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坐下。
武当派木道人开口说道:“大悲禅师,您这次急急忙忙召集我们前来,究竟情况是怎样?我等现在都少说听了七八个版本的传言了,都不知道实情究竟如何。”
“是啊,”峨眉派掌门独孤一鹤也摸着胡须道,“如今的传言真是越传越不像话了,直把那徐一清说得跟神仙一般。他要真是神仙,我们倒是省了事了。”
他们两个人一开口,其他人也跟着七嘴八舌地开口询问。
大悲禅师见此情状,却也不慌不忙。
他伸出手,做了个往下压了压的动作,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少林寺毕竟是天下门派之首,众人此时心里虽然有再多的疑惑和好奇,也得卖大悲禅师一个面子。
“诸位的问题,老衲心里都明白。”大悲禅师不急不慢地说道。
他的眼神朝左冷禅看去,“这件事是左掌门亲身经历,还是由左掌门来讲,等他讲完,诸位有什么问题,再一一问。”
“是,方丈。”左冷禅对大悲禅师双手合十行了个礼。
他转过身,对着众人,脸色是从无有过的严肃,“诸位这些日想必都听闻了不少传闻,我知道有人在质疑我,觉得是我为了自己的名声而将徐一清的武功吹嘘的天上有地上无,但是,我以我嵩山派掌门的名誉保证,我所说的关于一切都没有半句虚言。倘若有半句虚言,就叫我遭天打雷劈。”
左冷禅说出这么一句话,那些原先心怀狐疑的人倒也不好开口。
毕竟,左冷禅都发了这样的毒誓,若是再质疑,就显得有些斤斤计较了。
左冷禅环视众人,见众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他才缓缓把之前在大悲禅师面前的话重讲了一遍。
随着他的讲述,众人脸上的神情越发严肃。
殿内的气氛也越发低沉,众人之前都不是没有听过左冷禅的话,但是从别人口中得知,跟从左冷禅口中得知,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效果。
当左冷禅说到徐一清以一己之力重伤六大掌门的时候,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左掌门,既然那徐一清武功那么高强,那您是怎么逃脱的?”有人忍不住问道。
众人连连点头,“是啊,左掌门,按理说,要是徐一清真如你所说的那般,武功之高,难以揣测,何以你能逃脱呢?”
这个问题一出,就有人拿怀疑的眼神看向左冷禅了。
左冷禅早就料到会有人问到这个问题,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知道诸位的意思。诸位恐怕都觉得我左冷禅不过是贪生怕死的小人。当时我早就料到会有人这么想我,但是如果我不逃,谁来把这事告诉江湖中人,那徐一清武功高深莫测,再加上东方不败那魔头心狠手辣,此二人联手,如果不及时铲除,日后武林必遭大难。如若不是想到这一点儿,我宁可此时与岳掌门他们一起受日月神教的折磨。”
“左掌门,我们绝无此等想法。”众人见左冷禅这么一说,连忙出声宽慰。
木道人道:“左掌门所言有理,如果没有左掌门来告知我们这个消息,我们怎么知道那徐一清原来也是魔教中人!”
众人都纷纷点头称是。
左冷禅唇角微微勾起,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独孤一鹤却是捻着胡须,狐疑地说道:“说是这么说,但是左掌门,在下有个疑惑,恳请左掌门指点一二。”
“独孤掌门但问无妨。”左冷禅心里头一紧,对独孤一鹤说道。
“左掌门莫要紧张,我不过是想问问为何你们六大掌门竟然这么‘凑巧’地在黑木崖下相聚,并且,何以你们不对那任我行下手,却是对东方不败和徐一清下手?”独孤一鹤不是个好糊弄的人,左冷禅的话乍听起来虽然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是仔细一琢磨,却是处处都是漏洞。
别的不说,日月神教的黑木崖可不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左冷禅他们是如何上得山?
左冷禅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他似乎被问到了一个难以启齿的问题一般,神色颇为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怎么?这问题不好回答吗?”独孤一鹤挑起眉头来,问道。
“这倒不是。”左冷禅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事情掐头去尾地修饰一番,说了出来,末了,还十分假模假样地摸了下鼻子,“这事说出来其实有些不好听。”
“这有什么,左掌门,对付那魔教的魔头们本就不该拘泥于小节,诸位掌门做得对极了。”独孤一鹤恍然大悟地说道。
一旁的陆小凤却抿了抿唇。
他看了左冷禅一眼,心里头觉得左冷禅等人这么做实在是有些有失光明磊落,不过,现在人人都在赞赏左冷禅等人的“聪明”,他如果开口,恐怕会遭怀疑。
在江湖人眼里,陆小凤可能是个和麻烦直接挂钩的男人。
但是,陆小凤可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他听着左冷禅的话,心里隐隐有股不太对劲的感觉。
但是,他一时半会儿又想不通到底是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