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伏了半年的念头瞬间涌上心头,约书亚忍不住转头看了眼坐在身边的同居人一眼——因为喝了一些酒,斯塔克特意安排人送德拉科与约书亚回去。
昏暗的后车厢,甜腻的酒香萦绕在鼻腔边。
德拉科正望着窗外沉默不语,指尖缓缓转着戒指。约书亚知道这意味着他在思考,也没打算在这个不合时宜的当口跟他说什么——离开之前那位斯塔克喊住了德拉科,并与他交谈了数十分钟显然是有什么要事。
约书亚看了看德拉科尖尖的下巴,刚要把头转回去,对方的左手——那只带着戒指的手突然垂了下来,搭在了自己放在腿上的右手之上。
……
如果是七岁的自己,可能还会跳起来殴打‘占便宜’的德拉科一顿。但经过十年的‘非礼’,约书亚已经习惯了这位在思考时的小癖好了——如果他思考问题时贴身坐着约书亚,十有八九会把转戒指的习惯变成揉捏约书亚小手的动作。
他就没觉得这个动作很……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约书亚第上万次翻了一个白眼,德拉科的指尖开始无意识的在他的手背上按来按去——好吧,约书亚转过脸看向外头的霓虹灯——开始弹奏《黑天鹅》了,真高兴他换了一首不是舒伯特的曲子来谈。
约书亚对着车窗做了一个鬼脸。
他还记得那次踹完房门——大概是三日之后,不想坐以待毙的波特就亲自去请了斯莱特林的权利圈子参与他的计划。当时另外三所学院的核心人物也在,二十几号人占了有求必应屋的地方,在变幻出来的会议室里激动的讨论着如何有效对付伏地魔。
并没有那个智慧的约书亚不知道自己出现在那里有什么用。他躲在角落里昏昏沉沉的打着盹,迷糊之中感觉到德拉科又开始拿他的手当做解压器了。他也没太在意,反正已经习惯了,他只是缩在沙发里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听我说,德拉科,我知道你思考时总爱按着什么东西,但看在我母亲的份上,那是我的手不是钢琴键,所以你能不能别把我的手背当按键一样按个没完?还有,别老弹一首曲子行不行?’
手上的动作根本没因为他的‘反抗’停下来,倒是耳边的讨论声越来越低——约书亚疑惑的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二十几满眼震惊的、笃定的以及‘我就知道是这样’的得意神情……就跟自己猜到了考题似得得意。
钢铁直的约书亚当时只是对那些在他看来发神经的同学们翻了一个白眼,抽回了自己的手并且踹了一脚明显神游的德拉科,起身凑到了坐在中心位置的波特边上——德拉科明明也该坐在这里,大概只有梅林才知道他躲角落去干什么。
约书亚冲神情古怪的波特耸了耸肩,并没有读懂这位通晓人情世故的救世主的怪异眼神,他只是自顾自地往沙发上一趟,裹着毯子又打盹去了——自然也没看见那两位常年霸占德拉科左右手的女士们释然的表情。
好像就是那次之后,那两位女士便不再和德拉科过分亲昵了……
约书亚皱了皱眉,无奈的扶额。
“佩弗利先生。”
银行经理的出现打断了约书亚的思绪,他垂手站在左侧,看着神色游离的约书亚笑道,“日安。德拉科先生已经致电我们说明了情况,有三份文件需要您的签字,请您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