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原本是工作日,我拨电话去请假,便推身体不适,昨天扭了脚,无法站整天。
回头见乐凡巳梳洗好了“哟,你会自己穿衣啊?”
他被我整得啼笑皆非“一早就心情那么好?”
“不错,有进步,知道我心情好是什么样了。”我拎起包“走吧。”
“请假不要紧吗?”
“只此一回,以后要隔天才能陪你。而你,应该也有正事办吧。”
“唔,巳经在推诿我了。”他点点头。
“再多一句,我马上赶去上班。”我威胁他。
他假装拉上嘴巴拉链。
我笑“几时学会这一款地球幽默?”
“昨晚看书、电视学的。”他忽而诉苦“在我们那儿没有娱乐这回事,无工作时或做其它部义工,或学习接受新知识,昨天你睡了,我无所事事,只得四处找书看。看,一到空闲时间又惯性地开始学习。”
这会儿我开始认真同情他:“真累。”
“最可怜的是已习以为常,人人认为这是应该的。”
“糟,我带坏了你,这下子你知道躲懒报怨是怎么回事了。”我毫无愧色。
“这是我生命中的一个额外假期,回去后,我自然安份守己,在一群鸟中飞不是一件难事。”他很理智。
“了不起,连哲学也学会了。”我拉他进泳装店,选一条纯黑泳裤给他。
店员问我:“什么尺码?”
我一呆,召他过来“你自己去量。”
她一愣:“不是你丈夫?你们那么衬。”
我胡乱搪塞:“他刚减肥成功,从减肥营出来。”
店员信以为真,上下打量他,问我:“哪家医院的减肥营?”
他一脸不高兴“我拿中号就行了。”
走出店门,他抱怨:“你不该拿我开玩笑。”
“那怎么办?我又不懂男人衣服尺寸。再者,你怎么知道穿中号,万一穿不下怎么办?”
“那店员认为我该穿中号,我看得透她的思维。”他脸仍绷着。
“那你可知她为何会认为我们是夫妻,我很像黄脸婆吗?”我紧张,审视自己。
他笑出来:“原来你不过是个普通女人,也那么在意外貌。”
“喂,别打岔,快说给我听。”我抓住他。
“不,她认为我们气质相投,她想,如果有个那么合衬的男人,她也愿意像你一样早婚。”他向我挤挤眼“看来在地球上我是高级货色。”
我嗤之以鼻“那店员的标准太低了。”
“咄,你这女人。”
言犹在耳,我却立时发觉错误。
他从更衣室出来,我一时没发觉那是他,只想:“这副身材对女人的诱惑力大过牛排。”
“应该是大过巧克力才对吧。”他一接腔,我才发觉是乐凡。
被抓包了,我反而肆无忌惮,对着他胸膛吹一记口哨“想不到衣服底下藏着这样赏心悦目的一副体格。”
他气结:“你居然调戏我?你这个可怕的女人。你的真面目还有什么没露出来?如果有一天你强暴我,我也不会再吃惊了。”
我厚颜无耻地笑:“是你要我把你当朋友的,这不过是我招呼在陈思身上的百分之一,这样就吃不消?你的幽默感还有待加强。”
他大吃一惊:“你怎样对陈思的?”
“我把她的泳衣带子剪断了。”我轻描淡写。
“上帝!”他连退几步,似看见怪物。
“不过那是在女更衣室。”
“还好。”他松口气。
“目的是为了要她换上我替她买的比基尼。”我笑嘻嘻“那是学校组织的活动,邻班有个讨厌的女生,自认漂亮,又处处针对我,原因不过是她喜欢的男生喜欢找我,其实那男生只不过向我邀稿,他是文学社社长,顺便打听陈思动向,我不忿她在同学面前造谣污蔑我,故出此计。”
“后来怎样?”他听起了兴致“发生了什么事?”
