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二十四岁的人愉快地笑了,并拿另一人的名字打趣。常常私底下无人时,他都会称旭冕为陛下。
看到对方如春花般娇艳的笑容,被打趣的人也轻笑出声,并禁不住伸手抓住对方的下巴。
“小思你应该多笑笑,你的笑容真的很美,美到连我都会心动。”
“那是因为冕的自制能力差吧。”
听出他的意有所指,旭冕的笑容扩大。
“这句话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吃那些情妇的醋?”
“随便你理解了。”他面不改色地回道,然后躲开那只有着修长美丽手指的魔掌。
“开玩笑的。”旭冕收回手“你出去吧,被日煊打扰后我也没有兴致了。这样也好,可以专心工作到下班。”
“知道了,在这段时间内我会替你挡下一切私人事情。”赫梅思也收起了少有的笑意,毕恭毕敬恢复成严肃的下属。
关上董事长办公事的两扇雕花刻印的门,他抬眼;走向自己的座位。俊秀的五官有着坚毅的神情,黑漆的瞳孔折射出一丝淡蓝,眼神中有着让人畏惧的锐利。他所有柔美的表相都只是伪装而已,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旭集团真正的幕后黑手正是这名才二十四岁,看似弱不禁风的美青年。
天气已没有开学初那般炎热,但是对一向万事不管的乔怡而言,快步人凉爽季节的此刻是比夏日更焦炙的水深火热。
自从那次在办公室里与旭日煊发生不快后,已经整整一星期没看到那任性小表的人影,也就是说旭日煌整整一星期没来学校上课,而且没有请假。他跷课原也不关她的事,她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不知道。但
他是她班上的班长哪,没有他,所有的杂事都落到她肩上。尤其是那该死的校运会,一会儿是报名单要修改,一会儿是某某不愿参加了,一会儿是要组建啦啦队,一会儿又停止!停止!她恨不得让一切都停止下来,然后倒带,回到一星期前的中午,然后收回那些话。
早知早知当时就不要说得那么绝,她也只不过是因为旭日煊总是每事要她下最后的定夺而觉得麻烦才说得那么绝情。没想到没想到这个年纪的青少年好像自尊心都非常强烈的样子,竟然给她来个老死不相往来的绝招。
“天”瞪着本星期的野外郊游名单,她不知第几次哀怨地叹着。
虽然因她怕惹麻烦而竭力掩盖旭日煊逃学一周的事情,校方领导目前还不知道,但若仍继续下去的话,事实的曝光只是个时间问题。她能预知未来即将出现的特大麻烦,而这个麻烦的来源还是不见人影的旭日煊。
“天哪”她深深地,再深深地叹口气,双手悔恨地抱住头。
真是不幸的人生哪,因为与旭日煊同时出现的大麻烦还有另一个——乔菲,她那同父异母的妹妹。
她曾天真地以为只要让乔菲进学校读书就能一劳永逸,万万没想到乔菲的课业竟跟不上其他同学的,所以她不得不帮着补课。
为什么要是她呢?父亲与继母不是很有钱吗?即使目前公司不景气,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请个家庭教师应该绝对没问题的。为什么要死缠着她呢?更可恨的是自己为什么要答应,毫无原则性地答应下来呢?
现在的乔怡最恨的是自己的懦弱,明明一直想逃避麻烦的,想好像那西一样诸事不理地过清静日子,可偏偏因为自身的怯懦而被迫揽下一大箩筐的烦心事。
她好怨恨自己的个性,现在她开始拿自己已经如鸟窝般的头发出气。
“你究竟在干什么?”一旁原本在看书的那西色斯以一种要笑不笑的冷淡眼光瞅着躺在地板上翻来覆去不知想些什么的人。
“啊我什么也没干”是不是她的叹气声让那西厌恶了?她紧张地不知说什么。
“那这个又是怎么回事?”他冷笑地先指指被她揉皱的书,再指指她的乱发“还有这个。”
糟了!发现手里的书正是那西最喜欢的漫画,她更显慌张。
“我我只是无聊对,无聊而已。对不起,这个书我会想办法让它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她笨手笨脚地努力将纸张摊平并及时找到一个理由搪塞。她不是要故意瞒那西色斯什么,只是不想让自己的麻烦也影响到他。
说谎!能窥知人心的神并不揭穿对方的谎言,他合上书站起身,懒得再去理自暴自弃的哀怨者。
爱撒谎的人类!都被那个该死的赫耳墨斯带坏了!他在心里偷偷诅咒神话时代时小偷、骗子、赌徒、商人的庇护之神。(注:赫耳墨斯,又称墨丘利,hermes,奥林波斯山诸神之一,宙斯和普勒阿得斯七姐妹之一迈亚的儿子。是畜牧神,是天界的信使,也是伴同灵魂到冥界引路者,行路者、商人、小偷、骗子的庇护之神。)“那西”发觉自己一定又惹对方不悦的人如可怜的小猫般往主人身上蹭着“对不起,我不知怎么说,反正有很多的麻烦事;所以心情不太好。”
“不关我的事,随便你。”他甩开她,并不是因为生气,而是讨厌有人黏在自己身上。
“那西好无情,怎么说我都是你惟一的同居者。”她习惯地缠上他,故意要让他不高兴似的死死抱住。
“无聊的话就到外面晒太阳去,不要烦我。”他的声音似从卧室里传来,乔怡扑个空,差点摔一跤,方才抱着的美丽躯体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是这样”站稳的人嘟哝,心情不知为何已有好转,看看外面有些暗下的天色,决定出去吃晚饭。
