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的话夏晗已经听了一天了,她自认耐性十足,到此时也不免生出了几分怒意来。就连跟在她身后,颠簸了半天才终于赶到了这里的大夫也忍不住开口说了句:“这位公子,老夫观你面色不佳,虚汗不止,可不像是没事的模样。无论如何,也别讳疾忌医啊!”
林赟有些烦躁,她当然不是讳疾忌医的人,只是现下身份麻烦,她并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暴露出去。尤其眼下信州在望,她就要见到自己的家人了,更不想在此时横生枝节。
因此她听了大夫的话后面上依旧无动于衷,甚至做出了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直接开口赶人了:“半夜三更的,你们到底要折腾些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夏晗闻言脸色顿时更难看了,她本不是强人所难的性子,却偏偏见不得林赟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诊治,不将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她当即上前一步,抓住了那人纤细的手腕,沉声问道:“你伤势不轻,身体也多有不适。大夫我替你请来了,你真不愿让他诊治?”
此刻的夏晗黑眸沉沉,面上一丝多余的表情也无,眼底却深处尽是压抑的怒火。
林赟很少见到夏晗这般模样,却知道她这般反应定是真怒了。以前她也不是不敢招惹生气的夏晗,可今日不知怎的,被对方这样看着心里莫名就有些怂了,于是眨巴着眼睛,有些磕磕绊绊说道:“不,不是,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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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势这东西,总是遇弱则强,遇强则弱。
林赟今晚面对夏晗时,气势莫名输了,所以只能在妥协的路上越走越远。不过把脉是不可能让大夫把脉的,她还想平平安安回家,不想浪费时间跟夏晗解释掰扯。至于检查伤口就更不可能呢,她再是顶着男子的身份,女儿身的本质也不会改变,更不可能轻易让外人瞧了去。
夏晗便有些抓狂,最后一点耐心也快要被磨没了,好不容易忍着气问道:“是你同意让大夫诊治的,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究竟想怎样?!”她几乎以为她在耍她!
林赟在夏晗越发深沉的目光下偷偷缩了缩脖子,旋即又觉得自己这样太怂,在夏晗面前丢了颜面。于是又赶紧撑起气势,挺直肩背,装作理直气壮道:“我说症状,大夫配药便是。”
望闻问切,这本是大夫诊病的依凭,单以“问”这一项来做诊断,怎么说也太为难了些。可林赟死活不松口,大夫今日被从信州城里接来,颠簸了半日骨头都要酥了,这会儿又是半夜,确实也没什么心情和她耗——看这人活蹦乱跳的拒不配合,也不像是病入膏肓拖延不得的。
于是最终还是大夫先妥协了:“既然如此,那便请公子先说说看吧。”
林赟这才偷偷松了口气,她也没看夏晗,便直接道:“我是前天夜里受的伤,肩膀、后背、腰侧一共五处伤。伤口都不深,只是当时淋了雨,伤口被冲得有些发白了,后来简单擦拭了一下就上了金疮药。昨日醒来开始发热,不知是着凉还是伤势的问题,我看过伤口周围有些发红。”
大夫听完便有些为难,就像林赟说的,她也不知道这持续的发热究竟是因为风寒还是伤势恶化。然而对方还咬死了不让他诊脉,这不是凭空诊断,为难他吗?!
这些夏晗也想得到,她更看到了大夫脸上的为难,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诊脉而已,到底不过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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