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晚上惹他不快,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应天碧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江慕云打了好几通电话,但他的手机始终没开,尝试在语音信箱留言,也得不到丝毫回音。几番在心底偷偷思量,百转千折,得到的答案只是憔悴黯然;夜里,万籁俱寂,不自禁想起他的好,又每每泪湿衣裳。
云湘音见她又在偷偷拭泪,昔日的明朗笑容全都不见了,不禁埋怨道:“一瓜子脸变成了一副苦瓜相,客人见了都摇头唉,-也行行好,云姨可是还有三个小孩要养,没空陪-在那儿伤春悲秋、临风洒泪耶!”
江慕云勉强一笑。“对、对不起。”
“天啊!笑起来比哭还难看,不如别笑。”云湘音拍了拍额头,一脸无可奈何。“-这个傻丫头,真要那么想他,不会去找他?自个儿在这里坐困愁城、黯然神伤,也唤不回情郎的心啊!”江慕云脸一红,——地说:“可、可是”
“害羞?不好意思?拉不下脸来?”云湘音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嘻嘻地说:“这傻瓜之前为了追-,可是风雨无阻,天天都来这里报到耶!现在两个人闹别扭了,冷战了,-就先低头、委屈一次有什么关系?”
江慕云默然不语,又开始咬嘴唇了。
云湘音见状,忍不住咳声叹气起来。“这家伙喜欢-,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三心两意、优柔寡断、见面不给人家好脸色看,背后却又心心念念、牵肠挂肚唉,别说云姨不疼-,我现在教-一个法子,既不用拉下脸赔罪,又可以让那个傻瓜回心转意,就看-愿不愿意试试了。”
江慕云脸现喜色,红着脸问:“什么法子?”
云湘音莞尔一笑,附在她耳边说了起来
应天碧回到家,从匾额后头拿出钥匙开门,却发现门并未锁上,他先是一愣,继而狂喜不已,勉强按捺心绪,若无其事地开门走了进去。
一走进屋内,眼前猛地一亮,原本杂乱无章的客厅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各式书籍皆已分门别类放好;窗明几净、纤尘不染,彷佛进了另一间房子,完全不复旧时“猪圈”模样。
应天碧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走到沙发坐下。
厨房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位妙龄少女端着一盘寿司走了出来。
“你回来啦--”
“-来做什么?”应天碧口气冷淡,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江慕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不自禁停下脚步,垂着头——地说:“我、我上次答应要亲手做饭给你吃,却一直没有履行,所以、所以”
“所以今天特地前来履行约定?”应天碧口气冷漠依旧,甚至带着一丝讥诮之意,可灼热的目光自从伊人出现后,就再也没有移开过半分。
江慕云再也说不下去,泪水在眼眶中滚来滚去,强忍着不让它流下。
“过来。”应天碧开口,完全是命令的口气,声音却显得有些嘶哑。
她今天真美!眉若远山,眼似秋水,鼻子小巧玲珑,唇办娇嫩细致,雪肌玉肤在淡淡脂粉妆扮下更显无瑕;一袭削肩珠饰背心,一件迷你缎带褶裙,一双金色缎带凉鞋,衬托得身形更显风流婀娜、如梦似幻。
江慕云怯生生地移步,刚走到他跟前,就被他一把拉入怀中。
“天啊!我可真是想死-了。一个星期不见-,逼得我快要发疯,-再不来,我都不知要如何是好了。”应天碧疯狂地吻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子、她的双唇、她的脸颊伪装的冷漠不见了,有的只是灼灼的爱意和数不尽的相思。“我从来都不知道相思会如此恼人,白天想-、夜里想-、吃饭想-、睡觉想-,因为-,我再也不会思考了可恨的小东西,-一定是对我施了法、念了咒、下了蛊,竟让我如此沉沦、再也无法自拔了。”
绵绵情话撩起满肚子委屈,江慕云忍不住哭了起来,抽抽噎噎地说:“想我,为什么这一个礼拜都不理我?人家、人家打了好几通电话给你耶!”
“谁教-说话如此恼人,教人寒了心、泄了气?”应天碧紧紧抱住她,怜惜的口气中尚带着三分着恼。“我疼-、怜-、爱-,只想一辈子好好保护。可春风一度之后,-一开口就是不要我负责嘿,我可真不明白了,-大小姐究竟把我当成一个真正的男人,还是只是一个牛郎而已?”
江慕云闻言,又羞又窘,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喔,心细如发,却老是想得太多,弄得自己憔悴黯然,别人伤心难过。”应天碧捏了捏她鼻子,无奈的语调中尽是怜爱,眨眼笑道:“今天穿得这么性感俏皮,是不是为了讨好我?”
心思被人揭穿,江慕云更是羞红了脸。“谁、谁讨好你啊!不害臊,老是自说自话。”
佳人含羞带怯、轻-薄怒,脸上却兀自带着泪珠,犹似雨后芙蓉轻-露珠,秀美无俦。应天碧看得痴了,柔声说:“女为悦己者容,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对了,-手上这盘寿司捧了这么久,总该是为我准备的吧?”
