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树歌是呆了,一面觉得很羞耻,明明睡前她拒绝了沈眷的,结果偷偷摸摸躺到她身边,还被发现了。
一面又想,她,她怎么能拿这样的事来撩她,她克制心动,本就很辛苦了,她还要这么撩她。
顾树歌五味杂陈,暗自恶狠狠地说了一句,沈眷再这么与她玩笑的话,她就不等有肉身了,马上就跟她表白,吓她一跳。
这么一想,顾树歌就挺生气的,早就听说过了,有很多笔直笔直的人,撩起人来百无禁忌,撩得人心动就抽身而去,不负责任,非常坏。
沈眷怎么也这样。
顾树歌不想理她了,硬邦邦地在她手心写了两个字:“暗格。”就往前走。
沈眷以为她说完后,应该会出现很多波浪线的。她暗自统计了一下,波浪线都是小歌靠近她,或跟她有肢体接触,又或是她言辞关切的时候出现的。如果不是复杂,那兴许是……
沈眷小心翼翼地得出一个结论,那兴许就是心动。
所以她揭穿了小歌昨晚偷偷躺在她身边的事。如果小歌对她有意,那么这句话其实是很暧昧的。可说完后,本该出现的波浪线竟然没有出现。
可如果她没有动心,那偷偷地碰她的唇是怎么回事呢。
沈眷失望,怀疑是不是她想错了。
顾树歌往前走了几步,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不由回头看去,就看到沈眷站在远处,有些出神。
顾树歌顿时觉得心像被刺了一针。
她怎么能把沈眷想成那种笔直笔直的人呢。她对她好,对她玩笑,是因为把她看成妹妹啊。她又不知道她的心思,怎么会避嫌呢,当然是跟她毫无避讳地亲近的。
她都不接她的话,那沈眷多尴尬。
顾树歌想起在国外的头一年,诸事陌生,衣食住行都要从头习惯,边上都是不认识的陌生人,那样的时候,沈眷每晚一个的电话,是她最期盼的事,可沈眷打过来,她却又硬生生地冷言相对,敷衍应付。
那一整年的时间里,沈眷就是这样自说自话的尴尬。
每晚熬到凌晨四点,为的只是不打扰她,掐在八点钟这个多半是休息的时间给她打个电话。但她能得到的只有她的冷漠,和一个人的自说自话。
沈眷只出神了一小会儿,就发现顾树歌站在她身前几步远的地方没动,就以为她是在等她。
走过去,笑了笑,还想她们小歌脾气真好,等她都没有不耐烦。
“暗格在哪儿?”沈眷问道。
顾树歌没有立刻带路,而是示意沈眷的手,沈眷就抬手,让她写。顾树歌在她手心写:“我今晚还和你睡。”
沈眷哑然失笑,看向顾树歌的眼神有些复杂,顾树歌仔细地盯着她,却看到她眼神中多半是苦涩,小半是无奈,却没多少开心。
“好啊,我们一起睡。”沈眷笑着说。
顾树歌看着她,迟疑了一会儿,往前带路。
藏经阁就这么大,暗格当然也不远。走到最东边的书架下,从书架最左端数起,走两步,脚下踩的地方,就是暗格了。
顾树歌给沈眷示意了位置,沈眷弯下身,用手细细地在地板上摸了一圈。带着目的去寻找,就好找多了。检查了一圈,果然发现这块地方跟别的地方不一样。
顾树歌有点愁,虽然确定了这里有暗格,但找不到打开的机关。她正想办法呢,就看到沈眷打了个电话,让人带工具来。
顾树歌顿时明白了自己的迟钝,找什么机关啊,直接拆了这块地板就得了。
人来得很快,只有一个人,带着专业的工具。一来,确定了要动哪一块地板,就开始动手了。
他用锯把周围一圈都锯了,轻轻巧巧地就把那一块掀了开来,底下果然是个暗格,放着一只木头盒子。沈眷把盒子拿了出来,又让那个人把地板修好,才让他走。
盒子好像是乌木做的,不知在暗格里待了多久,重见天日,盒身上还泛着光泽。沈眷把它放到桌子上,顾树歌也在边上观察,她伸手直接探入盒身,里边的东西,对她没什么影响。
沈眷把它打开。顾树歌凑过去看。
一看,就看到里面是把铜钥匙。
顾树歌一怔,怎么会是把钥匙。沈眷显然也很意外。这种被潜藏起来的东西,要么是什么秘术典籍,要么是宝物,怎么会是钥匙。
那她们岂不是还得去找钥匙配对的锁?
不说锁在哪里,毫无头绪,那把锁保护的东西还不知道是什么,对顾树歌有没有好处。
沈眷也露出失望的神色,顾树歌用左手去碰钥匙。没有碰到,换了右手。右手指尖有血,可以做媒介。这回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