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时间,高句丽北方遭了兵祸的消息就传开了,无数北方百姓纷纷拖家带口向南逃难,因为这次北方三个南侵的部族太过凶残,据传言说是所过之处尽皆屠城。
当然这只是传言,大唐指着借兵打下高句丽之后还要统治呢,把人都杀了统治谁去?
可战乱期间,三人成虎,老百姓只会选择相信,哪有心思去琢磨真假?
也只有那些安土重迁,或者是认为自己城池不会失守的百姓依旧留在家里,不过随后高句丽朝廷的动向向百姓证实了传言,那就是北方的兵灾不容乐观,乃至大对卢渊盖苏文都亲自领兵北上拒敌。
东北方向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不可能悄无声息,即便是没有什么八百里加急特意往长安方向送消息,可那些对于时势特别关注的人物,都是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的。
所以自从李绩陈兵怀远城之后,关于大唐跟高句丽的消息就不间断的传回了长安。
而在长安得知李绩竟然下书对怀远城宣战,顿时满朝热议,两国宣战岂是儿戏?李绩有什么权利擅自对敌宣战?
于是朝会上于是参奏的文书,堆满了皇帝李二的书案,可以说大唐境内,一半的朝臣是不喜欢打仗的。
哪怕是武将堆里,也有那些天生爱好和平的将领,可能是因为被迫拿起武器从了军,但是本性依然是不喜主动挑起战争的,毕竟战争带来的除了胜负以外,必有死伤。
大朝会上,李二点了侯君集出来,作为兵部尚书的他,名义上是李绩的顶头上司,所以这时候他必须站出来解释一下。
侯君集自然是早就被李二知会过的,要不然河北道聚拢五万精兵的事情,根本过不去他这一关。
所以站出来解释道:“月前,大唐下属卑沙城遭到高句丽大军的劫掠,我们守军死伤不少,且最后连城池都被贼子焚毁。
边境守将派人去找高句丽要说法,对方却陈兵辽东城虎视眈眈,情况紧急,我们就派了李绩大将军前去边境驻防,以防高句丽来犯。”
一名御使质问道:“侯尚书,如此重要的事情,为何我等丝毫不知?五万军队的调动,大唐一座城池被毁,哪一件不是大事?为何尔等要瞒着?”
侯君集沉吟道:“这……非是我们故意隐瞒,实则是不想引起国中百姓恐慌,毕竟刚刚安定下来没几年,大唐正在休养生息之中,不愿再动干戈,兵部会议之后,决定派重兵驻防即可,至于仇怨,等以后大唐修养过来再好好找他算账。
这件事报过陛下首肯的,涉及国中安稳,为保军事行动不被泄密,就改为了暗中防备。”
这番解释差不多将众人的疑虑打消大半,只要不打仗,随你们折腾,毕竟这是兵部的职权范围之内。
这时有人却感觉侯君集是在偷换概念,站出来道:“侯尚书只说了李将军调兵五万的事情,但却没有说明,是谁给了李将军擅自对他国宣战的权利。
一旦开战,死伤无数劳民伤财,朝廷丝毫不知,李绩就敢擅自宣战?若是此事兵部也不知,那么恳请陛下,依律治罪李绩。”
这个……
侯君集语塞,抬头看向了上首的皇帝。
李二也不能总让手下一个人扛着,于是轻咳一声开口解释道:“此事,是朕私下授意的,诸位爱卿不必多疑。”
“什么?陛下授意?
这么说,陛下决意要出兵攻打高句丽?”群臣大惊,纷纷议论。
然后不少人站出来劝阻道:“陛下,万万不可,前隋兴兵几十万,三次征伐都折戟当场,丢下无数将士性命,大唐绝对不可以重蹈覆辙……”
看着众人这么踊跃的反对开战,李二暗道自己没看错,现在还不是对高句丽动手的时机,这么多人都反对,如果此事放在明面上,那肯定通不过。
等到众人乱了片刻,李二打了个哈哈笑道:“诸位爱卿误会了,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朕岂能不知利害?
而且倘若动兵,高句丽又岂是五万大军能够平灭等到?朕还没有昏聩。”
“那陛下这是何意?有什么难言之隐,需要瞒着不能在朝堂上说吗?”
李二早就知道有这么一番质问,而且他也准备好了说辞。
“当时卑沙城遇袭事发,朕勃然大怒,君集跟茂公都劝朕出兵报仇。
但大唐才安定几年?百姓手里刚刚有点余资,怎么能再次动兵空耗国力?
可倘若无动于衷也不行,卑沙城虽然是刚刚划归我们大唐,但毕竟是我大唐登记在册的城池,这么被人烧了,大唐尊严何在?戍边将士岂不心寒?
所以朕就派茂公出兵五万,威压边境,来一招只宣不战,震慑贼子,一来找他们要说法,二来防止他们狂妄自大再次兴兵犯边,等到将来我们大唐兴盛了,再一并跟敌人计较。
这就是全部计划!一切也的都是为了配合茂公行军的机密。”
众人听完皇帝的解释,一个个逐渐安静了下来,原来如此,陛下这番安排有理有据,确实不宜泄露全部的机密。
本以为就这么过去了,谁成想就在这时,长安城中隐隐有爆竹和百姓的欢呼声响起,宫门口传来了一阵长长的号子声。
“大捷!扶余城大捷!高句丽两万大军来犯被我军全歼!”
什么???
扶余城大捷?
文武百官纷纷回头看向了殿门外。
侯君集哈哈笑道:“陛下果然英明,这一定是茂公的五万大军立功了,要不然的话,这高句丽贼心不死,差点再次偷袭了我们的扶余城。”
嗯嗯,侯尚书所言不错,高句丽应该是对于割让扶余城跟卑沙城给大唐心有不甘,想要出兵骚扰夺回。
不少人跟着附和分析,连侯君集自己都差点相信了这个说法。
李二哈哈大笑着从龙椅上站起来迎了出去,一个快马信使直直冲到了太极殿广场上,才被禁军上前拦下。
那人翻身下马顾不得一身狼狈,回手解开背后的信筒,恭敬地双手捧着快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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