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天两头就想尽办法要把我给嫁出去;再说要是我不这么做,或许哪一天我被你骗上了花轿,都还以为是要到外头玩呢!”
“你知不知你嫁给我是赔进自己的一生?!”
“我只知道你死我陪你,你活,而我再怎么样都要待在你身边,你休想甩开我,即使付出一生我也心甘情愿!”
“你另觅归宿吧。”
“你都已经知道我是韩柳心了,为什么还是要将我推给别人,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如果那一段儿时的承诺当不得真的话,当初你在山上答应我下山的承诺呢!这样总该可以了吧!”
“你也骗了我,两者就互相抵消吧!”
“怎么能抵消,我不要!”她猛力的摇了摇头。
“我的双腿无法行走,你要一个废人来当你一生的依靠吗?别再傻下去了!”
“我要的!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在乎,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她跪在他面前,双手抱住他的腰。
“你太傻了!”
“你值得我傻,况且你不是什么废人啊!扬州城里个个都称你为展神医,就算你腿残了,你一样有双手还能做事,能替人治病、写药单的;再说无论天涯海角,我都愿陪在你身边与你一同行医救人。”
“我只会是个累赘,不值得你托付终生,改天我再亲自让人为你找个婆家。”
“怎么我与你说了许多,你都不明白呢?既然你不肯娶我,那好!我自有办法让你非娶我不可。”
她知展南云云息孤行坚决不肯接受她当他的妻子,那么她只好随后,韩柳心由抽屉中取出一把利剪。
“等我瞎了双眼成了看不见的‘废人’后,我就够资格配得上你,不用半刻的时间,我们就不必再为此伤心难过,痛苦一生。”
话一落,韩柳心拿起利剪就往自己的右眼刺去。
“给我!”展南云一惊,大喝道,比她更快的伸手夺下她要往眼睛刺去的利剪。
“你这是做什么!”他双手握着抢来的利剪,气怒问道。
“你因为腿残不要我,那很好解决,等我成了废人后,我们正好是一对!”她的双眼直勾勾的注视着他的脸。
“你嫁给了我,以后得担负多少苦,一担不是三五天,而是数十载,我不想误了你的幸福。”
“你让我嫁给别人,才是误了我一生的幸福。”韩柳心定定的瞧着展南云。“你曾对我说,我的心思细,一些些风吹草动的事我都会很敏感,别人难懂得我的心,可是你懂我呀!”
“天下之大除了我以外,你一定还能找得到比我更懂你的人。”
“不,只有你了,其他人绝对无法代替的。”
“我的位置会有人代替的,你即刻回韩府去吧,不要再执意非要嫁给我不可了。”
“除了你我谁也不要!”韩柳心上前搂住他的脖子,下巴抵着他的头。“你说倘若你的腿没让石块给压伤,是不是我们就能在一起,不必分飞?”
有句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她并不赞同这句话,夫妻之间情不坚,遇到灾难就容易分离,但两人情坚呢?如果有一方遇了难,另一半也会为爱舍身吧!
“你走吧!我不会娶你的,欠你的承诺,我会以别的方式来偿还,绝不会是以成亲的方式。柳心,我们之间不可能成为夫妻的。”
他转动着轮椅转遇身去,他的话让韩柳心脸沉了下来。
“难道我们的情断了吗?你对我的情意都忘了吗?”
“你忘了我吧!”
曾经她以为得到了幸福,终究只是他一时的发善心想治她罢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展南云瞧着离开的韩柳心,双拳紧握着,握到双掌流出了血,却丝毫不觉得痛,有什么比得上失去她更痛的呢?
“我不忘、不会忘的!”
韩柳心喃喃自语的念着,然后望着他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奔出了房门,身影隐没在夜色中。
展南云望着她离去的身影,黯然的叹了口气。
他的心又何尝不痛呢,只是他需要断了她的“一意孤行”好让她对他彻底死了心,惟有如此才能给她一个真正的幸福。
他要不起她的,这一切的痛苦就让他独自承担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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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月色隐没,透不出半丝的光亮。
眼前房里的灯光已灭,看来里头的人已经睡了,立于房外的黑影在选定其中一扇纸窗的一角后,身手利落的由外头往里穿出一小支细竹管,一股白烟轻轻的由细竹管喷出,里头的房里冒出了阵阵的白烟。
不一会儿,房里的鼻息声变得异常沉重后,上锁的两扇门让外头黑影给挑开门闩,门“咿呀”一声,两扇门轻轻推开又小心翼翼的给关上。
此时,房中布满迷药的气味,那抹黑影进了房却像无事一般,这全是在事前先行吞下解药防患未然,但黑影人还是先行戴上布巾罩住口鼻,为的是怕还没进门来就让另一种气味迷失了神智,让此次的计划前功尽弃。
今晚,确实是一点都大意不得叮!