江慕云一愣,这才想起手上的寿司,-道:“都是你啦!罢才一直闹我。我先警告你喔,人家可是做了一个早上,你要是敢说不好吃,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喂,-这是跟别人道歉的态度吗?这么嚣张。”佳人撒娇作痴,应天碧不禁莞尔一笑。
江慕云鼻子一皱,下巴微微扬起,一脸娇憨。“不服气啊?”
“服气,当然服气,小的怎么敢不服气?”应天碧失笑,亲了亲地面颊。“-喂我吧!”
“懒惰虫,吃个东西都要人服侍。”江慕云无奈,将盘子放在桌边,拿了一个寿司送到他嘴边。
应天碧摇了摇头,盯着佳人粉嫩双唇,笑得不怀好意。“这种喂法太平常,也太没诚意,我可不接受。”
江慕云一愣,迎向他灼热目光,终于会意过来,啐道:“你想得美,这么脏,我才不要呢!”
应天碧脸一沈,冷冷地说:“那就算了!寿司-带回去吧!我不想吃了。”
“你、你生气了?”江慕云见他动怒,登时慌张起来,咬着嘴唇低声央道:“别生气了好不好?我、我依你的意思就是了可是只能喂一个喔!”
“嗯。”应天碧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回答。
江慕云咬了一小口寿司,小脸微微仰起,红唇轻启,害羞地闭上了眼睛。
应天碧眼中满是笑意,俯身吻上。
男人吻得温柔,吻得缠绵,吻得激烈,吻得放肆。舌尖交缠纠结、难分难舍,可怜的寿司就在两军相对、攻拒迎合间,成为熊熊爱火下的牺牲品,转瞬间灰飞烟灭。
江慕云娇喘细细,被吻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偶一张眼,对上的却是一双带着调皮笑意的温柔眼眸。“可恶!你又作弄我。”她恍然大悟,又羞又气,重重捶了男人胸膛两下。
应天碧轻抚佳人秀发,得意一笑。“这个寿司大概还要两口才吃得完,我们再继续”
“想得美咧!真把我当成呆子?”江慕云把剩下的半个寿司全塞到他嘴巴里头。
应天碧摇头苦笑,边吃边说:“-那晚哭得那么伤心,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件事我一直悬在心上,怎么也放心不下。”
“没、没什么”
“什么事都不跟我说,就是不把我当男朋友,我可是会真的生气。”应天碧打断她的话,一脸严肃。
江慕云轻叹一声,语调幽幽,将那天在吴清波房外听到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他。
应天碧愈听脸色愈难看,怒道:“这人渣!亏-待他那么好,他居然这样对-?”
“不,我待他并不好。这、这几天我脑中翻来覆去的都是你,要不是你提起,我根本就已经忘记有吴清波这个人了。”江慕云脸有愧色,完全不敢看他。
应天碧却是心头一暖,附在她耳边温言安慰。“爱情本来就没有是非对错可言。先前看-如此自苦,我又是着急又是生气,就怕-一个死心眼,误了自己的一生幸福。”
“是啊!或许爱情真的没有是非对错可言吧!”江慕云有些失神,愣愣地说:“他不要我,一定是我不好,我不该怨他的”
“胡说八道!-要不好,天底下就没有好女孩了。”应天碧快气死了,大声说:“那个人渣根本就不配谈爱情!他眼中只有算计、只有利害,没有一丝一毫真心真意哼,我要是放过他,我应天碧三字从此以后倒过来写!”
“你对我好,我知道,可我不要你为我逞凶斗很。”江慕云摇了摇头,轻轻靠在他胸前,柔声说:“往事如烟,就让它随风而逝吧!要说可恶,你们的老板应佾云才真是下流呢!仗着有钱有势,到处欺负人,我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他,让这混蛋要这样糟蹋侮辱人!”
应天碧闻言,满脸尴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喜欢小云这件事,公司早有各种小道消息流传,也不知道这消息是怎么乱传的,透过吴清波这混蛋的转述,害他在伊人面前成了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唉,这时候要是老实说自己就是应佾云,肯定会死得很难看!
“咦?你怎么都不说话?”
应天碧回过神来,决定亡羊补羊,赶快想办法改变她对“应佾云”的印象。
“其实我们老板人很好的,人长得帅,用情又专一,是很多女孩子的梦中情人喔!说不定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吴清波的话实在不能全信。”
“他的话不能信,记者总不会冤枉他吧?”江慕云有些不开心,觉得他没有站在自己这边,闷闷地说:“早知道就不跟你说这件事了。外婆常说男人心里头只有事业功名,最是无情无义,说、说不定你也”
“天地良心!我和吴清波不同,-别拿我和他相提并论。”见她怀疑起自己,应天碧登时大急,赌咒发誓道:“应佾云要是敢对-存有非分之想,我就是饭碗不保,也一定和这混蛋拚一个你死我活!我待-一片真心,始终不渝,-可别冤枉了好人。”
“真的?”见他急得额头都冒汗了,江慕云心中释怀,微仰起头嫣然一笑。
“当然是真的!”佳人转恼为喜,应天碧这才松了一口气,眨了眨眼睛,靠在她颈侧耳边笑问:“那-呢?-的心意又是如何?在-心中,我是朋友、情人,还是-今后生命中唯一的男人?”
