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罢秋千,
起来慵整纤纤手。
露浓花瘦,
薄汗轻衣透。
——点绛唇(二)李清照
虽说是骆老太君要见她,但是大厅内却挤满了一堆人。
程羽冰看得眼花撩乱,费尽脑汁才勉强记住了几个重要人物!其馀比较旁支的亲戚全都见过就忘。
其中!让她印象最深刻的人自然是太君,她满头银丝,苍老的脸上布满皱纹!且浑身散发出一股强悍威严的气势,教人打从心里感到害怕。
其次是骆夫人,她是骆斐青的二娘,长得柳眉凤目、美丽高贵,她有著和太君如出一辙的威严,但是感觉上却比太君柔和多了,至少程羽冰看到她的时候,脚抖得比较不厉害。
还有一个人也挺让程羽冰难忘的,那就是太君的女儿施夫人,她那保养得宜的脸上,有著一双精明亮丽的眼睛,模样与太君神似,不过,据程羽冰观察,她好像跟骆夫人不和,老是针对她的话挑毛玻
至于昨晚所见的施家兄妹就是她的一对儿女,他们似乎一家子都住在“豳风山庄”内。
另外,在大厅里的人还有骆斐青的大嫂千雅、小妹斐儿等。
程羽冰认真算了一下,发现“豳风山庄”除了施家父子外,剩下的全是女人,而且她们长得一个比一个娇媚迷人。
换句话说,她是这屋子里最平凡、最不起眼的女人了。
唉!真是大受打击啊!
“燕娘,你瞧这丫头怎么样?适不适合青儿?”骆老太君存心考验媳妇的眼光,骆家已经无男丁!只能培养女流来接管偌大的家业。
骆夫人以客观的角度打量程羽冰。“清雅脱俗,别有一番自己的味道。”
程羽冰听到她的赞美,忍不住开心得暗暗偷笑,她决定从今天开始喜欢骆夫人了。
“我倒觉得她其貌不扬。”施夫人傲慢地绕著程羽冰走了一圈,毫不客气地批评起来。“要美貌没美貌,要**没**,一看就知道是福薄之人,这种丑丫头怎么配得上斐青呢?”
她痛恨母亲把大权渐渐转移到燕娘身上!而不是转交给她这个做女儿的!所以,凡事都故意与燕娘作对,不想让她好过。
“姑姑,你太夸张了,二嫂的身材虽然娇小了点,但是玲珑有致,一点也不差啊!”骆斐儿朝程羽冰友善地一笑。
唉!这又说到程羽冰的痛处了,她的身高其实不算矮,但是,站在这群修长优雅的女人中间,她活像个矮冬瓜。
“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施夫人严厉地横了骆斐儿一眼,脸上的面子有点挂不祝
其实,只要是燕娘所生的孩子,她都看不顺眼。
“是。”骆斐儿悄悄扮个鬼脸,然后向程羽冰淘气地眨了眨右眸,彷佛在告诉她用不著在意姑姑的话。
程羽冰扬起嘴角,心中充满了暖意。
“娘,江家蓄意欺瞒我们!我们是不是应该采取什么行动啊?”施夫人满是不悦地问道。
江家?!程羽冰担忧地蹙起眉心,深怕姨父他们遭殃。
“先别谈这些。”骆老太君拿起龙头拐杖敲击一下地板。“丫头,你是自愿嫁进骆家,还是江老头强迫你的?”
“我是自愿的。”一听到太君那威严冷硬的声音,程羽冰的双脚就开始不听使唤地抖了起来。
“怎么畏畏缩缩的?抬起头来。”骆老太君冷声喝道。
程羽冰吓得立刻抬起睑。“是,太君。”
“嗯!”骆老太君对她迅速的动作感到满意。“丫头,你老实说没关系,是不是江老头威胁你代替他女儿嫁进骆家的?”
“没、没有啊!”程羽冰结结巴巴地告诉她。“我是心甘情愿的。”太君怎么会以为她是被迫的呢?
骆老太君皱起花白的双眉,不解地问:“为什么?你不怕万一青儿有个三长两短,你会成为寡妇吗?”她若有所指地望向施宥心。她原本属意的孙媳妇人选是她,因为,她知道宥心很喜欢青儿!没想到她竟然不敢为他冒一次险。
老实说,她对此事感到十分失望。
施宥心懊恼地低下头去,心忖,老太婆干嘛盯著她看?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她当然希望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啊!谁愿意一嫁过去就成为寡妇啊?
