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口问:“那以后你不就还要奉养你爸妈?”
“理应如此,有问题吗?”汪青予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难道王先生不认为孝顺是应该的吗?”
男人有点尴尬的摸摸鼻梁上的眼镜。“我没那个意思,只是问问而已。对了,听说你二十八岁了?”
“嗯。”“有没有谈过恋爱?”
“这个问题很私人,我可以不回答吗?”连这种差劲到极点的问题都敢问,到底是谁介绍这个男人给她的?
“我看八成是没有,不过你不用介意,我经验丰富,会好好带你的。”
“”要忍住,千万不要在公共场合翻脸,要不然老师的颜面会尽失。
“不用太感激我,我就老实说了,一旦我们结婚,势必要生小孩,我想既然你是老师,小孩当然要你亲自来带,这样我也比较放心。至于你的工作,我是觉得可有可无啦,反正我赚的钱足够养活一家人。”男人仿佛施恩的语气。
“”杀千刀的胖子!真想拿桌上的咖啡泼向他,烫死他这只老肥猪。
“有话要说?不用客气啊,大家以后就会很熟了,你就老实说出来吧。”
汪青予深吸口气,慢慢的漾出极不自然的笑容。“我真的可以说吗?”
“当然,我这人最能接受别人的意见,你尽管说没关系。”
她又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吐出几个宇:“你这只死胖猪。”
“什么?!”男人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真是不折不扣的胖猪讨厌鬼。”汪青予压低音量怒视他。
“汪小姐,你怎么会说出这么难听的话?”男人脸上浮现恼羞成怒的燥红。
“你说我的话难听?”汪青予发挥老师训人的功力“你一下批评我的年纪,又笑我没交过男朋友,接着又叫我结婚后不要上班,你说那什么屁话?”
“汪、汪小姐”男人彻底吓呆了。
“你有没有搞错?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你却表现得好像我们就要结婚了,你有没有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有什么资格批评我?你照镜子的时候难道不想砸了镜子吗?”
“你”男人差点哭了出来,
“我管你是医生还是护士,不尊重别人的人只能称为猪。”汪青予拿起桌上的咖啡猛灌一口。“我二十八岁还没结婚又怎样?你都七老八十了还不是没人要嫁你,说到底,你也没好到哪去,你该不会以为自己的身价很高吧?我看你只有体重数字很高。”
“汪小姐,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骂不过她,男人只好拿出手帕猛擦汗。
“我就是喜欢实话实说的人,要不是我的年纪告急,又何必要跟你这样的人相亲,你以为我喜欢吗?我是想结婚没错,但是跟你这样的人结婚,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她抚平因为激动而皱掉的袖子“慢走,不送。”
“你赶我走?”
“怎么?你还想讨骂是吗?好啊,我还有一箩筐的话可以拿出来教训你,有没有兴趣听听?”她一掌拍在桌子上,让他惊吓指数达到最高。
“不,不用了。”男人连忙拿起钥匙拔腿就跑。
“哼,想不到胖归胖,跑起来还挺快的嘛!”汪青予没好气的瞪着跑远的胖子,突然瞄到桌上的帐单“该死的胖子,赚那么多钱连咖啡钱都不付。”
唉,这就是熟女的悲哀,汪青予叹了口气倒向椅背。
二十八岁对女人来说真的是很严重的年纪吗?大家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关心她的职业、生活,看到她一定问:“什么时候要结婚?”如果她说还早,大家就会接着说:“你都快三十岁了,再不嫁人就太晚了!”
她几乎要被大家的话给逼死。
汪青予不知道跟她一样没有结婚的女人是不是都有一样的困扰,但是她厌恶大家一直询问她的感情生活,因为询问的结果都会伴随着同情的眼神,这是她最痛恨的事情。
而且她的工作在校园里,是很封闭的环境,尤其当周围的年轻老师一个接一个结婚,只剩她一人,就可以想象她受瞩目的程度有多么的“精采”还曾经听过有人说她那么老了还不结婚,这句话让她着实气了好几天,差点拿刀去砍那个多嘴的老师。
没结婚是个耻辱,至少对她来说是很严重的事,她一定要让自己嫁出去,绝对要在每个亲戚朋友同事间吐一口气,再也不是让大家同情的对象。
汪青予,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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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这年头的女人果然全部疯了。”郑宇廷不可思议的摇头。
周日诊所只开到中午,所以下班后他偕同好友庄伟柏一起来饭店吃饭,没想到隔桌坐了一对相亲的男女,对话之精采,简直让人咋舌。
庄伟柏回想刚才的情景。“会吗?我觉得那个女人说得没错,我还挺欣赏她的勇敢。”有人攻击,本来就应该回击。
“那男人讲话是难听了点,不过那女人以人身攻击的字眼回敬,未免太不厚道。”左一句猪,右一句胖子,亏那个男人忍得下去。
“还好吧?”庄伟柏笑了下。“想到她骂人的话,还挺有趣的。”
“有趣个头!亏她还是老师,竟然用这样的话骂人,她教出来的孩子会好到哪去?”郑宇廷不以为然。
“你把事情看得太严重了。”
“我不懂女人一到适婚年龄,就一副非得将自己嫁出去的样子,也就因为她们这样,才会被男人看不起。”郑宇廷自己也遇过好几个这样的女人。
“没办法,大家都有压力,没结婚对当事人可能没什么,但是旁人的话总是会让当事人烦心。”
“话是没错啦,但女人要是摆出一副要将自己嫁出去的样子,可是会吓坏很多男人的,就像是强迫推销一样。”
“看个人吧,我想那个女人的压力一定很大,要不然怎么连那样的男人她都得跟他相亲,这难道不是她的悲哀吗?”
郑宇廷摇摇头“我看他们半斤八两。”
回想起那女人有一头黑亮直发,嘴角噙着淡笑的模样挺美的,但当她听到相亲对象说了些不得体的话后,脸色越来越难看,一双大眼冒出了杀气,接着便噼哩啪啦的骂了出来,他在吃惊之余不免有点反感,如果别人对她不敬,顶多是不理会,要不然当场走人也可以,有必要这样不给人留情面吗?难道现在的女人争取独立自主就是这样的结果?
“不关你的事,你不用关心那么多吧?”庄伟柏笑笑的调侃好友。
“是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替那男人叫屈。”
“你看那男人讲话的嚣张样,想必他也不是什么好人,这样的人是不会委屈自己的,他回去后八成会把那女人的行径渲染一百倍,一点也不会吃亏。”
“你意思是,最后还是那女人吃亏?”郑宇廷好奇的问着。
“当然,你不要只看到表面的胜利,以刚才的情况看来,那女人的个性还比较厚道,想也知道最后是谁遭殃。”
“原来是这样。”郑宇廷受教的点头。
与其说他不喜欢刚才那女人的话,倒不如说他是讨厌这样传统的观念,逼得所有的男女都必须有个归宿,不管好不好,就是要有。
曾经被逼着参加好几次相亲宴的他有深切的痛楚,他现在比较能体会女人的感觉了,以男人来说都已经那么难堪,更不用说是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