一个人逛街没有一点意思,吃饱了晚饭从餐厅出来的人仰望点缀了数颗黯淡星辰的夜空,心里涌上寂寞感。
要是那西能一同出来看看这夜幕下的繁华都市就好了,可是他讨厌人世,他只要整天躲在水仙花中沉睡。
轻轻叹口气,在人群中的她孤独且不起眼,茫茫个海,像她这样的人应该还有很多。因为天生的懦弱与自私,而不断对现实妥协,表面隐忍的委屈其实都是为了维护自己最大的利益。所以她不能像那西色斯一样,万事不烦心,一觉睡上数千万年,犹不知冬夏的变化。
“日煊,等等我!”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传来女子焦急的声音。
日煊?!是旭日煊吗?乔怡下意识地回首寻觅。满是人影的街上并没能找到那个倔强的少年。“对不起。”回首频频张望的人不知不觉地撞上前面的行人后慌张地道歉,低着头不敢看对方就欲迅速离开。
“没关系。”有些沉却绝对悦耳的男声,她一惊。忍不住抬首。
同那西不一样的惊人美貌,如雕像般深刻的五官。白皙的肌肤却多一层健康的色彩,身材则要比一米八五的那西更高一些。他以一种多情且温柔的目光注视她。令她禁不住脸红。
搞什么?看惯那西美貌的她竟然还会轻而易举地被别的英俊男人吸引?!乔怡发现自己的失态,在心里默默地唾弃。
好像习惯初次见到的女人都会有她这样的反应,被撞的男人只是不介意地柔情一笑,极有风度地朝她点个头便擦肩而去。
“冕,等等。”男人身后跟着的另一名男子唤住他。随后转身又叫住准备离去的乔怡“小姐,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咦?为什么要她的名字?感到突兀的人不理解地望着眼前容貌出众的美青年。
他的年龄明显要比那个叫冕的男人小很多,感觉上甚至比她还年轻。那张脸并不比那西与同伴逊色,只是过于纤细,不知不觉间就令人产生对方是绝世美女的错觉。
“对不起,有些冒昧,因为你长得同我的一个远亲很像,所以”看出她的怀疑,青午彬彬有礼地解释。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她若还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就未免太小家子气。
“乔怡,我想我同你不会是亲戚。”
“果然,打扰了。”
乔怡也回以不介意的微笑,再看了一眼两位容貌出众的俊男后没入人海。
“为什么要问她的名字?你对她有兴趣?又不是什么漂亮的女人。”旭冕好奇地问自己一向对女人敬而远之的特助。
“也不能算是兴趣。她有味道。”赫梅思暧昧地笑着。
“味道?”可以用这种词语形容女人的魅力吗?同吃相联系,不愧是他的小思,竟可以想出这样的形容词。他的唇抿成一道兴味盎然的弧线。
“真是不错,你终于能注意到这世界还存在女人这种生物。”
“同你想的不一样,我注意到她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赫梅思不理另一人的揶揄,保持一派坦然。不是他多心存疑,那女子身上的确有神话时代神特有的气息。但这种气息不同于他与冕的,也不同于日煊与朱诺的,是一种淡然又独特,一瞬即逝的气息,与印象中的诸女神极为不同的气质。是谁?那女子究竟是谁?
“哦?其他的原因?别拿哄别人的借口哄我,你家的远亲别人或许不知道情况,我可是再清楚也没有的。”旭冕边与同伴说话,边不忘在人群中搜索美丽时髦的新猎物,同时对每个向他们投以惊羡目光的女子报以温柔一笑。
“我是不可能骗你的,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他停下脚步,微侧首,认真地盯着上司那双令众女子心跳加速的桃花眼。
“记得什么?同小思的山盟海誓吗?我怎么可能记得这种东西,我同小思根本就不存在这种关系。”另一人照旧不正经地开着恶劣的玩笑。
赫梅思苦笑,神情不自觉地罩上一层落寞的悲伤。
“不要再说这种无聊的话,快走吧,与夫人和日煊约好的餐厅应该就在附近。”
“你心里一直有事瞒我吧?”旭冕想这样直接问个清楚,但目光一触及前方那削瘦修长的背影便再也诉不出口。他们之间并非亲密到如外人猜测的那般毫无禁忌,恰恰相反,他们一直都存在着别人无法窥知的心结。
他追上去,一只手臂拍上赫梅思略嫌单薄的肩,并感受到对方的小小的震动。
两人谁都没说什么,沉默地快步往前走。
为什么就只有他记得?前世神的记忆!太不公平了!神话时代已经覆灭了,所有的神也都转世成为平凡的人类,可是为什么独独只有他还残留着光辉往昔的记忆?赫梅思想找到答案。
好沉重的命运,他不想背负整个神族的命运,但是不凑巧的是这世他还是成了世界主宰者的一部分。他可以不顾整个神族的命运,其实也顾不了,可是忘不了前世的他却无法漠视另一人的喜怒哀乐。
“赫耳墨斯!他根本就是宙斯陛下的走狗!”诸神们的嘲讽同神时代的记忆一样鲜明地存留在脑海里。曾经他试图遗忘不可理喻的一切。但是不能摆脱的命运令他不得不重新面对现实。(注:宙斯,又称朱庇特,zcus。希腊人崇奉的最高天神,众神和万民的君父。与许多女神与人类女子育有孩子,太阳神阿波罗与赫耳墨斯都是他的儿子。)不管是赫耳墨斯也好,是赫梅思也好,他总是他,没有一点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