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流一时无语,片刻后才道:【我也从未滥做好人。就算是李重茂,也是因为他是我师弟。】
【你还有多少个好师弟?】这话风雨落就不爱听了。
根子里依然耿直的谢云流,答道:【如今门内,也就忘生与博玉,是师父收入门中的弟子了。】
以为自己抓住了重点的谢云流,还补充了一句:【放心,我以后不会那般傻了。】
李重茂这种教训,有一次已经足够。
听到这么正直的答案,风雨落醋都吃不起来。
——
奈良王宫,女侍捧着漆盘,原路回宫。
元明女帝看到呈在漆盘上的请柬,已经知道结果,挥挥手让侍女退下。
跪坐在元明女帝左手边的役小角,对元明女帝道:“陛下,不如再试一次,这次,许以高位?”
坐在主座上的女子,年约四十。
眉目间有着中年女子的沉稳,还有身居高位之人该有的谨持。
红色漆盘还留在厅中,请柬有打开过的痕迹。
请柬之中措辞,足够恭敬。
哪怕对方是上国来客,到底不是皇宫贵族。
比起那位皇宫贵族的温王,这位纯阳来客,似乎更难以打动。
元明女帝没有听从役小角的劝谏,而是道:“来人。”
有女侍从门外脚步轻快的进门:“陛下。”
“请上国温王。”措辞似乎恭敬。
但若当真对上国恭敬,便该是这位女帝,亲自前往温王宫邸拜见。
“陛下是想?”役小角试探道。
“寻温王来聊聊纯阳宫。”元明女帝应道。
风雨落如果在这里,大概就要警告李重茂了。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把嘴巴收紧一点。
这就是一群饿狠了的狼,别炫富。
然而李重茂此来东瀛,除了另寻生机,还肩负传唱大唐美名的责任。
初来东瀛,便带着自己的二百歌舞伎,在奈良皇宫,上演了大型歌舞剧。
将大唐之富庶,表露无疑。
李重茂以为,想要在东瀛借力,自然要彰显自己的实力。
哪怕如今这些实力,不过是睿宗借予他的,只要用得好了,那就是他自己的。
有大唐富庶为支撑,空头承诺反正也不要钱。
谢云流带着邓元等人,扬大唐武林之声威,无疑也帮李重茂彰显了实力。
只谢云流不愿再被借力,李重茂如今更显急迫。
听闻元明女帝有请,从驿馆前往王宫的速度,不要太快。
驿馆内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同住驿馆的大唐中人。
何况还有个江海破,每天的时间除了练功,就靠盯着驿馆的动静打发。
谢云流从房间出来时,便听前院的江海破在道:“啧啧,温王又‘奉召’前往王宫了,还有没有点上国亲王的架子了,把咱们大唐人的脸都丢尽了。”
自从知道李重茂坑起谢云流也毫不留手,江海破对温王就各种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