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其妙要被开除,你教我怎么冷静?”陈柏熏要和她的妹妹结婚她都没那么激动,现在却她怀疑是不是有人在她背后搞鬼。“经理,总公司那边是谁说要开除我?”
“我不清楚,他们好像接到一通投诉你的电话。”
“电话?”她立即想到陈柏熏那个大混蛋。
经理点点头。
“我知道了。”知道原因后,她已不像刚才那么激动。“总公司那边打算怎么处理我的事?”如果总公司只是因为一通电话就要开除她,那她也没什么话好说。
“他们的意思是要我多发一个月遣散费给你,请你另谋高就。”
“我知道了。”为这种不分是非黑白的公司付出心力,她觉得一点都不值得,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我打算请总公司那边暂时将你留职停薪,等过一段时间风波较平息后,再请你回来。”她上班一向都很认真,也很细心,未曾出过什么差错。
更重要的是,她那吃苦耐劳、毫不抱怨的个性最让他喜欢,他们这么小的一间加油站能请到这么好的员工,他们应该要懂得好好珍惜才对。
“不用了。”高清青摇摇头“谢谢你,我马上把我的东西收一收就走。”
“清青。”
“经理,谢谢你长久以来的照顾。”高清青站起身,不再多说便离开。
人声鼎沸的pub里,一个喝得烂醉如泥的女子趴在吧台上,旁边还摆了一瓶酒精浓度高达百分之四十、容量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伏特加酒。
高清青觉得心好痛、好痛,在酒精的催化下,她的心几乎痛得快让她无法喘息;她的泪水也仿佛已经干涸般,在她的世界里消失,让她想哭却哭不出来。
“为什么?”她紧盯住酒杯,并喃喃地问着,因为在失去一个男朋友后,她竟然又去工作;她可以不要陈柏熏那个大混蛋,但是却不能没有工作。
她的生活要怎么过下去啊!一想起害她失去工作的陈柏熏,她不免又是一阵咒骂:“陈柏熏,你是个大混蛋!”骂着,她随即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曾经爱过他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奇耻大辱!
此时,方至烈和仇迎齐也来到pub,准备喝酒纾解累积一整天的疲惫。
一走进pub,他们便看见有一个女人趴在吧台上。
这种情况在现在的社会中确实没什么好大惊小敝,或许应该说是司空见惯吧!
然而引起方至烈注意的是她那张他熟悉的脸,以及她眼底那抹深深的伤痛。
是她!今天下午他在咖啡厅遇到的那个女孩。
“你认识她?”仇迎齐不感兴趣地问。女人他认识的可多了,纵使是不认识的女人,他也一定会凑上前去交攀。“看她的样子似乎喝了不少。”
“应该算是认识吧!”方至烈把今天在咖啡厅发生的事大概说一遍。“你先去找位子坐,我待会儿就过去。”
方至烈往高清青的方向走去,在她身边坐下来,顺道跟酒保要一杯酒。
见到她又要倒酒,他便轻轻地将酒瓶从她手上取走。“喝太多酒对你没什么好处。”酒后失身这句话通常指的都是女人,绝不可能是指男人。
高清青循声望去,不悦地睨一眼这个多管闲事的男人。“你是谁?我喝酒关你什么事?”她打了个酒嗝,随即将酒瓶抢回去直接把酒灌人嘴里。
方至烈皱起眉“看不出来你是会因为失恋而借酒浇愁的人。”和今天白天他所看到的她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我失恋?谁告诉你我失恋啦!”她又灌下几口酒。
“难道不是吗?”他确定白天看到的那一幕不是在做梦。
“陈柏熏那个大混蛋,我哪有可能会为了他喝酒!他变心就罢,连我的工作都被他给搞砸,那种人根本不值得我为他喝酒,我喝酒只是因为我心情不好。”咬牙说着,她恨不得将陈柏熏大卸八块,好泄心头之恨。
方至烈轻吸口酒,大概知道原因了;他觉得陈柏熏真是丢尽男人的脸!“如果你真的这么想,就应该不会来这地方喝酒才是。”
“我”她这才看清楚这个好管闲事的男人长怎样。“你是那位‘三万元先生’!”
三万元先生?方至烈呆愣了下。
“对呀!上次我扮成小黑人跟你要一个吻,没想到你却塞三万元给我。”高清青径自说着,丝毫不知道自己说出不该说的话。
小黑人?喔!原来如此;方至烈恍然大悟,也才明了难怪她会给他熟悉的感觉。“你就是上次那个黑鸦鸦一片的女人呀!”
“什么黑鸦鸦一片?那是我的精心杰作耶!”那模样可是她花了快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完成的。
“原来如此。”他又打量了下她。
他之所以会患有“黑色恐惧症”完全是因为她精心策划出来的杰作所造成。
“什么叫作‘原来如此’?”
“因为你的关系,我对所有黑色的东西都产生反感,甚至连最爱的咖啡都不敢喝了。”他怪罪她说着,眼底同时闪过一道怪异光芒。
“是吗?”她讪笑着,颇为不在意。“那我是不是应该要对你有所补偿呀?”