“陈思本来就好相貌好身段,只是藏在宽松衣服下面,穿上两截式鲜红比基尼站出去,几乎让池水沸腾,后来,那男生果然冒失表白,陈思眼角多高,诺贝尔奖获得者还嫌人家长得差,不懂品味,立时三刻拒绝了。失恋之后那家伙果然时时找我诉苦,我们变成好兄弟,可在外人看来我们成了一对,那讨厌女,鼻子也气歪了。哈哈哈,这是我此生最痛快的杰作之一。”我放肆大笑,回忆往事让我轻松多了。
“那时你几岁?”他感兴趣地问。
“十六岁。”
“那么小就那么坏?”他非常讶异。
“谁叫我爸妈自小宠坏我,我又聪明,十四岁已翻烂孙子兵法,想要什么,很少有得不到的。杜兰、陈思都知道,虽然我好说话,但我坚持的事,她们从不与我争。”我笑吟吟,所以三人组,我才是大姊头。
我将毛巾一掀“下水吧,尽说话了,我教你游泳。”
他有戒心般看着我。
我向他挥手“看,告诉你这个故事不外乎是让你别把我想得太好,怕什么?”
“这就是你对待朋友的方式?”他若有所悟。
“对,在朋友面前我不戴面具,ok?下水。”我跳下去,轻松游一个来回“你下来呀。”
他“扑通”下来,我教他抓住池边。
“水的感觉如何?”
“形容不出来,触感似乎是几种感觉中最神秘的。”他将身子全没入水中。
“没错,”我轻轻将手贴上他的背“我手在你背上的感觉如何?”
“非常之好,比吃巧克力还好。”他答。
“那若我整个人光光地贴在你身上呢?”
“那触感想必无与伦比。”
“所以你知道我们的生殖过程为什么是享受了吧?”
“哦。”他又顿悟“难怪有些人没有感情也可以做,为了追求肉身的享受是不是?”
“对,你很聪明,但有了爱情这种享受会加倍的,你想想除了肉身外,连思维也能同时享受到,明白了吗?”
“明白了。”他点头“教我游泳。”
玩得开心是不错,可因他没擦干头发,又在陈思家吹了冷气,居然感冒起来,我啼笑皆非,这家伙,一点抵抗力也没有,有谁听过夏天没吹干头发又吹了冷气会感冒的呢?
“这具肉身原本就保存在无菌室里,谁知道他这么不中用。”他尤自咕哝。
“怎么办,能不能用你们的先进技术治疗?”我问。
“此刻我脑波紊乱,无法召唤飞行器,仙丹又没带下来,真真万般无奈。”他说得很吃力。
“那只能用我们的落后医术治了。”我不敢给他乱吃成药,怕一个不好又吃出什么毛病,连忙熬了碗浓浓的姜糖水,端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他大惊失色地瞪着汤。
“这是我打算迷昏你送你去解剖的毒药。”我没好气“快趁热喝。”
他委委屈屈地捧起碗;边喝边嘀咕:“堂堂星联英雄乐xxx居然沦落至此,要喝这种巫医的药。”
“咄,那么健壮的一副体格居然那么不中用,还好意思说。”我随口还击,替他盖上被子“睡一觉便会好了,而且正好趁机体会一下什么叫难受。”
他已无力说话,只能用眼睛白我,以示不满。
“好,我不该在这个时刻耍幽默,你闭上眼,睡吧,相信我,你此刻使出来的眼色十分可笑,像死鱼。”我终忍不住刻薄他一下。
他被我气得闭上了眼,终于安静了。
我不敢离开,怕万一我的土方不见效就惨了,隔几分钟去摸一下他额头,看他有没有被我越治越严重。
不过没发烧,我很幸运,出一些汗是小事,最多替他擦,万一他病重要住院才惨,一来他没身份证,有可能被警方拘去问话或被研究机构抬走,我有可能受牵连;二则万一他失踪,他们那边的人定会追究,找我算账事小,引发星球大战事大。所以他千万不能出事,至少要召来飞行器,要死也得死在飞行器上。
我又翻出两粒中成病,万一土方不见效,只得请外星人吃吃地球上的低级药了。
想一想又去找来一袋巧克力,吃过药后可以吃这个过口吧?还是巧克力性太热,吃下之后接着出鼻血?