江慕云脸上一红,小小声地说:“朋、朋友吧!”
应天碧故意板起脸来。“错了,该罚。”左手自她背心下-伸入,游移探索间,轻轻巧巧地解开佳人胸衣,恣意把玩**。
“别闹啦!人家、人家改个答案就是了嘛!”江慕云心头一慌,挣扎着想要起身,无奈男人手臂似铜制铁铸一般,紧紧环住她的腰,半分也摇撼不得。“就、就算是情人吧!”
“这个答案我也不满意,还是该罚。”应天碧邪肆一笑。
江慕云更慌张了,又急又羞,只能可怜兮兮地央道:“你、你别这样外婆要是知道我在外头和男生乱来,会生气失望的。”
“傻丫头,-不说、我不说,外婆又怎么会知道?”应天碧原本只是想作弄她,可是看到她粉颊泛红,星眸流转,显然已经动情,令他不由得欲念大炽,俯身就将她压倒在沙发上。
江慕云放弃了挣扎,眼中掠过一丝自嘲之意,幽幽地说:“是了,一定是我先前自己投怀送抱,你认定了我是个放浪随便的女孩,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想法。”
应天碧闻言,登时清醒了过来,急急忙忙翻身站起,心里头又愧又悔,自责道:“对、对不起,我是王八蛋,脑袋长在下面,完全忘了-的感受-别生气,下次我再乱来,-直接拿把剪刀把我脑袋阉了,千万不用客气。”
“白痴。”江慕云噗哧一笑,红着脸说:“你、你踩到我的内裤了。”
应天碧连忙跳开,弯腰拾起,双手恭恭敬敬呈上。
江慕云脸更红了,羞答答地接过,正要穿上,却见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忍不住-道:“还看?脸转过去啦!”
应天碧急忙转身,小心翼翼地说:“不生气了?”
“你规矩点,我就不生气了。”江慕云穿好起身,拿了一个寿司送到他嘴边,没好气地说:“每次见面就只会闹人家上次自己说要吃的,人家真的花工夫做了,又不屑一顾。”
应天碧听她口气,知道她气消了,转身抱住她,笑嘻嘻地说:“人间美味,怎么可以一下子就吃完?不过-要是愿意像刚才那样服侍我,这盘寿司肯定一下子就被我吃得清洁溜溜了。”
江慕云白了他一眼,轻叹一声。
这男人唉!
端木直一走进应天碧的办公室,就见到他正襟危坐,眉开眼笑地吃着桌上便当。
“这便当真有这么好吃?”端木直差点没笑了出来。
“当然好吃!一品居那几位大师傅也绝对做不出这样的美味料理。”应天碧抬头看了他一眼,悠悠地说:“不过呢,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没交过女朋友,又怎能明白这当中的温柔用心、无尽情意?”
端木直面露不屑之色,坐到了沙发上。“死皮赖脸跟人家讨来,也没什么好得意的。”
“唉,女孩子喜欢撒撒娇、使使小性儿,这其中的旖旎缠绵处,又岂是你这种木头所能明了?”应天碧故意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端木直冷哼一声,知道说不过他,懒得再扯下去。“颖东的侵权官司既然已经解决,和他们的合作案也应该可以重新进行协商了。”
应天碧摇了摇头,淡淡地说:“我说过,如果颖东派来的代表之中仍有吴清波,我不会考虑重启协商。”
“以私害公,不像你的作风。”端木直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吴清波是个人才,在知道他是小云男朋友之前,我记得你对他也是赞不绝口。”
“更正,是前男友。”应天碧目光一冷,面无表情地说:“你以为我是因为争风吃醋,才执意排除吴清波参与?你也未免把我瞧得太扁了吴清波虽然精明干练,只可惜心术不正,如果让他参与这件合作案的谈判协商,知道各式商业机密,对翰宇、颖东双方面都不会是好事。”
端木直默然,看了他一眼,缓缓点头。他深知应天碧为人,没有真凭实据,他绝不会信口开河,看来自己得重新评估吴清波这个人了。
应天碧知道他接受了自己意见,脸色一霁,笑道:“不谈这事了对了,我不是要你帮我挑选一辆适合女孩子开的车吗?找得如何了?”
“早就找好了。”一提到车子,端木直眼睛登时亮了起来,滔滔不绝地说:“克莱斯勒crossfirev6sohc18汽门,外型佳,动力强,fr后驱设计,使得行车动态在沉稳中仍保有足够的灵活度,一流的悬载系统能在操控性与行路性之间取得良好的平衡,配备的esp系统提供了绝佳的主动性安全保障”
应天碧苦笑摇头。“够了够了,我知道你是行家,我相信你的眼光,你就省点口水吧!”这块木头一聊到车子,老是没完没了,自己可是还有正事要办哩!
“车子我已经开来了,就停在你的车位上。”端木直一笑,将车钥匙丢给他。
“你也真是个怪胎,食衣住行样样不在乎,偏偏对女人如此情长,呵护备至。”
“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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