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话不必重提,两人都心知肚明,送走林骁之后她们便回了将军府,帮着林夫人招待起前来道贺的宾客。这事也不轻松,忙碌很快冲淡了多余的情绪,扬起的笑脸都能笑僵了。
城外的羌人山寨着实不算近,骑马也要走上半日的路程,林骁大清早就出门迎亲去了,等将人接回来至少也得是半下午。林赟中午的时候就不耐烦了,于是用过午饭之后便寻了个清净的地方躲懒,直到肩膀重重的被人拍了一下,唬了她一跳。
林赟按着狂跳的回头,见是秦爽便一脸的不耐:“怎么是你,你没跟着我哥一起去迎亲?”
秦爽闻言脸就是一黑,他冲着林赟磨了磨牙,可到底没说什么,只道:“京城来人了,就在门房里等着,你最好现在就过去一趟。”
他说完就走了,林赟却是听到“京城”两个字心里就狠狠地跳了一下。
但很快她又反应过来,是自己敏感过头了。旋即迟缓的脑子转动了一下,就想到了京中的侍郎府,于是一下子蹿了起来就往门房跑去。跑到半路想起什么,又转了个弯,去偏厅将正在招呼女眷的夏晗拉上一起,这才匆匆赶去了门房。
等在门房里的果然是夏家的信使,他风尘仆仆一脸倦容,恰似当日千里赶赴秦州的秦爽。见到夏晗便立刻迎了上来,奉上书信后说道:“小姐,这是老爷的亲笔信。”
当初离开秦州时因为情况不明,夏晗曾留了封信给藏冬让她送回京城,却没想到这时候收到了父亲的回信。她瞥了眼信使,接过了信件,莫名就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第96章知
夏侍郎给夏晗的信很简洁,没头没尾只有一句话:信州是非之地,速归。
林赟同样看到了这封信,她眉头不禁蹙起,去看夏晗脸色时却发现对方的神色比她更差。林赟便有些担心,牵住夏晗的手问道:“你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
夏晗抿着唇收起了信纸,面上恢复了镇定,没回林赟的话反而对那信使说道:“信我看了,你这些天为了送信也是辛苦了,今日恰逢将军府喜宴,你且好好吃一顿然后就去休息吧。”
那信使却没走,他紧张的看看夏晗,又看看林赟:“小姐,姑爷,老爷让你们尽快回京。”
林赟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可这一回却没说什么,只是依旧看着夏晗。后者却只是一摆手,说道:“知道了,不过回京的事也不必急于一时,你且先休息去吧。”
信使还想说些什么,夏晗却已经拉着林赟转身出去了,并不打算继续听他规劝。只有林赟知道,夏晗此刻拉住她手的力道有多大,脸色又有多难看。
林赟反手握住了夏晗的手,略微用力的捏了捏,示意她安心。两人踏出门房时便收拾了表情,勉强挂着笑脸寻了个僻静之处,林赟这才再次问道:“你想到了什么,脸色这般难看?”
夏晗抿着唇,秀眉微蹙:“离开秦州前,我留了封信让藏冬派人送去京城,这封应当便是我父亲的回信了。当日我尚不知信州有这许多变故,去信给父亲也是稍加询问,结果他这么快回信不说,还直接点明信州乃是非之地……算算日子,我那封信送到他手上时,羌人作乱的消息应该还没入京。”
林赟一下子便明白过来,她惊诧的看着夏晗:“你是说,他早就知道信州会出事?!”
这个猜测让林赟的心一下子便提了起来,在这一刻她甚至都忘记了将军府的危机,转而开始思量起夏侍郎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信州的变故是有人暗中作梗闹出来的,那么早知内情的夏侍郎是单纯的有所觉察,还是跟那幕后之人有所牵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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