对了,今天是他到地球生活的第二天,他怎么没有上厕所?他不需要大小便?不可能,有进就有出,该不会昨天巧克力吃太多了便秘吧?
再一低头,他面容扭曲,状甚痛苦。我不由心生怜惜:别怕,别怕,这不过是小小风寒,身体差的人是家常便饭的,和这个比较起来,考试、应征、出去约会、婚姻、生育都可怕多了。最可怕是出去约会,因为不知道对方的真面目为何,若他露出真面目自是可怕,若不露出来更可怕,分分钟都在想他几时会变身呢?愈加心惊肉跳。比这个更可怕的是杜兰出去约会,她的饮食品味永远只有炸鸡,又手头宽裕,每次都逼男生吃两个汉堡三对鸡翅四块鸡柳,末了还要陪她喝可乐逛街,少有男人吃这么多还走得动路的,于是她又疑心人家不肯花钱或是不够健康,转头跟我说:“我又没要他掏钱,还一副难过样。”“走几步路都懒成那样,叫我怎么再和他出去。”
他脸色更扭曲、抽动。我伸手探一探,没烧起来,汗也少流了许多,快好了,我心下一松,又想下去,有首歌叫“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将它改成“杜兰何苦为难男人”乐凡,即使你有异能,你试试吃完那一大堆鸡再去走上两公里,相信我,你一定也会觉得痛苦的,所以我觉得只有骆驼才能当杜兰的男友,在吃了很多东西后还能走两公里,又能背上她买来的东西。偏偏骆驼又不吃炸鸡,伤脑筋,看来,就连骆驼也吃不消杜兰。所以我在努力改善杜兰的饮食品味,如果她吃素,至少还有牛和骆驼让她挑,暧,否则我一百年也推不掉陪她逛街的差使。这真是苦差,你看过西游记没有?活脱脱是大闹天宫重现,每个铺都进去翻遍,看中的装进袋子,看不中的扔下,我怀疑在她走后,店员要收拾半天才能重新开市。
“那你为什么要陪她?”一个陌生的声音插进。
我不察,思绪被带过去,因为她不要的衣服都救济我了,拿人手软,再者,刻薄一点说,反正每次陪她去买的衣服不到半年又塞给我了,我总要去看看她会塞给我什么货色吧。
“狡辩,舍不下这个朋友,念旧而已。”
谁说不是呢,长久下来只得杜兰、陈思两个朋友罢了,大学同学里四年同住一寝室,亲密得衣服裤子都合穿,一听说现在站柜台,统统认为我脑子有毛病,再不来往。
“可她们不知道她们最欣赏的作家文心即是你。这是最大惩罚。”
对,每次想到她们在背后猜测文心真人为何,我都会偷笑,哟,谁?你是谁?我悚然而惊,目光四处搜索。
自阳台转出一人,彬彬有礼自我介绍:“我是古阳,乐凡的搭档。”
我松一口气,白他一眼:“干嘛鬼鬼祟祟,迟早叫你们这干人整得精神衰弱。”
他笑“乐凡果然没弄错,你是个极之有趣、可爱大胆的女生。”
我这才看清,他有混血儿的皮相,白肤、浓眉、长睫、大眼,眼窝深陷鼻梁高挺,端地十分美貌。
“谢谢赞赏。”他向我调皮地一眨眼,走近乐凡,看看他的样子,不禁摇头“这家伙,这次搭档幸好是我,不然肯定惊动上头,那就麻烦了。”
我忙接上去给他套上绳子“他早说古xxx是他良师益友,永远站在他这边。”也亏我好记性,记得那几个音节。
他替乐凡落下药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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