衫,黛绿双蛾,鹅黄半额,秀发梳起高高的“桃心髻”髻上妆点了一枝精致的牡丹花钗,衬托出她端庄柔媚的模样儿。
关绍婕莲步轻移地来到他们面前,眉眼盈盈地福了一个礼。“严公子,谢谢你拯救家兄,小妹在此感激不尽。”她以最美丽脱俗的面貌与严路寒公子见面!相信他一定会感到动心,甩掉他的丑八怪未婚妻。
严路寒没有正眼去看风姿绰约的关绍婕,只是冷冷地回她一句:“不用挂在心上。”对于这种“别有用心”的名门淑女、大家闺秀,他向来是懒得理会的,尤其在认识小丫头玉笙后,别的姑娘家他更不放在眼里。
相形之下,玉笙就比严路寒热情多了。
“关姊姊,你今天打扮得好漂亮喔!”她改站到严路寒身旁,真心地称赞关绍婕,一脸羡慕赞叹地欣赏她华美的装扮。
“玉笙妹妹,你别取笑愚姊了。”关绍婕这番话虽是对玉笙说,但含情脉脉的丹凤眼却是往严路寒伟岸的身躯瞟去。
她这温柔妩媚的风姿与稍早在玉笙房中的“狰狞”面目迥然不同,看得玉笙的下巴差一点掉下来——怎么差那么多?关姊姊稍早的脸色真的很难看,怎么才一会儿工夫而已就“突然”痊愈了。
为了再一次确定“肥水”不会落在别家大夫的“田上”玉笙忍不住启口问道:“关姊姊,你是不是来找严大哥治病的?”期待的黑灵灵瞳孔紧瞅着关绍婕。
关绍婕闻言立刻柳眉倒竖,娇颜带煞,恼怒地瞪着玉笙这讨厌鬼。她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老是问她要不要找严公子看病,真是可恶!
她堂堂“淡月山庄”的大小姐关绍婕像是身上有病的人吗?
但——她转念一想——这不失为接近严公子的好办法,两人朝夕相处之下,凭她江陵第一美人关绍婕的姿色,还怕不能掳获严公子的心吗?
“是的,小妹这几天总是食欲不振、昏昏欲睡,还想请严公子替小妹诊断一下。”关绍婕顺水推舟道。
玉笙露出了像小猫一样满足的笑容。
“是啊!严大哥,你就替关姊姊诊断一下嘛!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严路寒冷冽的目光扫在关绍婕身上,轻描淡写地道:“关姑娘,相信江陵城有许多名医都会乐意上‘澹月山庄’替你诊治的。”
玉笙难以置信地眼珠子差一点凸出来,严大哥竟然把上门的“财神爷”
推掉!
“严公子。”关绍婕干笑几声“希望你再考虑一下,反正你人在‘淡月山庄’,我又何必舍近求远呢?”她美丽的笑容有些快挂不住了,只差没有当场“变脸”而已。
严路寒横眸她一眼,没有作答,就牵着玉笙走出“春迟亭”他讨厌这种骄纵虚伪的姑娘家,她看玉笙的眼神中明明有掩饰不了的厌恶,但却与玉笙说说笑笑的,其中明显的企图不言可喻,可见她相当工于心计。
唉!只有像玉笙这样单纯的姑娘才会不疑有诈,呆呆地被她骗去。
“严大哥,你怎么了?”玉笙皱起眉头斜睨着他,责难的意味相当明显。“好不容易有‘生意’自动送上门来,你干嘛不接呢?你要知道,我们的经济状况不允许我们挑三检四的,如果你再那么端架子,总有一天我们会饿死街头的”
严路寒听她唠唠叨叨训了一堆,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一下。敢清玉笙是骂上瘾了,再不然就是真的非常气愤。
唉!她那颗小脑袋怎么一天到晚老是担心他们会饿死啊!
“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啊?”玉笙见他分神,立刻跳到他身前,挡住他的去路,大剌剌地将两手往腰间一叉!谴责地问。
“有啦!”严路寒露出一抹苦笑,绕过她那恼怒的小身影,加快脚步往前走。
而玉笙对他“不捧场”的反应,则是气得活蹦乱跳,紧跟在严路寒的背后继续叨念着。
玉笙愈想愈为自己感到不值,她是何苦来哉啊!那么关心严大哥的生计问题,甚至主动替他招揽生意,他竟然拿乔一口回绝了,连考虑都不考虑一下真是太气人了!
此时,后头正有一道怨恨阴毒的眼神射向玉笙娇小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