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此时心神大乱。
罗长老张了张嘴,瞳孔涣散,看了看信,又朝任我行看了看。
以他对任我行的了解,自然能看得出东方不败所言不假!
他的眼神暗了暗,神色有些莫测。
向问天闭紧了嘴巴不说话。
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两人都不开口,其他人更是没有资格也没有胆子开口了。
“字迹可以伪造,私章可以盗用。”任我行到这个时候还很镇定自若地反驳。
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东方不败给打断了,东方轻笑一声,那声音带着几分嘲讽,“教主,你难道是把我们都当成了傻子吗?以教主的武功,谁能盗窃你的私章?何况,童兄弟早已目睹你和那杀手组织的人交接了。”
所有人心里头一紧。
怪不得童百熊站在东方不败那边,感情他是早就知道内情了。
童百熊此时阴沉着脸,粗着嗓音道:“教主,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你何必再欺瞒我们?周岁宴那晚我和曲长老亲眼所见!”
曲洋叹了口气,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显然也是默认了童百熊的话。
所有人此时都朝任我行看去,那些素日来敬重的眼神此时带着质疑、带着不解、带着愤怒。
被瞒在鼓里、被当作棋子一样利用,这种感觉对于谁来说都不好受!
东方不败随手将信纸压在了手掌下,“我这一路上都在想,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让教主如此大费周章设局杀我,我想了很久,才发觉自己犯下一个最大的错,那就是——我没有做错什么。”
任我行眼神闪了闪,他还真是小看了东方不败,没想到他这连环计用得这么出色,先是来个瞒天过海,现在又来一招苦肉计,这两招并下,人心不都倒到他那边去了。
“所以,今夜我当着诸位教众的面儿,我想向教主讨要一个东西。”东方不败扬起眉头,眉眼间英气勃发,掷地有声地说道。
“你要什么?”任我行不知为何,脸上忽然露出了个笑容。
“公道!”东方不败抬起眼皮,冷冷地说道,“既然教主容不下我,日后我也无法为教主效力,不若今夜,你我大战一场,成王败寇!赢者便是教主。”
东方不败没有说输的人会怎样。
但是大厅里所有人心里头都清楚,如今教主和他已经是势如水火,今夜他们两人注定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如果是之前,必定有人会出声斥责东方不败狼心狗肺,但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是任我行欠了东方不败一个解释,故而东方不败这么做,也没有人能指责他。
“好!好!没想到我们竟然赶上了!”大厅外突然响起一把沙哑阴冷的声音。
厅内众人顿时拍案而起,喝道:“谁!”
今夜黑木崖上接风宴,竟然有外人能进来!
众人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诸位不必客气,请坐、请坐。”又有一把声音响起,这把声音相比刚才的那把声音稍显得稳重,也更显得傲慢。
“和他们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我们进去!”有一把女声冷漠地说道。
随后,六个人一前一后地从厅外跃入厅内。
烛火照映出他们的面貌来。
“余沧海!左冷禅!”有人认出了这六个人的身份,惊惧地看着六个人。
“你们怎么上来的!”童百熊手提着单刀,瞪眼看着六人。
黑木崖可不是什么人想来就能来的地方,若是没有人指引,寻常人别说上山了,就是到了半山腰也会被教众拦下。
而这六个人竟然能出现在这里,这里头意味着什么,所有人心里头都清楚,那些负责守卫的教众怕是都出事了!
“怎么上来的,自然是有人请我们,我们才上来的。”余沧海阴阳怪气地说道。
“不可能!”童百熊直接反驳道,“我们日月神教的人绝不可能和你们这些人走到一块去!”
“怎么不可能?”左冷禅阴测测一笑,“我们这回可不正是接了东方兄弟的邀请而来?”
东方不败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