“我没想那么多耶!”程羽冰嗫嚅地偷瞥太君一下下。“那时只觉得骆斐青很可怜,年纪轻轻就得得了怪玻”
骆老太君面无表情地颔了颔首。“燕娘,这丫头就交给你训练,顺便叫布庄的人替她量制几套衣裳,别丢了咱们骆家的脸。”
“是!”交代完毕后,骆老太君在丫发的搀扶下离开大厅。
“恭喜你了,二嫂。”骆斐儿蹦蹦跳跳地来到程羽冰面前,笑咪咪地向她道贺。
程羽冰那亮晶晶的美眸浮上一层迷惑。“为什么恭喜我?”
“刚才太君说的那番话就表示接纳你的意思,你可以留下来了,二嫂。”骆斐儿热心地解释。
程羽冰后知后觉地瞠圆一双惶恐的黑眸咦?她怎么不晓得自己曾经面临被驱逐的命运?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都没有人事先警告她啊?
呼!呼!她是不是快要溺死了?程羽冰像鱼一样张大了嘴,拚命地蠕动唇瓣呼吸空气。
“你这样也能睡啊?”一个啼笑皆非的男性嗓音揶揄著她。
程羽冰痛苦地挥动双臂,想要浮出水面,可是不论她怎么努力,她仍然被困在水中,动弹不得。
骆斐青叹为观止地摇摇头。“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好睡的女人。”不过,他的手指还是恶劣地紧捏著她的俏鼻不放。
他好笑地弯起嘴角,一脸笑意地欣赏她那可爱滑稽的“泳姿”
程羽冰紧闭著眼眸,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猛然坐起身子,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喝!”
“你总算醒了。”骆斐青不著痕迹地移开恶作剧的手指。
程羽冰迟钝地眨了眨美眸,才看清楚眼前正站在一个黑黑的阴影——
“鬼啊!”只见她恐惧地尖叫一声,抱著棉被跳到床角去,整个娇躯缩在角落里发抖。
“笨蛋!是我啦!”骆斐青没啥好气地咕哝一声,若不是她闪得太远,他一定狠狠敲这笨女人一记响头。
程羽冰那颤抖的声音充满了不确定。“骆斐青是你吗?”对方的嗓音听起来有点像他。
“废话!除了我,还有谁会半夜来找你?”骆斐青克制地眯紧俊眸,只要跟这个丫头在一起,他的心中总是同时充斥著好气和好笑两种情绪。
“人家怎么知道嘛!”程羽冰嘀嘀咕咕地从床角爬出来。“你没事杵在人家的床前做什么?很可怕耶!”
“我肚子饿了,你呢?”骆斐青不疾不徐地询问她,仿佛半夜把她挖起来问肚子饿不饿是稀松平常的事一样。
程羽冰摸了摸扁扁的肚皮,然后呵欠连连地摇摇头。“不太饿耶!我睡觉前才吞了几块好吃的糕点,肚子还饱饱的。”
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是睡觉,不是吃东西。
“可是,我饿了。”骆斐青饥肠辘辘地望着她。
装病最可怜的一点是,随时处于挨饿的状态中,偏偏他又无法光明正大地出去觅食,只能在半夜偷偷摸摸到厨房翻一些冷掉的东西吃。
“哦!”程羽冰揉了揉眼睛,恨不得立刻摊平在床上。“然后呢?”他肚子饿看她干什么啊?
“你煮点热的饭菜给我吃吧!”骆斐青理所当然地要求她,一点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程羽冰虽然很困,但是却不忍心拒绝他。“好啊!你等我一下。”
她下床披上外衣,随著他走出房问。
在昏暗的烛光下,骆斐青坐在厨房的木椅上,唏哩呼噜地猛吃程羽冰煮的杂烩面,嘴里还不时发出享受的声音。
“嗯!真好吃。”
“你是不是饿很久啦?”程羽冰怜悯地瞅著他,一碗普通的杂烩面竟让他如此赞不绝口,可见他八成是饿坏了。
“十多天没吃到热的食物了。”骆斐青狼吞虎咽地吃完一大碗公的面条后,自个儿又舀了一大碗吞食起来。
“那你都吃些汗么?”程羽冰不禁好奇地问。
“不一定。”骆斐青忙得快没有时间回答她了。“厨房里有什么我就吃什么,不过,大部分都是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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