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苏以对那个女人的爱慕之情愈发深厚,整日里除了必要的进食,余下的时间都躺在床上,等着与那女人相见。
这样一来,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来,只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亮得可怕,有着一种挥不散的执拗,甚至有伺候的奴婢说,夜里起夜时,曾不慎见到过她双眼发光的样子。
苏家家主当然不可能任由她这样下去,他一边尽所有努力保住苏以的性命,另一边又加大悬赏筹码,要找到一位可以治好苏以的怪病的人。
终于有一天,还真被他找到了。
有个戴着黑色斗篷,看不清面貌的人在正午时分站在他家门前,说他知道苏以的怪病为何而来,那出现在苏以睡梦中的女人又是何方神圣。
据那人所说,那神秘的女人既不是吸人精血的鬼怪,也不是什么不得超生的阴魂,而是他苏家主的血缘上的另一个女儿——苏以的双生女。
苏以母亲当初怀孕时其实是怀了双胞胎的,只是当时因一场意外,苏以的母亲昏厥几日,苏家人只能勉力保住她,但是她怀中的孩子却因为得不到足够的营养,终于开始自相残杀,最后得出胜利的当然就是顺利出生的苏以。
谁也没有想到,苏以的双生最后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存活着。
也许那人是觉得不甘心吧,想要取代苏以活下来,想来这世上走一遭,才缠上了苏以,还用不知名的方法让苏以爱上了她。
那人主动找上门的人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他与苏以独处不到半个时辰,再出门时,就告诉等候的人,神秘女人已经被他收了,苏以安全了。
而后,不等下人为他送来报酬,那人就重新消失了。
当然,事实证明,那人并没有说谎,苏以在其后的日子里,再也没见过神秘女人,苏以从最开始的癫狂,到后来的痛苦,最后归于平静。
苏家主大喜,重新开始选定女婿,苏以也没有反对,每日就在家中缝她的红嫁衣,这让苏家主备感欣慰。
就在大婚前日,苏以穿着自己缝的红嫁衣,在大门前的房梁上,自尽了。
她的身上血肉模糊,几乎没一块好肉。
身边是一张纸,上面写着:皮囊之罪。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那是苏家主伤心欲绝,过不了几年就去世了,村子里再无人提起苏以二字,对这件事讳莫如深。
“那穿着黑斗篷的男人可有再出现过?”杜画问。
风自明摇头,“坊间不曾有提起。”
恐怖片看多了,杜画总是有一种谜一样的直觉能找到幕后黑手,她猜测,不管那神秘女人纠缠苏以究竟目的是什么,最后的症结一定会是出在那个斗篷男人的身上。
“如果传闻是真的话,我觉得那个斗篷男人嫌疑最大,荣御你觉得呢?”杜画扭头问荣御,却见荣御正直勾勾地看着她,一眨不眨。
“……你看我做什么?”杜画有点无语。
荣御的眼神忍不住跟着那因杜画的动作而有些晃动的珍珠长条耳坠子走,珍珠白本就显人温柔,在那白皙无暇的脸颊边晃动时,清冷的气质被珍珠柔和了,更显得高贵,衬着那红衣,美得不可方物。
他所有的心神,都在跟着那珍珠耳坠晃啊晃,连杜画说了什么都没听见。
#仙长看了想打人#
“荣御,你想死吗?”杜画淡淡问,顺便把一边的小狐狸揪起来放到还在出神的荣御面前,小狐狸立刻默契地挥舞爪子,在他脸上留下了三条不深不浅的爪痕。
荣御被痛楚一惊,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面前两人已经停止交流,两双眼睛都在看着他。
“我觉得仙长说得很对!”荣御严肃道。
“我说了什么?”杜画问。
“……嗯?”荣御一脸懵逼。
“你怎么回事?不想救下这村子了?当初可是你信誓旦旦要留下来保护这村子的。”杜画又问。
荣御愣了愣,傻憨地挠挠头,“仙长,你真好看。”
杜画:“???”简直要气笑了。
她起身,“我去换衣服。”
荣御拉住她,“别呀,虽然仙长男装也好看,但是女装尤其好看!真的!”
“我是男人!”杜画拉高声音,强调道。她的手已经开始痒了,荣御黑色的刀还挂在她腰间。
“咳,”风自明觉得自己应该救救自己的兄弟,怎么说也是个能为他两肋插刀的人,“仙长,我们还是先商讨大事吧,临时换衣衫只怕来不及。”
荣御连忙点头,“对对对,大事重要,大事重要。额,刚刚说到哪里了?嗷!”