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须走上这条路。

    查理拿出一叠杂志放到洛采薇面前，指着封面上的照片。“这是你，对吧？”

    洛采薇愣住了，不解地看着查理。

    “我也曾经带过许多拍过一部戏的小明星，其实你们的身分最可怜，明明条件很好却又星运不顺，其他的小明星有身分证明都很难转行了，何况是你呢？这样吧！你试个几天，可以的话再签约，怎么样？”查理已经很退让了，为的就是退而求其次先抢到人再说。

    洛采薇见到查理相当有诚意，决定先试试看才做决定。

    “好吧！但是我该怎么做呢？”最后她还是屈就于现实的残酷。

    “今晚就开始上班吧！等一下你先回去睡一下，晚上六点在公司见，到时我会教你一些应付的方法。”查理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各大酒店的抢人大战了。

    对于洛采薇，他当然会全力保护，刚入行的女人哪个不是一副纯情模样？等尝到甜头之后，就算自己不答应，这些女人也会主动开口要求多赚一点！

    “我要穿什么？”洛采薇没察觉查理的兴奋神色。

    “我会准备，你只要准时到就行了！”

    查理送洛采薇离开后，立刻着手开始联络各大酒店。    雷孟天飞快地处理着手上的公文，洛采薇的突然失踪让他首次尝到情场的挫败，偏偏又不能直接开口询问母亲，只能藉着不同的女人来麻醉、减低被撩起的愤怒，利用全神投入事业来转移注出息力，但多日下来得到的却是更多的苦闷。

    “雷先生，袁灏来电，您要接吗？”专线传来秘书的声音。

    “接进来吧！”他没有理由拒绝旗下艺人的来电，何况又是好友兼死党。

    “老板，我回来了！”刚下飞机的袁灏联络不到洛采薇，决定先探探雷孟天的口风。

    “你的戏结束了吗？”雷孟天捺着性子问。

    “没有，不过这几天都没有我的戏，所以就飞回来轻松一下啰！晚上有空吗？”袁灏打算先敲雷孟天一笔，顺便问问洛采薇的消息。

    “你想干嘛就直接说吧！”雷孟天没有异议。

    “我哪敢干嘛？只不过听说你跟席芬妮分手的消息，特别回来关心而已。”袁灏拿雷孟天的绯闻当作挡箭牌。

    “你关心的应该是席芬妮吧？你不是也很欣赏她吗？”雷孟天欢迎任何男人去追求那个不死心的女人。

    “其实席芬妮的条件真的不错，你似乎太冷酷无情了吧？”

    “废话少说！我还有会要去开。”

    “等一下！听说今晚尊爵会员酒店开幕，不知道我们雷大老板有没有接到邀请函？”袁灏早在回国前就听说这个消息，不过开幕酒宴只邀请国内百大企业的老板，显示了这家酒店的气派与等级，他希望能够沾光一起开开眼界。

    “好像有吧！等一下我让秘书查查看，到时再通知你。”雷孟天记忆中似乎有这么一回事。

    “ok！等你电话，先谢了！”

    雷孟天挂上电话顺便交代了秘书，今晚他正好不想回家，也许继续买醉才能将思念减轻。    闪烁的霓虹灯装点着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厅，奢靡放浪的夜生活正随着街灯乍亮展开了，尊爵会员酒店的开幕酒会轰动了酒店业者，当天的酒店公关当然也是万中选一的酒国名花，邀请函在台面下的交易已经喊到五位数了，而且还不包括当天的消费。

    “小洛，今晚来到这里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你不懂得招呼就先看看别人怎么做，总之跟着做就没错了！”查理费尽心思才说服酒店经理试用洛采薇，虽然他看好洛采薇的外表，但对她的应付能力却没有太大的信心。

    “查理，我这件衣服似乎太露了吧？”洛采薇很不自在地提着胸前低露的布料，手臂、胸前全都春光外泄，而且贴身得就像没穿衣服似的。

    “这哪叫露啊？你看看别人，只差没有穿上比基尼！”查理正怨叹没让洛采薇发挥到淋漓尽致，怎么可能会认同她的抗议？

    身边过往的众多美女们，穿着确实都比自己大胆，洛采薇知道自己真的不适合这种场合，但她明白查理是个好人，决定勉强帮他撑过今晚，明天开始就不再踏入这种场所了。

    “大家听着！等一下各位小姐都要先到伸展台上走一圈，然后由客人记下编号来点台，今晚获得点台数最高的小姐可以获得奖金十万元，至于该怎么让客人选上，就看你们的表现了！”酒店经理宣布。

