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赟真心好奇,而且冥冥之中总觉得自己身在局中——不提她原本的身份,单就林允这里便有许多疑点。比如她一个远来投奔的故人之子,钱财功名样样皆无,难道就凭曾经一句口头婚约便娶了侍郎家的掌上明珠?再比如夏晗那奇怪的态度,明明不愿却还是嫁给她,甚至在外做出一副两人恩爱的模样,又是什么人迫使她做出了这样的妥协?
这些事看似与林赟的询问无关,可她总觉得信州之事就是一切的源头,或许等她探明究竟,一切疑问也就迎刃而解了……可惜她现在所知有限,唯一的解惑途径就是询问当事人了。
可惜夏晗并没有为她答疑解惑的意思,甚至听到这话后脸色倏然一冷。她微抿着唇,似乎很不悦的模样,可对上她目光的林赟却从中看出了一股黯然神伤来。
未经世事,这样的眼神林赟没见过,却奇异的明白了什么——那个所谓的故人,该是夏晗喜欢的人吧?所以她才会为“他”性情大变,又再为“他”黯然神伤。
林赟又皱起了眉,压抑住抬手按心口的动作——不知怎的,在知道夏晗心有所属的那一刻,她心口有些闷还有些疼。想了半晌,只觉得是对方有了爱慕之人却瞒着自己,对青梅的不忿而已。
不过无论是不是不忿,林赟是没有心情再去探究那个所谓的故人了,更没心情思量夏家父女的异常。她深吸了口气,压抑住这股莫名的情绪,转身一言不发的开始收拾起了行李。
然后一边收拾,她一边还在心里愤愤吐槽了句:真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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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两人都没有睡好,激动之余尽是心事重重。
向来心大的林赟这一次都在地铺上左右翻腾了半夜。一面想着自己原本已经死了,如今再回信州该以何种身份何种面貌去见父母。一面脑海里又总是闪过今晚夏晗那黯然神伤的目光,然后忍不住去想那得了她爱慕的儿郎还是何等模样,又是发生了什么才使得夏晗变成如今模样?
两个念头在脑海里交织着,你方唱罢我登场,搅得林赟脑子都要成了浆糊,辗转反侧都睡不着。
终于,毫无睡意的林赟忍无可忍的拥着被子坐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觉得心里头有团火,无论如何也熄不掉,还烧得她心浮气躁睡不着。
坐了会儿,依旧觉得没用,林赟便摸黑起身去了桌边给自己倒水喝。正好这水也放了大半夜,早已经凉透了,林赟举杯“咕咚咕咚”几大口下肚,真是透心凉,浑身的焦躁似乎都被浇灭了,却也让本就没什么睡意的林赟更加清醒了。
林赟喝完水,放下茶盏拍拍脸,轻声对自己嘀咕了一句:“赶紧睡,明早还要启程赶路呢。”
黑夜里折腾了这一遭,林赟重又躺回了地铺,继续努力入眠。本来这些该是无人知晓,可一帐之隔的夏晗这会儿其实也没有睡着。只是她没有林赟这般闹腾,规规矩矩一个姿势躺了半夜,不曾发出半点儿声响,就连近在咫尺的林赟也没有察觉。
听到帐外林赟轻声的嘟哝,夏晗睁开的眼睛微微动了动,又默默闭上了——在启程前夕,她和林赟一样睡不着,可思虑的事情却是不同。
她想到了意外埋骨他乡的故人,想到了两人曾经的点点滴滴,于是启程之前便生出了近乡情怯。另一方面她又想起了林允,这个因为她的一己之私被耽误了婚事的人,说到底她还是欠了他的。等到此间事了,她该说服父亲放他自由,而在此之前,她不知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弥补对方。
总有许多念头在脑海中,每一桩每一件都那般让人在意,扰得夏晗根本无法安眠。直到听见帐外林赟的低语,她也随之闭上了眼眸,或许是那一声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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