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平静安稳的生活罢了……
夏晗终于对上了林赟的眸子,那双深沉的黑眸似乎被怒火点燃了,灼热得险些烫伤了她。她别开目光后又忍不住去看,心中一时有些悸动,一时又有些慌张,也因此终于给出了解释:“我并没有敷衍或者欺骗,只是我也不知何时成行。”说完轻轻一叹:“这事还需父亲点头。”
林赟听到这答案略微一怔,随即终于想起夏晗身上的束缚——文官家的女儿向来与武将家的不同,除了言行举止之外,她们的规矩也要森严得多。不像她以前,想出门与爹娘说一声就成,独自出远门都不是什么难事,相反夏晗想出门恐怕并不容易。
思及此,林赟之前过于偏激的想法总算收敛了些,她抿着唇重新迈步往前走。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向仍旧站在原地的夏晗:“那你我如今都成婚了,我带着你出门也不行吗?”
出嫁从夫也是规矩,林赟又不是上门女婿,如今在夏晗的事上她该是有权利决定的。
夏晗闻言一时没说什么,林赟看着她似乎无奈的脸突然恍然——对了,她现在不是林赟,不是曾经有整个将军府撑腰的林大小姐了。而林允却只是个普通人,不仅无权无势,关键是她还穷啊,穷到如果没有岳父支持,她根本没钱带着媳妇远行!
所以死,去信州根本不是夏侍郎准不准她们走的问题,而是她们有没有钱去的问题!
想通这一点的林赟就跟个被戳破的皮球似得,瞬间蔫儿了:“行吧,我知道了。”
夏晗眼看着她眸中的光亮熄灭,心里不知怎的就跟被什么戳了一下似得,泛起了淡淡的心疼。于是她安抚似得又道:“其实你之前说得不错,所以这事最好还是由你去与父亲说。”
然而林赟听了这话完全没有被安慰到,她只觉得夏晗这是扔了个烫手山芋过来,她还没伸手就觉得头皮有些发麻——被她父亲评价为老狐狸的夏侍郎,显然不是什么易于之辈。可话说到这里了,她又急着想回信州寻爹娘,这烫手山芋也是不得不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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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谈话,林赟什么也没捞着,她只觉得自己又被夏晗坑了。
两人回到小院时外间天色已经黑尽了,廊下已经点上了灯烛,屋内也燃起了烛光。林赟踏着昏黄灯光进门时心头郁郁,而等她看到房中那张又窄又小的软塌时,却是心中郁郁更甚。
将藏冬打发出去,林赟目光哀哀的看了眼夏晗,过了会儿又看一眼,再过了会儿又看一眼……
夏晗回房时本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模样,也收敛了情绪不打算再与林赟交流。可如今房中就她们二人,被人这样时不时看上一眼,也真是难以忽视又不自在。一方面她越发觉得眼前的林允与她所知相去甚远,一方面还是绷不住冷脸,开口问道:“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林赟并未立刻回答。她走到了夏晗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先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抬手一指软塌,又在自己身上上下比划了一番,说道:“你觉得这些天我一直睡软塌,合适吗?”
说实话,林赟是有些嫌弃林允这幅身体的。虽然林允原本身材高挑容貌清隽,生就了一副好相貌。可这身体也就外表能看看了,实际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就是个弱鸡。别说像以前那般能将刀枪剑戟都耍得虎虎生风,现在估摸着她连她爹那杆精钢打造的□□都举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