    “小洛，等一下上台别慌张，慢慢跟着其他人绕一圈就可以了。”查理生怕洛采薇会怯场。

    “我知道了。”洛采薇恨不得没人点自己，当然不会跟其他人争艳了。

    “大家按照抽到的号码准备上场了！”经理提醒着。

    垂幕掀开，酒店的开幕活像国际选美大会般讲究排场，公关小姐个个使出浑身解数在伸展台上吸引着今晚的贵宾，抽到倒数第二个的洛采薇实在很想逃走，不过看在查理的份下，她忍住了。

    “今晚的最后五位公关小姐——玫瑰、凯莉、米儿、小洛、嘉妮！”

    抬上的主持人一一介绍，洛采薇害怕得只敢看着自己的鞋尖，被这些男人生吞活剥的眼光盯着，她差点撞上前面的公关，让抬下贵宾哄堂大笑了起来。

    一下抬，洛采薇就为了出丑的事向查理频频道歉。

    “你太紧张了，这是你第一次进入这行，一点点小失误算不了什么。”查理不愧是老经验的经纪人，大量了全部的公关之后，他对洛采薇有百分百的把握。

    “米妮、红雪、小洛，跟我来！”带台经理走进来点着名。

    洛采薇听见自己的名字，两腿不停发抖。

    “去吧！中场时我会回来看看你的情况。”查理还有其他的酒店公关要照顾，安抚了洛采薇几句就离开了。

    经理带着三人走向包厢，眼光不停瞄着洛采薇。

    “小洛，我听查理说你没有公关经验，对吧？”经理先让另外两位小姐进去，留住洛采薇单独面授。

    “嗯！不过我知道自己很不适合，所以今天恐怕也是最后一天了。”洛采薇诚实以对，不想浪费经理的宝贵时间。

    “话别说得太早，我们这一行虽然名声不好听，不过收入却很好，我看人看了这么多，你肯定会成为超级红牌，等一下进去千万别紧张，不会喝酒就别勉强，要是跟客人聊不来就想办法说要上化妆室脱身，出来后就到柜台广播我，知道吗？”

    经理拿出名片交给洛采薇，这也是查理特别交代她的。

    “知道了，谢谢花姊。”洛采薇看了名片一眼，连忙道谢。

    推开门，热闹的包厢突然一片鸦雀无声，只剩下惊艳的叹息。

    “小洛，过去陈老板旁边坐。”花姊挑了主客给洛采薇。

    面对大家的热烈态度，洛采薇一点都不觉得骄傲，反而被一旁公关小姐的敌意吓得毛骨悚然、手足无措！    雷孟天开会开到十点多才赶到尊爵酒店，一起陪同的不仅只有袁灏，就连“嘉艺”的一级主管也跟着来开开眼界。一走进尊爵酒店，眼前美女如云的气势丝毫不输给“嘉艺”的年终晚会。

    “雷老板，您怎么现在才来？”酒店负责人亲自迎接雷孟天。

    “开会！我让主管们陪着，你应该不会介意吧？”雷孟天冷淡回应。

    “当然不会啰！我特别准备了贵宾包厢给您，多些人更热闹！”负责人必恭必敬领着一行人走入贵宾包厢，快速吩咐着服务生送上招待水果跟小菜。

    “今天是否全由我安排呢？”负责人战战兢兢地问。

    雷孟天常常出入各大高级酒店，虽然出了名的挑剔讲究，不过出手也是出了名的大方，对于这位贵客，负责人丝毫不敢敷衍了事。

    “由你决定吧！不过要让他们都尽兴才行。”雷孟天对酒店公关没有太大的兴趣，也许是因为身边围绕了太多的大明星，但他不排斥让属下尽兴享乐。

    负责人匆匆离去，没有耽搁太久就带来各式各样环肥燕瘦的美女。

    “雷老板，还有几位比较忙，等一会儿就马上带过来。”负责人恨不得一次将所有公关都带进来，这样就能乘机大捞一笔了，不过他没这么冲动，今晚的重头戏必须安排在最后，才能够让买单的雷孟天满意。

    所有主管虽然曾经上过酒店，不过这么多公关美女同聚一房的场面确实罕见，大家在酒精催化下，气氛渐渐轻松了起来。

    坐在正中央的雷孟天依旧没有太多的表情，看着大家打情骂俏，他习惯了冷淡以对，两侧陪坐的公关却不死心地想尽办法谄媚。

    “老板，要不要叫芬妮过来陪你？”袁灏看得出雷孟天对这些公关不屑一顾。唉！用惯了名牌，又怎么看得上地摊货呢？

    “你想找就自己去找，少找我麻烦了！”雷孟天对席芬妮已经完全没兴趣了，更何况他从不跟分手的女人藕断丝连。

    “算了，当我没问过。”袁灏知道没有女人捉得住雷孟天的心，除非太阳打西边升起！

    “你呢？最近有目标吗？”雷孟天随便闲聊着。

    “有啊！不过目标失踪了。”