她将瓶中的酒一饮而尽,但似乎觉得还不够。
她突然盯着他手中的酒好一会儿“你手中的酒看起来似乎还满好喝的。”
话落,未经过他同意,她径自将他的酒端起,趁他未来得及阻止前饮下一口。
“你!”她一次喝两种酒,这下
“你怎么这么小气,借喝一点酒又不会怎么样。”她睨他一眼“对了!你还没说要我怎么补偿你受伤的心灵呀!”她打趣问着。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她自己在说什么她恐怕都不清楚。
“我才没有醉,不如以身相许吧!”她的样子不像在说笑。“陈柏熏那个王八蛋要跟我妹妹结婚了,我怎么可以输给他,我要比他早一步踏进结婚礼堂,好活活地把他气死。”
他们下个月十号结婚,那她就在前一天结婚,这样包准可以将他们气得半死。
嗯?方至烈又怔愣了下。她在跟他求婚吗?
如果女人喝醉酒之后都这么“阿沙力”的话,那不只十八岁以下的人不能喝酒,连女人都应该要禁酒,否则牺牲最大的就是他们男人。
“喂,给你便宜还卖乖喔!你那是什么态度?”她都牺牲这么大了,他怎么还不懂得领情。“还有,日子我已经看好,就下个月九号,婚礼不用太铺张,简简单单就好。”
“这个问题等你清醒之后再说吧!你醉了,我先送你回去。”不经她同意,他立即唤来仇迎齐“这儿给你处理一下,我先送她回去。”
他将她打横抱起走出pub。
方至烈将高清青放到副驾驶座,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后坐回驾驶座发动车子。
“喂,你家在哪里?”他问着。
“我家、我家在忘了。”她挥挥手,缓缓闭上眼睛。
方至烈见她快要睡着,赶忙将车子停在路边,轻拍着她的脸颊。“喂,你醒醒呀!你睡着我要怎么送你回去啊?”
“没关系,反正我都说要以身相许,随便你要”高清青突地不说话,只发出均匀、缓慢的呼吸声。
“喂,小姐。”现在应该不是谈以身相许的时候吧!他边喊边摇晃着她的身体,不过她似乎不打算醒来,还慢慢往他身上靠去,双手更不自觉地环上他的腰。
“该死的!”他忍不住咒骂一声,觉得这女人还真麻烦,竟然就这样睡去。
他在车上坐了好一会儿。
高清青仍靠在他胸前,睡得极为香甜。
他低头打量她好一会儿,内心已做好决定。
今天就破例一次吧!他不曾带任何女人到他家,只为避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他轻轻地将她的身子移回座位上,让她靠着椅背。
他立即踩下油门,将车子驶回马路上,动作熟练地转动着方向盘。
这辆黑色跑车在他的操控下,有如一头优雅的黑豹,在台北街头自在奔驰着。
过了好一会儿,高清青突地惊醒,手紧紧捂住嘴巴。
她觉得胃里一阵翻腾,一股酸味突然涌上她的喉间。
“你想吐吗?”方至烈一惊,迅速将车子停到路边。
高清青连忙打开车门,低头将胃里的东西吐出。
他不停地拍打着她的背,在她几乎将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时,才发现她一手扶着窗户趴在窗户上睡着了;方至烈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摇摇头。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喝了酒,通常都会把形象摆到一边、丑态摆中间。
回到家,方至烈将高清青打横抱进门。
才一进门,高清青突然又醒来;她看一眼房子,露出不解之色,喃喃道:“奇怪,怎么不太一样?”她记得她家的摆设好像不是这样。
方至烈笑了笑,不答话;当然不一样,这里是他的家,而不是她的家。
她挣扎着要下来。
他将她放下来后,就见她走向浴室;才一打开浴室的门,她又道:“我的房间怎么变成厕所?”她又将门关上,走向另一道门。“我的房间怎么又变成厨房?”
方至烈快看不下去了,索性扶着她来到他的房间。“房间在这里。”
“喔,谢谢。”她走进去后便开始脱衣服。
“你要干嘛?”他将她的衣服拉上,认为她要勾引他也不必选在这时候吧?
“睡觉呀!”她将外衣全部脱掉,只剩白色的胸罩和小裤,并挥手道:“你可以回去了,待会儿出去的时候记得要把门反锁。”她躲人棉被中,立即进入梦乡。
方至烈还来不及为她喧宾夺主的行为生气,就感到血脉偾涨。她惹火的身材激起他的欲望,害他必须费尽所有的力气才能忍住要她的欲望。
她翻了个身,忍不住呻吟一声。
“shit!”方至烈克制着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浴室、转开水龙头,让冷水从头上淋下,借以抑制住他的欲望。
就这样,他淋着冷水足足有十分钟之久,才浇熄体内的欲火。
走出浴室,他看了眼床上的高清青,然后皱起眉。
今晚他要睡哪里啊?
他真是自找麻烦!
他离开房间到客厅抽根烟,好平抚他怦咚怦咚的心跳。
这是第一次他只看了眼女人的身体就有欲火焚身的感觉,而且还是个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