黑影悄声走近床榻边后,眯起一双眸子瞧着底下已然昏睡的人。在确定昏睡的人睡得极沉后,伸手将覆于脸上的面罩扯下扔至一旁。
藏于面罩底下的容貌是张秀丽的女颜,她无可避免的在呼吸之中一吸一吐的将房中的药味全然吸入体内。
不一会儿,药效立即发挥作用,教她心跳加速,体温逐渐上升,双颊也呈现配红的模样,当然会有什么样的症状是她早已预先就知晓。
房里除了有迷药外,还掺杂些春药,这些都是在她的计划之中,一来是怕她做不来大胆的行径,二来是她为让自己没有后悔的余地才做出此种卑劣的手段。
她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后,开始动手解自己身上的襟扣,最后将身上的衣衫尽解后,她爬上床越过他钻进被子里,撑起头瞧着身旁沉睡的展南云,她将微微发烫的脸移近他。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展南云忽的睁开眼皮,十分吃力的由口中吐出话语。
“你你还没睡着吗?”
她以为迷药的剂量已经够多了,为的便是怕展南云没有完全沉睡,之前的药量还特地加重了两成,没想到他还能抗拒体内的药性。
“你先回答我。”
黑暗中,他的语气听来十分恼怒,却无法多做什么举动,因为他得继续与体内的迷药对抗,以免抗拒不了昏睡过去。
“奇怪,那是什么?”
展南云一惊,马上察觉出空气中有别于迷药的味道,难道她还加了春药不成。
该死!她怎如此大胆做出这种事!可恨的是他却无力阻止一切事情的发生!
韩柳心咬了咬下唇红着脸道:
“你因为自己的腿残不要我,可是我要啊!我们之间有承诺在,我不要与一你做无名无实的夫妻,我要的是名正言顺啊,所以所以”说到此,韩柳心的脸颊已经红到耳根子去了,接下来的话羞愧的无法再说下去。
“所以你就大胆做出今日难以启齿的事来?”展南云困难的接口她羞于说出口的话。
今夜的事,她想了很久,也计划了好久,天知道她是鼓起多大的勇气才敢付诸行动的。
“你无”
展南云再次张嘴欲言,韩柳心却及时的点住他的唇摇了摇头。她知道接下来他要说什么,那些话她肯定是不爱听的。
“你想说我无耻我知道,但是,我还知道你不愿误了我一生,不想让我跟着你受苦才不要我的,不过你应当也知道我的心思吧,早在很久以前我就认定了非你不嫁啊。”
当时的她患有心疾,根本不敢奢望自己会活过二十岁,当然更别提将来可以嫁人,虽然她的心中喜欢着展南云,却只能藏在心里无法说出口,如今终有机会能实现,但未解人事的她,心中还是有些紧张。
她话落将柔软的身子压在他身上,企图引燃他体内蠢蠢欲动的**,她的脸对着他的俊容喃喃的说道:
“别人的心有朝一日或许会变,可是我的心不会。”她说着闭上了双眼,任泪由眼缝直淌而下。虽然你一再的拒绝我,不愿让我成为你的妻子,可是为什么连我喜欢你也不许?为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对我很残忍,你到底知不知道?!”
韩柳心愈说愈气,双手开始不停打在他的胸膛上,是为泄下心中多年愤懑、也是为了抗议。忽的,她停下手,抬手胡乱抹去脸上的泪,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吃上他的唇,感觉到他的身体僵硬无比,他至今仍在抗拒不断侵袭体内的药性。
“我对你始终不变,即使你不要我,拒我于千里之外,我还是不顾一切的要你啊!”话落,她的双手改捧住他的脸,唇再度贴上他的。
“你不能这么做”展南云吃力的由嘴中迸出话语,为的是阻止无可挽回的错事,不让坏她一生的事发生。
“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就算你实现当日带我回府的诺言,至少让我做你一夜的妻子吧。”韩柳心边说边将温热的唇贴上他的薄唇。虽然十分恼他,他的话让她的心又酸又痛得像针刺一般,但她心里却仍爱着他,而且爱得无可自拔。
黑夜之中,她感觉自己的心狂跳不已,与他的身子是这般的契合紧密,她的唇微微的扬起,伸手拨弄着他额前的浏海。
过了今夜后,韩府是无法回去了,因为回韩府的话,待日后见着姐姐与南云成了亲,她又该如何自处呢?
天下之大,何处才是她容身处呢?
她轻柔的将唇贴上他的,轻轻低语着只有她听得见的话,同时也感受着身子逐渐的焚烧起来,迅速染红了她的身子,如同一只痴情的飞蛾扑向熊熊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