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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地上前,赔笑道:“阿香,为何砸我的孟婆庄,可是又喝醉了……”
阿香骂道:“放肆!孤——”
又打了个酒嗝,方道:“孤乃江东郡主!竟敢直呼孤的名讳!汝是何方乡村野妇,来人!给我拉出去奸`尸!”
“郡主,这是三七啊……孟婆三七!您又忘了!”
二位女官忙上前讲解。
阿香说什么,三七全未听进去,只觉阵阵奇香,扑鼻入窍。
忙贴身凑上去:“阿香,你今日可是熏了新香,如此香甜?”
说罢贴着阿香的脸,上下闻个不休。
阿香起了一身鸡皮,使劲推开三七:“起开!憨货!我不搞les!你给我起开!你这个憨货!”
二女官忙用力扯开三七,那三七扭股糖一般,犹在不舍,阿香擦擦被三七闻过的地方,喝道:“憨货,孤且问你,方才你可瞧见一只生魂?”
三七摇头。
“没瞧见,今日唯有你来此。”
那阿香眯起眼睛,于屋内踱了数步,查看半晌,方道:“今日冥王阿茶欲出冥府……冥界需加强警戒;方才我见一生魂飞入黄泉,追了半晌,没了踪影,这黄泉之内,唯你这孟婆庄可藏人,你没见着?!”
三七摇头。
阿香一屁股坐上判桌,又道:“此魂乃一个少年剑仙的形貌,白衣黑发,御剑而行,薄面仙姿,臀翘腿长……”
阿香说着,十分向往,扬起面孔,鼻孔流出一点鼻血。
女官忙递上手帕,替阿香擦了。
“瞧着就是危险分子!必须抓到! 看来,孤是得翻一翻你这孟婆庄了…… ”
三七忙道:“你要翻便翻,只别弄坏了我的花……”
阿香示意,二女官得令,分头散开,于这孟婆庄内寻找。
三七忙不迭跑去,将那盆曼殊沙华护于怀中,王小鹿便骂道:“三七!你这不中用的!你的孟婆庄,她说翻就翻?! ”
三七不理王小鹿,且将那花盆护在怀中,自觉安心,方吸起鼻子,好好寻那异香的来处。
阿香闻了骂声,冲将过来,伸手一指王小鹿,骂道:“住口!你个死人头十分放肆!来人!给孤拉出去……”
上下瞧了一番,先奸后杀,实在困难。
方道:“丢了!”
“你耍甚么旧日的威风!孟婆乃是黄泉之主,你如今不过一个鬼差,又算老几?”
王小鹿骂着,那眼却瞟向一个方向。
原来那三七围着阿香绕了几圈,循着香气回到桌前,果然见那桌角下头露出一角白衣,散发阵阵幽香;那白衣如有神智,见三七瞧它,害羞一般向桌内缓缓褪去,三七一脚踩住。
阿香瞧那王小鹿的眼神不对,也回头朝桌前看去。
王小鹿“啪”地冲阿香吐出一口口水。
阿香冷不妨中招,气得挥舞狼牙棒。
“我打你个死人头!”
王小鹿“哎呦”一声,捱了一记。
此刻那三七蹲在桌角,一手抱着曼殊沙华,一手正与那白衫缠斗,三七愈向外拉,那白衫愈往内扯,二人拉锯不休。
此时那二位女官回到厅堂,报一声:“郡主!”
三七忙抬头看去,见阿香愤愤然冲来,对女官哭道:“孤乃堂堂江东郡主!竟被这死人头侮辱!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说着提起酒壶喝了一口,片刻后,方茫然道:“咱们为何在此?在这做甚么?”
二位女官看了眼三七,连忙附耳一番。
“哦——甚么生魂?哦——先奸后杀——人呢?!”
一女官忙道:“郡主!皆尽搜了,确实没有!”
孙尚香狐疑道:“这可奇了,这黄泉之内,什么没有,除了孟婆庄,他能飞到哪去呢?”
三七听得不耐,蹲下身子,将那挂在桌子下头的帘布以手一掀。
只觉一股异香冲出,兜头熏了满脸,几乎没昏了过去。
心醉神迷,半晌方定住心神,抬眼细看。
见一白衫少年窝在桌下,凤目含情,白衣委地,一对浓黑剑眉,斜斜飞到鬓角里去。
眉间还带一点火红朱砂。
此时这少年正面带哀求,以手示意三七莫要做声。
身上散发阵阵奇香。
三七不禁露出笑容来。
“你好香!好好看啊!”
阿香带着侍女走向门口,回头道:“三七!若你见到,必要告知于孤……
却见那三七抱着花盆,傻笑着瞧着桌下,口内喃喃不止。
“三七!”
三七忽闻阿香一声爆喝。
方抬头瞧着阿香。
“你说什么?跟谁说话?”
三七忙起身,抱紧花盆:“我说什么了?”
阿香眯起眼睛,狼牙棒一指三七,喝道:“尔若窝藏!一并治罪!”
三七慌忙摇头。
“我……我没看见什么好看的生魂剑仙啊……”
说罢赶紧瞧了眼桌下。
此地无银。
王小鹿叹了一声。
再抬起脸,众人都瞧见,三七缓缓流下一道,鼻血。
阿香发出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