    “这可真是天下奇观，大帅哥袁灏竟然也会让鱼溜走？”雷孟天调侃着。

    “鱼是不是真的溜走，就得靠老板您了。”袁灏达到机会暗示。

    “靠我？别开玩笑了！”自己的女人平空消失，哪有心思去管袁灏的感情？雷孟天笑得很闷。

    “我的目标就是洛采薇！老板会帮我吧？”袁灏嘻皮笑脸地说。

    “谁都可以，唯独她不行！”雷孟天双眸一沉，犀利地瞪着袁灏。

    袁灏难得见到雷孟天这种严厉的警示，聪明的他马上就猜到洛采薇跟雷孟天之间一定有某种关系。

    “我开玩笑的，别这么严肃好不好？”

    “这种玩笑并不好笑！”雷孟天面色阴沉地说。

    “我回来后想联络一下采薇，结果公司的人说她已经离开了，站在曾经共事的份上，总要表现一下关心吧？”袁灏替自己解释，虽然他喜欢洛采薇是事实，不过他还不至于笨到跟雷孟天抢女人！

    “我不想再听到洛采薇这三个字！”

    “不提、不提！我还是跟这些美女聊聊天比较安全！”雷孟天强硬的语气让袁灏不敢再追问下去，只能故作轻松地跟一旁的美女嘻笑玩耍着。

    “不好意思，我带了今晚点台率最高的三位公关来了，她们是玫瑰、米儿、小洛。”经理一一介绍着。

    洛采薇整晚忙到晕头转向，她总算相信查理的话，果真不需要喝酒，更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客人有机可乘，因为每间包厢的椅子都来不及坐热，她就已经跑遍了全场，到现在连看清楚其他公关的长相都来不及，更别说认得客人了。

    “采薇？”袁灏的低声惊呼引起雷孟天的注出息，他将视线转向门口。

    天啊！她竟然放着好日子不过，跑来这种地方卖弄风骚？

    雷孟天顿时怒火中烧，凌厉的目光恨不得能够当场斥骂洛采薇一顿，但他终究还是忍住了，冷眼旁观等着看她如何面对自己？

    经理将交际手腕高超的两位公关安排在雷孟天身边，洛采薇虽然今晚出尽锋头，不过经验不足的她应该难以应付雷孟天，于是刻意将她安排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也方便随时带她离开。

    雷孟天低声与袁灏说了几句，只见袁灏点了点头。

    “小洛，我们老板要你坐到他身边！”袁灏装作不认识洛采薇地说。

    洛采薇这才瞧见那个自己试图忘掉、却愈陷愈深的男人，她全身猛然一震，直觉地想要逃开。

    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全落入雷孟天的眼底，他强势又高傲地大吼一声。“过来！”

    洛采薇脑中顿时一片嗡嗡作响，什么也无法思考，恨不得有个地洞能马上钻进去。“对、对不起，我不舒服”

    “我只说第二遍，过来！”冷酷不耐的声音再度响起。

    简短的命令让洛采薇两脚不听使唤地转身走向雷孟天，他是她夭生的克星，她根本无力违抗。

    “小洛是你的花名？”雷孟天调侃地问。

    “雷、雷大哥。”遇上了只能算自己运气不好，洛采薇结结巴巴地不知该如何解释。

    “你还真聪明，懂得利用一点点知名度来这里捞钱？”

    揶揄的口吻重重刺伤洛采薇的心，难道连生存的权利也要被他剥夺吗？她心虚地低着头。“我没有。”

    “你要的既然是物质上的享受，何必大费周章跑到这里呢？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吗？我不在乎包养女人！”雷孟天嘲讽着，胸口的怒火眼看就要爆发了。

    “不是这样的，这真的是一场误会”

    包厢门突然打开，经理打断了洛采薇的解释。“不好意思，小洛借我一下！”

    “她今晚不准离开！”雷孟天僵怒的表情让在场每一个人都感觉到气氛不对“嘉艺”的主管当然知道原因为何。

    “可是、可是外面还有许多客人正等着小洛”经理被雷孟天的神情给吓到了。

    袁灏看出老板这次恐怕是来真的，而他也不希望洛采薇沦落于此，立刻打着圆场缓和气氛。“经理，今晚损失多少就算到这桌，总之别再让小洛离开了！”

    这时，雷孟天一把拉起洛采薇走出包厢，没人敢拦，只能眼巴巴看着两人离开。

    经理睁大了眼晴，一时来不及反应。“雷老板，别这样”

    雷孟天的举动让经理顿感为难，他是贵宾，但外面那些等着小洛的客人也是贵宾啊！

    经理急忙跟了出去，这时酒店负责人却挡住了经理，摇着头暗示她谁都可以得罪，就是雷孟天不能得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