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车窗外绵绵不绝的雨丝,一股烦躁的沈闷就像窗上的水珠爬满红英心头。
滨海公路上的美景可一点也引不起红英的兴趣。
“时间过得真快,还记得一年前我们来这儿的情形吗?”赵士安手握方向盘两眼紧紧盯着蒙胧的路况。
“记得。那是我第一次正式上线跑新闻。”
红英当然不会忘记,因为就是那一次,就在这条滨海公路上,一场惨绝的坍方事件,夺走了几条宝贵的生命,同时也让一个望海喟叹的男人走入她生活;想起严人龙,红英不觉嘴边漾起一丝蜜意,希望这趟采访能赶上中午回台北与严人龙一起共度周末午餐。
今早警方在宜兰外海查获一艘走私外劳的非法渔船,红英临时被抓公差,现在已在回程的途中。
雨下得有些凄迷。
“我还记得你那时故做勇敢,可是一张脸早吓得惨白了呢!”赵士安回忆着。
“是啊!多么故做勇敢。那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血。”当时血淋淋的情形至今仍令红英心有余悸。
“那时初出茅芦的你害怕得两腿发软,还猛吸海风的故做镇定噢,糟糕”赵士安突然踩了煞车。
“怎么了?”红英身子颠震了一下。
“有落石。”赵士安将方向盘向左打,避开路面上一块不规则状,直径约五十公分的落石。
“落石!”
红英望着前方路上散布着的碎石及土块、纷霏的雨丝浸得路面又湿又滑,心头一紧,一股莫名的不安立刻罩上心头。
“每年这个时候,梅雨季节一到,这条公路就是这样,”赵士安发现红英的不安,立刻故做轻松安慰说:“别担心,红英,虽然这悔雨已下了几天,不过雨量并不多,也还没有豪雨出现,所以”“叭、叭、叭”突然间一辆黑色积架轿车自后方飞也似的超车“叭”紧接着又是一辆蓝色轿车擦身而过。
“混蛋!真是不要命啦!”
赵士安忍不住大骂,雨愈下愈绵密,前头路况则愈来愈差。
“小心落石!士安!”
红英发现左边山壁上不断滚落大太小小的石块,不禁尖叫出声。就在前头转弯处,一块巨大的岩石“轰”一声落在湿滑的路面上,赵士安反应也够快,立刻打方向盘,一个急转弯,虽然避开那滚落的岩块,却忽略到前面两辆撞在一块的车子,待赵士安察觉时已太迟,车子向其中一辆肇事车辆直冲而去!
事情来得太快,红英来不及尖叫,-那间只觉天旋地转,紧接着便是一声沉重巨响,一阵剧烈的撞击,车内的空间好似都被抽离似的,红英身子一紧,整个人便晕厥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槽杂的叫喊声忽远忽近的飘入红英耳里,红英动了动身体,觉得全身酸痛。
“红英!”“先生,小心点!”“让、让!”“吊车!”“电锯准备好了没?”
红英缓缓睁开双眼,一张熟悉且焦急的脸庞立刻映入眼帘。
“人龙”严人龙正焦急的趴在扭曲变形的车窗上:“红英,谢天谢地”“先生,对不起,工具准备好了。”
一位救难人员走了过来。
严人龙立刻退开,让救难人员进行抢救。
“士安!”
红英发现赵士安仍昏迷不醒的趴在方向盘上,额头上多了几道血痕。
“士安”红英伸手探了探赵士安的鼻息,这才放下心来,车外的急救人员七手八脚的将车顶及扭曲的车门锯开,严人龙也加入抢救的行列,将红英抱出车外。
“红英?你没事吧?哪里受伤了?哪里不舒服?”急切的声调透着无比的关怀。
“我我,我没事,很好,只是全身有点酸痛。”
绵绵的春雨不知何时已停了。严人龙很快的扶着红英靠坐在路边,这时出事的路段已前后封闭,交通亦受到管制。
严人龙仔细检查红英手脚,发现除了手臂上有些许擦伤、淤血以及被破碎车窗刮破表皮外,红英全身上下奇迹似的,一点伤他没有。
“喔,红英,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以为”严人龙仍然惊魂未定。
“你以为我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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