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杜画心里一凉,反手握住她,极其诚恳地请求:“亲人!你可千万别再脱了!我们不可以做出不和谐的事!”
凝幽将那句“亲人”细细咀嚼了,笑得眼睛都眯起,“为何?什么叫做不和谐呢?难不成你怕你娘亲会打你屁股?”
说话间,凝幽已经在杜画不知不觉间将手挪到了某个肉多的部位,并轻轻捏了一下。
杜画汗毛一竖,手忙脚乱地把那只作乱的手扒拉开,“我会死的!死很多次,有十次那么多!”
“若果真如此,我便替你受了。”凝幽说道。她的眼里满是兴味,一看便是将她这番话当成了玩笑话。
杜画有苦难言,只能又重复一次,“反正你不能调戏我,也不可以杀人,我也不可以,不然我真的会被抓去死十次。”
见她神色不似作假,凝幽也正了神色,“是谁在你的背后牵制你?”
杜画正要回话,却听得不知何处传来一个声音——
“女魔头,你可认罪!”
凝幽侧耳听着,嘴角的笑意冷却,眼底泛着幽幽冷光,“你瞧,他们所有人都等不及看我死了,可惜我偏偏死不了。”
杜画查看四周,寻找声音来源的动作一顿,转而看向凝幽。
凝幽的声音很冷,她却无端觉出一种悲凉来。
“你……”
她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得外面声音又起,只不过这一次的声音让她觉出几分熟悉。
“这么久了,应是已经死了,请娄门主把她放出来吧,我们拿了幻铃就走。”
这语气,蜜汁像是边鸿啊。
杜画喃喃出声,凝幽看向她,声音带着凉意,“你知道边鸿?也对,你是从淮千门出来的,那威胁你,说要杀你十次的人也是出自淮千门下?不过你现在在我手里,只需要知道我就可以了。”
杜画无言以对,她根本不知道凝幽这逻辑是怎么来的。
继话废后,她觉得自己好像还有点智硬。
“边门主何必如此心急?这女魔头灵力高强,诡计莫测,作恶多端,如今好不容易捉住了她,当然是在我这驱魔塔里待得越久越好,以防她侥幸逃脱了。边门主如此着急,该不会与这女魔头有些我们不知道的干系吧?”那人又说。
边鸿冷哼一声,“娄门主何必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凝幽拿走的幻铃属于我淮千门下,凝幽生死如何是她的事,我只想拿回我门下的幻铃。”
“幻铃若是完好,本门主自然交还,怕只怕这幻铃受塔内怨气侵蚀,此刻已没了踪影吧。”娄门主说。
“有没有在,将凝幽放出来一看便知。”边鸿坚持道,他一早就料到这鸿丰门的门主会借着这个借口,私吞幻铃。
他越是坚持,娄门主就越是不愿。
淮千门内有个灵器大师是整个上界都知晓的事,那幻铃又是出自大师之手,对幻铃的作用他也听过一些,如今看边鸿坚持,更是肯定这幻铃必是宝贝。
“边门主,我听闻女魔头与‘风华医师’交好,那风华医师早年与边门主交情匪浅,这让本门主实在不得不怀疑边门主此刻的坚持是否另有原因。”
“自明愿与谁交好是他的事,我从不干涉。”边鸿说道,语气里隐隐待着一丝威胁,“若娄门主坚持,边鸿也只好用些特殊的手段了。”
“边门主难不成还想动手吗!为了一个女魔头对仙门同道动手,边门主是要反出修真界,与魔界为伍了么!”
娄门主说得义正言辞,杜画却听出一丝慌张的意味。
杜画听出来了,边鸿自然也听出来了,不过他对这个完全不在意。
“请娄门主不要为难我。”
边鸿做事不讲情面在修真界是出了名的,见边鸿不耐烦了,娄门主也不敢再试探,只能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地妥协,临了还色厉内荏地说了一些话来缓解尴尬。
“若放跑了女魔头,边门主就想想如何与天下众生交代吧!”
凝幽闻言,嗤笑一声,“天下众生?我此生杀得最多的便是修真界的一干道貌岸然之人,莫不是这些人以为他们就能代表天下众生了?可笑。”
不管凝幽是如何想的,杜画只觉得庆幸,边鸿和哪个娄门主再吵一阵,她的灵力真的要告罄了。系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叫了好一会系统,都不见系统有回复,甚至连机械的回复都没得到。
不知拿娄门主怎么操作的,杜画只觉得身周的压力骤然一轻,眼前豁然开朗,她已经脱离了黑气弥漫,取而代之的,是置身于一众修真界大佬中间。
原本气息偏于微弱的凝幽气势以可以清晰感知的速度暴涨,除了杜画外,边上众人大部分都禁不住连连后退,灵力微弱的口吐鲜血,就地打坐以抵抗凝幽的气势。
娄门主大惊,失声惊叫:“女魔头,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